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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一(6/10)

大夫擅政,礼之大什丧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犹绵绵相属者,盖以周之孙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以言之?昔晋文公有大功于王室,请隧于襄王,襄王不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请焉!”文公于是惧而不能违。是故以周之地则不大于曹、滕,以周之民则不众于邾、莒,然历数百年,宗主天下,虽以晋、楚、齐、秦之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于季氏之于鲁,田常之于齐,白公之于楚,智伯之于晋,其势皆足以逐君而自为,然而卒不敢者,岂其力不足而心不忍哉,乃畏名犯分而天下共诛之也。今晋大夫暴蔑其君,剖分晋国,天既不能讨,又秩之,使列于诸侯,是区区之名分复不能守而并弃之也。先王之礼于斯尽矣!

或者以为当是之时,周室微弱,三晋盛,虽勿许,其可得乎!是大不然。夫三晋虽,苟不顾天下之诛而犯义侵礼,则不请于天而自立矣。不请于天而自立,则为悖逆之臣,天下苟有桓、文之君,必奉礼义而征之。今请于天而天许之,是受天之命而为诸侯也,谁得而讨之!故三晋之列于诸侯,非三晋之坏礼,乃天自坏之也。

乌呼!君臣之礼既坏矣,则天下以智力相雄长,遂使圣贤之后为诸侯者,社稷无不泯绝,生民之类糜灭几尽,岂不哀哉!

当初,晋国的智宣想以智瑶为继承人,族人智果说:“他不如智宵。智瑶有超越他人的五项长,只有一项短大是长于骑是长,才艺双全是长,能写善辩是长毅果敢是长。虽然如此却很不仁厚。如果他以五项长来制服别人而不仁不义的恶事,谁能和他和睦相?要是真的立智瑶为继承人,那么智氏宗族一定灭亡。”智宣置之不理。智果便向太史请求脱离智族姓氏,另立为辅氏。

赵国的大夫赵简的儿,长叫伯鲁,幼叫无恤。赵简想确定继承人,不知立哪位好,于是把他的日常训诫言词写在两块竹简上,分别给两个儿,嘱咐说:“好好记住!”过了三年,赵简问起两个儿,大儿伯鲁说不竹简上的话;再问他的竹简,已丢失了。又问小儿无恤,竟然背诵竹简训词很熟习;追问竹简,他便从袖中取献上。于是,赵简认为无恤十分贤德,便立他为继承人。

赵简派尹铎去晋,临行前尹铎请示说:“您是打算让我去丝剥茧般地搜刮财富呢,还是作为保障之地?”赵简说:“作为保障。”尹铎便少算居民数,减轻赋税。赵简又对儿赵无恤说:“一旦晋国发生危难,你不要嫌尹铎地位不,不要怕晋路途遥远,一定要以那里作为归宿。”

等到智宣去世,智襄智瑶当政,他与韩康、魏桓在蓝台饮宴,席间智瑶戏韩康,又侮辱他的家相段规。智瑶的家臣智国听说此事,就告诫说:“主公您不提防招来灾祸,灾祸就一定会来了!”智瑶说:“人的生死灾祸都取决于我。我不给他们降临灾祸,谁还敢兴风作狼!”智国又说:“这话可不妥。《夏书》中说:‘一个人屡次三番犯错误,结下的仇怨岂能在明,应该在它没有表现时就提防。’贤德的人能够谨慎地理小事,所以不会招致大祸。现在主公一次宴会就开罪了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戒备,说:‘不敢兴风作狼。’这态度恐怕不行吧。蚊、蚂蚁、蜂、蝎,都能害人,何况是国君、国相呢!”智瑶不听。

智瑶向韩康要地,韩康想不给。段规说:“智瑶贪财好利,又刚愎自用,如果不给,一定讨伐我们,不如姑且给他。他拿到地更加狂妄,一定又会向别人索要;别人不给,他必定向人动武用兵,这样我们就可以免于祸患而伺机行动了。”韩康说:“好主意。”便派了使臣去送上有万居民的领地。智瑶大喜,果然又向魏桓索地要求,魏桓想不给。家相任章问:“为崐什么不给呢?”魏桓说:“无缘无故来要地,所以不给。”任章说:“智瑶无缘无故索他人领地,一定会引起其他大夫官员的警惧;我们给智瑶地,他一定会骄傲。他骄傲而轻敌,我们警惧而互相亲善;用诚团结之兵来对付狂妄轻敌的智瑶,智家的命运一定不会长久了。《周书》说:‘要打败敌人,必须暂时听从他;要夺取敌人利益,必须先给他一些好。’主公不如先答应智瑶的要求,让他骄傲自大,然后我们可以选择盟友共同图谋,又何必单独以我们作智瑶的靶呢!”魏桓说:“对。”也给智瑶一个有万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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