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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五(6/10)

太后擅自专行,不顾大王;穰侯使外国也不报告大王;华君、泾事决断,无所忌讳;陵君自由退,也不请示大王。有这四权贵而国家想不危亡,是不可能的。在这四 权贵的威势之下,可以说秦国并没有王。穰侯魏冉派使者控制大王的外重权,决断与各国事务,使遍天下,征讨敌国,无人敢不听从。如果战胜了,他就把所获利益全收归自己的封地陶邑;如果战败了,他就把百姓的怨愤推到国家上。我还听说过,果实太多会压折树的枝,枝折断会损伤树,封地过于大会威胁到国家,大臣过于尊显会使君主卑微。当年淖齿理齐国,用箭齐王的大去齐王的,把他吊在房梁上,过了一夜才折磨死。李兑统治赵国,把赵主父关在沙丘里,一百天后活活饿死。如今我看秦国四权贵的所作所为,也正像淖齿、李兑一类。夏、商、周三代最后亡国的原因,都是因为君王把专权转授给臣下,自己纵酒行猎;被授权者嫉贤妒能,欺下瞒上,以售其。他们不为主考虑,而君主也不觉察醒悟,所以失去了国家。现在秦国自有秩小官直至各个大官,再到大王您的左右随从,无一不是丞相魏冉的人。我看到大王您孤孤零零地在朝廷上,真为您万分担忧。恐怕您去世后,拥有秦国的将不是大王您的孙了!”秦王听后以为然,于是毅然废黜太后的专权,把穰侯魏冉、陵君、华君、泾君驱逐到关外去;任用范睢为丞相,封为应侯。

魏王派须贾使秦国,应侯范睢穿破衣、徒步前去见他。须贾惊奇地问他:“范叔你还是很好啊!”留下他用饭,又拿一件丝棉袍送给他。范睢便为须贾驾车前去丞相府,说:“我先为你去向丞相通报。”很久未,须贾到奇怪,便问丞相府守门人,守门人回答说:“没有什么范叔,刚才去的是我们丞相张先生。”须贾大惊失,知自己落,只好用膝盖匍匐跪行去谢罪。应侯坐在上面,怒斥他说:“你之所以还能不死,是我念你赠送丝袍还有一丝照顾故人的旧情!”于是大设酒宴,招待各国宾客,令须贾坐在堂下,放一盘黑豆、碎草之类的喂饲料让他吃,然后命令他回国告诉魏王:“快快砍下魏齐的送来,不然,我就杀尽魏都大梁城的人!”须贾回国,把这番话告诉魏齐,魏齐只好逃奔赵国,藏匿在平原君赵胜家里。

赵国赵惠文王去世,其赵丹即位为赵孝成王;任用赵胜为国相。

五十年(丙申,公元前265年)

秦国宣太后去世。九月,魏冉离开咸回到陶邑。

臣司光曰:穰侯魏冉拥立秦昭王,为他除去隐患威胁;举荐白起为大将,向南攻取鄢、郢两城,向东开拓地界到齐国,使各国向秦国俯首称臣。秦国能够更加大,都是穰侯的功劳。虽然他恣意专权、骄傲贪婪已足以惹祸上,但也没有到范睢说的那地步。而范睢这个人,也并不能忠心为秦国谋划,就是想得到穰侯的位置,所以才扼住他的咙,予以抢夺。于是,使秦王断绝了母间的情义,失去了舅甥间的恩。总之,范睢真是个颠覆他人的能手!

秦王立儿安国君为太

秦国攻赵国,夺取三座城市。因为赵王新即位,赵太后便执掌政事,派人向齐国求救。齐国答复:“必须以赵公长安君人质。”赵太后不答应,于是齐国的救兵便不发。赵国大臣一再劝说赵太后,太后却公然对左右随从说:“谁再提让长安君去人质的事,我老婆就要往他脸上吐!”左师龙求见赵太后,太后气冲冲地等待他来。龙却慢吞吞走过来坐下,歉说:“老臣我脚不好,很久没有来看望太后了,常常以此自我宽恕。又担心太后的有什么不适,所以还是希望能见到太后。”赵太后说:“老婆我只能靠人推车来往了。”龙又问:“饭量也减少了吧?”太后说:“只喝粥而 已。”这时,太后脸上的不悦之已稍稍宽解。龙又说:“我的儿舒祺,年岁最小,又不成,而我因为年老,私下最怜他,想让他补个黑衣卫士的缺去护卫王,在此向您冒昧请求!”太后说:“可以。他年龄多大了?”回答说:“十五岁了。虽然还年轻,可我想趁我这把老骨还没土为他个安排。”太后说:“大丈夫也知小儿吗?”回答说:“比妇人还厉害呢!”太后笑着说:“还是妇人更厉害!”龙却说:“我觉得,老太太您女儿燕后胜过长安君。”太后说:“你错了!我对燕后远不如对长安君。”龙又说:“父母疼,就要为他们考虑远。老太太您送燕后嫁时,抓住她的脚后跟直掉泪,想到她要到遥远的燕国去,心情十分哀伤。待到燕后离去,您不是不想她,可一逢祭祀就祝愿说:‘千万别让人把她退回来。’这难不是为她长久打算,希望她的孙能在燕国相继为王吗?”太后说:“是的。”龙又说:“从现在起三代以前,赵王的孙被封侯的,现在还有没有继承人在位的?”太后回答:“没有了。”龙说:“这就是说,近的,灾祸殃及其;远的,殃及其孙。难说君王封侯的儿都不成才?只是因为他们地位尊贵而无军功,俸禄丰厚而无劳苦,却享有国家的许多宝。如今老太太您提小儿长安君的地位,封给他良田宅,赐给他许多宝,却不让他趁现在为国家立功。一旦您不在世上,长安君靠什么在赵国自立呢?”太后恍然大悟说:“好吧,随你去安排他吧!”于是下令为长安君备齐一百乘车,去齐国人质。齐国随即发兵,秦国军队便退回。

齐国安平君田单指挥赵国军队攻燕国,夺取中;又攻打韩国,夺取注城。

齐国齐襄王去世,其田建即位。田建年幼,国事都由王太后决断。

五十一年(丁酉,公元前264年)

秦国武安君白起攻韩国,攻克九座城,杀死五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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