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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纪二(10/10)

尽灭武臣等人的家族,发兵攻打赵王。国房君蔡赐规劝:“秦王朝尚未灭亡就杀武臣等人的家族,这是使又一个秦王朝复生啊。不如趁此庆贺他为王,令他火速率军向西攻秦。”陈胜认为说得有理,便听从他的计策,把武臣等人的家属迁移到禁起来,封张耳的儿张敖为成都君,派使者前去祝贺赵王即位,促他赶快发兵向西函谷关。张耳、陈馀劝赵王武臣说:“您在赵地称王,并非楚王陈胜的本意,所以祝贺您称王,不过是个权宜之计。一旦楚灭掉了秦,必定要发兵攻打赵国。因此希望您不要向西兵,而是领兵往北攻占旧燕地、代地,向南收取河内,以此扩大自己的地盘。这样一来,赵国南面可以扼守黄河,北面有燕、代旧地可为声援,楚即便战胜了秦,也肯定不敢制约赵国。楚如果不能胜秦,赵国的分量就必然加重。如此,赵国乘秦、楚两家疲惫衰败之机崛起,即可以得行己志,达到统治天下的目的了。”赵王认为说得不错,于是便不向西军,而是派韩广领兵夺取燕国故土,李良攻取常山,张夺取上党。

九月,沛人刘在沛起兵,下相人项梁在吴起兵,狄人田儋在齐国旧地起兵。

,字季,为人鼻梁、眉骨突起如龙额,左大上有七十二颗黑痣。对人友宽厚,喜施舍财给人,心开阔,素来有远大的志向,不安于从事平民百姓的日常耕作。起初,刘担任泗亭长,单父县人吕公,喜给人相面,看见刘的形状容貌,认为很不寻常,便将女儿嫁给了他。

不久,刘以亭长分奉县里委派遣送被罚服营建劳作的夫役到骊山去,途中许多夫役逃亡。刘据此推测待到骊山时人已经都跑光了,于是便在行至丰乡西面的泽中亭后,停下来休息饮酒,到了晚上即释放所送的夫役们说:“你们都走吧,我也从此逃命去了!”夫役中年轻力壮的汉愿意跟随他的有十余人。

喝醉了,夜间从小湖沼地,遇到一条大蛇挡在上,他随即剑斩杀了大蛇。一位老妇夫哭着说:“我的儿是白帝的儿啊,化为蛇,挡在小上,而今却被赤帝的儿杀了!”说罢就忽然不见了踪影。刘随后逃亡、隐藏在芒、砀的山泽中,这山泽间于是常常现怪异现象。沛县中的年轻人闻讯后,大都想要去归附他。

及至陈胜起兵,沛县县令打算举城响应,主吏萧何、狱掾曹参说:“您为秦朝官吏,现在想要背叛朝廷,以此率领沛县的青年,恐怕他们不会听从您的号令。望您把那些逃亡在外的人召集起来,可得数百人,借此威胁大众,众人便不敢不服从了。”县令于是便命樊哙去召刘来见,这时刘众已有百十来人了。县令事后很懊悔,担心召刘等人来会发生什么变故,就下令关闭城门,防守城池,并要诛杀萧何、曹参。萧、曹二人大为惊恐,翻过城去投奔刘以求自保。刘便在绸绢上草就一书,用箭到城上,送给沛县的父老,陈说利害关系。父老们便率领年轻一辈一起杀掉了县令,敞开城门迎接刘,拥立他为“沛公”萧何、曹参为刘召集沛县青年,得三千人,以此响应诸侯抗秦。

项梁是故楚国大将项燕之,因曾经杀过人,与他哥哥的儿项羽逃到吴中躲避仇家。吴中有声望的士人能都在项梁之下,不及他。项羽少年时学习识字和写字,学不成即抛开了,去习练剑法击刺之术,又未学成。项梁为此非常生气,项羽说:“识字写字,记名姓就行了!学剑也不过是只能抵挡一人,不值得去学。要学就学那可以抵抗万人的本事!”项梁因此便教授项羽兵法,项羽喜不自胜,但是在略知兵法大意之后,又不肯学下去。项羽长八尺多,力能独自举鼎,才度超过了一般人。会稽郡郡守殷通听到陈胜起兵抗秦的消息后,想要发兵响应陈胜,便令项梁和桓楚指挥所发动的兵。这时,桓楚正亡命江湖之中。项梁说:“桓楚在逃亡中,没有人晓得他在什么地方,只有项羽知他的行踪。”项梁就嘱咐项羽持剑候在外面,自己又去与郡守同坐,说:“请您召见项羽,让他接受命令去召回桓楚。”殷通说:“好吧。”项梁唤项羽内受命。不一会儿,项梁向项羽使了个说:“可以动手了!”项羽随即剑斩下了殷通的。项梁手提郡守的颅,佩带上郡守的官印。郡守的侍从护卫们见状惊慌失措,混不堪,被项羽所击杀的有百十来人,一府之人都吓得趴在地上,没有一个敢于起的。项梁随后便召集他从前熟悉的有势力的官吏,把所以要起事反秦的理宣告给他们知晓,即征集吴中的兵员,命人收取郡下所属各县丁壮,得兵八千人。项梁自己了会稽郡郡守,以项羽为副将,镇抚郡属各县。项羽此时年方二十四岁。

田儋是故齐国国君田氏的族人。他的堂弟田荣,田荣的弟弟田横,都势力雄厚,家族盛,颇能博得人心。楚将周带兵巡行占领地方到达了狄县,狄县闭城固守。田儋假意将他的仆捆绑起来,让一伙年轻人跟着来到县衙门,想要见县令,报请准许杀。待见到狄县县令时,田儋即趁势击杀了他,随后召集有声望有权势的官吏和青年说:“各诸侯都反叛秦朝自立为王了。齐国是古时候就受封建立的国家。我田儋,是齐王田氏族人,应当为齐王!”于是即自封为齐王,发兵攻击周。周的军队退还。田儋随即率军向东攻取、平崐定了旧齐国的土地。

赵国将领韩广带兵往北攻掠故燕国的土地。燕地有势力的豪打算共同拥立韩广为燕王。韩广说:“我的母亲尚在赵国,不可这么。”燕地的人说:“赵国正西边担忧秦国的威胁;南面忧虑楚国的威胁,它自己的力量已不能禁止我们。况且以楚国的大,还不敢杀害赵王将相的家属,赵国难就敢加害您的家属吗?!”韩广于是就自立为燕王。过了几个月,赵国即将韩广的母亲和家属送回了燕国。

赵王武臣与张耳、陈馀在燕国边界夺取土地。武臣空悄悄外,被燕军俘获。燕国将他囚禁起来,想据此要求赵国割让土地。赵国的使者赴燕请求放人,都被燕国杀了。这时,赵军有一个火夫跑到燕军的营地,见燕将说:“您知陈耳、陈馀想要什么吗?”燕将答:“只是想要得到他们的国王罢了。”赵军火夫笑着说:“您并不知这两个人所要的是什么啊。武臣、张耳、陈馀,持鞭,唾手攻克故赵国的数十城,张、陈二人也是各自想要面向南称王,哪里会甘心于一辈将相啊!不过是因为大势初定,不敢即三分土地自立为王,故暂且年龄的长幼,先立武臣为王,以此安定赵国的民心。现在赵地已经平定顺服了,这两人便也想分赵国土地而称王,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而今您正好囚禁了赵王,此二人名为求释赵王,实则想让燕国将赵王杀掉,以使他们俩分赵国而自立。一个赵国尚且不把燕国放在里,更何况两个贤能的国君相互扶持,来声讨您杀害赵王的罪行啊。如此,灭掉燕国是很容易的了!”燕军将领于是便归还赵王,由那位火夫驾车送他返回了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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