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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纪三(7/10)

大臣,常常住在之中,赵侍奉左右,独掌大权,一切事情都由他来决定。

听说李斯对此不满而有非议,便去会见丞相李斯说:“关东地区的盗贼纷纷起来闹事,现在皇上却加增征夫役去修建阿房,并搜集狗一类无用的玩。我想行规劝,但因地位卑贱不敢言。这可实在是您的事情啊,您为什么不去劝谏呢?”李斯:“本来是该如此啊,我早就想说了。但如今皇上不坐朝接见大臣听取奏报,经常住在中,我所要说的话,不能传达去,而想要觐见,又没有机会。”赵说:“倘若您真的要行规劝,就请让我在皇上得空的时候通知您。”于是赵等到二世正在宴享乐、女站满面前时,派人通告李斯:“皇上正有空闲,可以奏报事情。“李斯即到门求见。如此接连三次。二世大怒:“我常常有空闲的日,丞相不来。我正在闲居休息,丞相就来请示奏报!丞相这岂不是轻视我年幼看不起我吗?”赵便趁机说:“沙丘伪造遗诏扶苏自杀的密谋,丞相参与了。现在陛下已立为皇帝,而丞相的地位却没有提,他的意思也是想要割地称王了。而且陛下若不问我,我还不敢说,丞相的长李由任三川郡守,楚地盗贼陈胜等都是丞相邻县的人,因此这些盗贼敢于公然横行,以致经过三川城的时候,李由只是据城防守不肯击。我听说他们还相互有文书往来,因尚未了解确实,所以没敢奏报给陛下。况且丞相在外面,权势比陛下大。”二世认为赵说得有理,便想查办丞相,但又怕事实不确,于是就先派人去审三川郡守与盗贼相勾结的情况。

李斯听说了这件事,即上奏书揭发赵的短说:“赵专擅赏罚大权,他的权力跟陛下没有什么区别了。从前田常当齐国国君简公的相国,窃取了齐简公的恩德威势,下得百姓拥,上获群臣支持,终于杀掉了简公,夺取了齐国,这是天下周知的吏事啊。如今赵有邪恶放纵的心意,险反叛的行为,他私家的富足,与田氏在齐国一样,而又贪得无厌,追求利禄不止,地位权势仅次于君主,望无穷,窃取陛下的威信,他的野心就犹如韩当韩国国君韩安的相时那样了。陛下不设法对付,我怕他是必定会作的。”二世说:“这是什么话!赵本来就是个宦官,但他却从不因境安逸而放肆地胡作非为,不因境危急而改变忠心,他行为廉洁向善,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今天的地位。他因忠诚而得到用,因守信义而保持职位,朕确实认为他贤能。但您却怀疑他,这是为什么呢?而且朕不依靠赵,又当任用谁呀!何况赵的为人,明廉洁、有力,对下能了解人情民心,对上则能适合朕的心意,就请您不要猜疑了罢!”二世非常喜,唯恐李斯把他杀掉,便暗中将李斯的话告诉了赵。赵说:“丞相所担心的只是我一个人,我死了,丞相就要田常所的那些事了。”

此时,盗贼日益增多,而秦朝廷不停地征发关中士兵去东方攻打盗贼,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将军冯劫便为此提规劝说:“关东群盗同时起事,秦朝发兵剿,所诛杀的非常多,但仍然不能止息。盗贼之所以多,都是由于兵役、陆运输和建筑等事劳苦不堪,赋税太重的缘故啊。恳请暂时让修建阿房的役夫们停工,减少四方戌守边防的兵役、运输等徭役。”二世说:“大凡所以能尊贵至拥有天下的原因,就在于能够为所为、极尽享乐,君主重在修明法制,臣下便不敢为非作歹,凭此即可驾驭天下了。虞、夏的君主,虽然贵为天,却亲自于穷苦的实境,以为百姓献,这还有什么可效法的呢?!况且先帝由诸侯起家,兼并了天下。天下已经平定,就对外排除四方蛮族以安定边境,对内兴修室以表达得意的心情,而你们是看到了先帝业绩的开创的。如今朕即位,两年的时间里,盗贼便蜂拥而起,你们不能加以禁止,又想要废弃先帝创立的事业,这即是上不能报答先帝,下不能为朕尽忠效力,如此你们凭什么占据着自己的官位呢?!”于是就将冯去疾、李斯、冯劫给司法官吏,审讯责罚他们的其他罪过。冯去疾、冯劫自杀了,只有李斯被下至狱中。二世即给赵理,查究李斯与儿李由行谋反的情况,将他们的家族、宾客全都逮捕了。赵惩治李斯,笞打他一千余板,李斯不堪忍受苦痛,冤认罪。

李斯之所以不自杀,是因为他自恃能言善辩,有功劳,实无反叛之心,而想要上书作自我辩解,希望二世能幡然醒悟,将他赦免。于是就从狱中上奏书说:“我任丞相治理百姓,已经三十多年了。曾赶上当初秦国疆土狭小,方圆不过千里,士兵仅数十万的时代。我竭尽自己微薄的才能,暗地里派遣谋臣,供给他们金玉珍宝,让他们去游说诸侯,同时暗中整顿武装,整治政令、教化崐,擢升敢战善斗的将士,尊崇有功之臣。故而终于能以此胁迫韩国,削弱魏国,击破燕国、赵国,铲平齐国、楚国,最终兼并六国,俘获了它们的国君,拥立秦王为天。接着又在北方驱逐胡人、貉人,在南方戡定百越族,以显扬秦王朝的大。并改革文字,统一度量衡和制度,颁布于天下,以树立秦王朝的威名。这些都是我的罪状啊,早就应当被死了!只是由于皇上希望我竭尽所能,才得以活到今日。故望陛下明察!”奏书呈上后,赵却命狱吏丢弃而不予上报,并且说:“囚犯怎么能上书!”

派他的门客十多人假充御史、谒者、侍中,番审讯李斯,李斯则翻供以实情对答,于是赵就让人再行拷打他。后来二世派人去验证李斯的供词,李斯以为还与以前一样,便终究不敢更改供,在供词上承认了自己的罪状。判决书呈上去后,二世兴地说:“如果没有赵君,我几乎就被丞相卖了!”待二世派去调查三川郡守李由的人抵达三川时,楚军已经杀死了李由。使者回来,正逢李斯被给司法官吏审问治罪,赵造了李由谋反的罪证,与李斯的罪状合在一起,于是叛李斯五刑,在咸街市上腰斩。李斯走监狱时,与他的次一同被押解,李斯便回对次说:“我真想和你重牵黄狗,共同上蔡东门去追逐狡兔,但哪里还能办得到哇!”于是父二人相对痛哭。李斯三族的人也都被诛杀了。二世便任命赵为丞相,事无细,全由赵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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