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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二(6/10)

防要。楚军则因反攻荥、成皋,反楚的梁地八九百里,老弱残兵从千里之外转运粮,汉军却只守不战。这么一来,楚军不能攻取,退又无法脱,所以说楚军是不足以依赖的。如果楚军战胜了汉军,各诸侯便会人人自危而相互救援。这么一来,楚军的盛,倒恰好招致天下的军队都来与它抗衡了。所以楚国不如汉国的形势,是显而易见的。现在您不与万无一失的汉国结好,却要把自托付给行将灭亡的楚国,我暗中对您的这法困惑不解。我并不是认为九江国的兵力足够用来消灭楚军了,而是觉得您如能起兵反叛楚国,项王就必定得留下来,只要拖住项王几个月,汉王夺取天下就会万无一失了。我请求随您一起提剑归汉,汉王保证会划分一块土地封给您,又何况九江国必定也仍旧归您所有啊。”黥布于是说:“那就遵命了。”即暗中许诺随何叛楚归汉,只是一时还不敢走风声。

楚国的使者在九江,住在客舍中,正加督促黥布发兵援楚。随何径直闯客舍,坐到楚使者上面的座位上,说:“九江王已经归汉,楚国凭什么能来征调他的军队?”黥布听了大吃一惊。这时楚国使者便起要走。随何乘势劝黥布说:“事已至此,可以就杀掉楚使者,不要让他回去,而您即火速投奔汉王,与汉军协力作战。”黥布:“就您指教的办。”于是杀掉了楚国使者,趁机起兵攻打楚国。

楚国派项声、龙且攻九江国,历时几个月,龙且打败了九江国的军队。黥布便想领兵逃奔汉国,因害怕楚军会截杀他,就与随何捡小路行走,一起逃归了汉国。十二月,九江王黥布抵达汉军驻地。汉王刘当时正坐在床边洗脚,即召黥布见。黥布为此怒火中烧,后悔来到这里,想要自杀。待来后为自己安排的客舍,发现那里的陈设、饮、侍从官员都与汉王的住所相同,便又喜望外;于是即派人到九江国去联络。这时楚王已派项伯收编了九江军,并把黥布的妻儿女都杀了。黥布的使者找到不少黥布的旧友和的臣僚,带领着几千人回到汉王。汉王随即增拨兵力给黥布,与黥布的军队一起驻扎在成皋。

楚军屡次袭击截夺汉军运粮的通,使汉军中粮短缺。汉王因此与郦其谋划如何削弱楚国的实力。郦其说:“从前商汤讨伐夏桀,将夏桀王的后裔封在杞国;周武王讨伐商纣,将商纣王的孙封在宋国。如今秦朝丧失德行、背弃义,侵伐各诸侯国,灭掉各国后,使诸侯的后代生无立锥之地。陛下若真能重新扶立六国的后裔,当今六国的君臣、百姓都对陛下德,无一不向往陛下的风范,仰慕陛下的仁义,都甘愿陛下的臣民。如此德义已经施行,陛下即可面向南居帝位称霸天下,楚王也必定会整理衣冠,肃然起敬地前来朝拜了。”汉王说:“好!赶快去刻制印玺,您就可带上它们使各国了。”

其尚未起程,张良从外面回来谒见汉王。汉王当时正在吃饭,说:“房,你过来!宾客中有人为我策划了削弱楚国实力的办法。”随即把郦其的话都告诉了张良,说:“你看怎么样呀?”张良:“什么人为陛下谋划了这个计策?陛下统一天下的大事要完了!”汉王说:“为什么呢?”张良答:“我请求借用您面前的筷,来为您指划一下目前的形势:从前商汤、周武王之所以封立夏桀、商纣王的后裔,是因为估量到自己可以掌握住对他们的生死大权。而如今陛下能够决定项羽灭亡的命运吗?这是不可封六国国君后代的第一个理由。周武王殷商的都城,在里门表彰商纣王时的贤人商容的德行,释放了被囚禁的箕,翻修比的坟墓。而如今陛下能够这样吗?这是不可封六国之后的第二个理由。周武王曾经发放商纣王桥粮仓的粮,散拨鹿台府库的金钱,以赈济贫苦百姓。如今陛下可以这么吗?这是不可封六国之后的第三个理由。殷商灭亡后,周武王废弃战车,改作乘车,倒置兵,以向天下人表示不再用兵。如今陛下能这样吗?这是不可封六国后代的第四个理由。把战放养在华山的南面,以显示让它们休息不再驱用。如今陛下可以这么吗?这是不可封六国后代的第五个理由。将放牧到桃林的北面,以表示不再用它们运输粮草辎重。如今陛下能够这样吗?这是不可封六国后代的第六个理由。天下远游的士,所以要远离自己的父母兄弟,抛弃自己祖先的坟墓,离开自己的老友,跟随陛下辗转奔波,为的就是得到那日思夜想的一封地。倘若今天重新封立六国国君的后裔,使天下远游之士各自回去事奉他们的君主,伴随他们的父母妻儿,返归他们旧友、祖坟所在的故土,那么陛下还依靠谁去夺取天下呢?这是不可封六国之后的第七个理由。况且当今只有楚国大,尚无超过它的,假如复立的六国后代重又屈从楚国,那么陛下还怎么使他们臣服于汉呢?这是不可封六国之后的第八个理由。如若真的采用了那位宾客的计策,陛下统一天下的大事可不就完了吗!”汉王听了这番话后饭也不吃了,吐中的,骂:“这个书呆几乎坏了老的大事!”立即下令赶快销毁那些印玺。

荀悦论曰:确立决定胜负策略的方法,要有三:一是形,二是势,三是情。所谓形,说的是得与失大上的趋向;所谓势,说的是对临时情况灵活应付和对与退随机应变的形势;所谓情,则指的是心意志向上定还是懈怠的实际心理。所以采用的策略相同,所的事情相等,而取得的功效却各异,即是由于这三个方法运用得不同的缘故。

当初,张耳、陈馀劝说陈胜借恢复六国,来为自己培植党羽;郦其也是这样劝说汉王刘的。之所以劝说的内容相同,得与失却各异,是因为陈胜起事时,天下的人都想要灭亡秦朝;而如今楚、汉的胜、负之分还无定势,天下的人未必都想要项羽覆灭。所以重立六国的后裔,对陈胜来说,是为自己广植党羽而给秦朝增树敌。况且陈胜那时并没能独占天下之地,即所谓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取来送给别人,行施恩惠之虚名,获得福益之实惠。但重立六国之后,对汉王来说,却是所谓的分割自己拥有的东西去资助敌人,空设虚名而实受崐祸害。这便是所的事情相同,可得与失的趋向已各异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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