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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八(3/10)

年己丑,公元前一五二年

,正月,作陵邑。夏,募民徙陵,赐钱二十万。

遣公主嫁匈单于。

徙广川王彭祖为赵王。

济北贞王薨。

◎ 六年庚寅,公元前一五一年

冬,十二月,雷,霖雨。

初,上为太,薄太后以薄氏女为妃;及即位,为皇后,无。秋,九月,皇后薄氏废。

楚文王礼薨。

初,燕王臧荼有孙女曰臧儿,嫁为槐里王仲妻,生男信与两女而仲死;更嫁长陵田氏,生男分、胜。文帝时,臧儿长女为金王孙妇,生女俗。臧儿卜筮之,曰:“两女皆当贵。”臧儿乃夺金氏妇,金氏怒,不肯予决;内之太,生男彻。彻方在时,王夫人梦日其怀。

及帝即位,长男荣为太。其母栗姬,齐人也。长公主嫖以女嫁太,栗姬以后人皆因长公主见帝,故怒而不许;长公主与王夫人男彻,王夫人许之。由是长公主日谗栗姬而誉王夫人男之;帝亦自贤之,又有曩者所梦日符,计未有所定。王夫人知帝嗛栗姬,因怒未解,使人趣大行请立栗姬为皇后。帝怒曰:“是而所宜言邪!”遂诛大行。

◎ 七年辛卯,公元前一五零年

冬,十一月,己酉,废太荣为临江王。太太傅窦婴力争不能得,乃谢病免。栗姬恚恨而死。

庚寅晦,日有之。

二月,丞相陶青免。乙巳,太尉周亚夫为丞相。罢太尉官。

夏,四月,乙巳,立皇后王氏。

丁巳,立胶东王彻为皇太

是岁,以太仆刘舍为御史大夫,济南太守郅都为中尉。始,都为中郎将,敢直谏。尝从上林,贾姬如厕,野彘卒来厕。上目都,都不行;上自持兵救贾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复一姬,天下所少,宁贾姬等乎!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上乃还,彘亦去。太后闻之,赐都金百斤,由此重都。都为人,勇悍公廉,不发私书,问遗无所受,请谒无所听。及为中尉,先严酷,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号曰“苍鹰。”

◎ 中元年壬辰,公元前一四九年

夏,四月,乙巳,赦天下。

地震。衡山原都雨雹,大者尺八寸。

◎ 二年癸巳,公元前一四八年

,二月,匈燕。

三月,临江王荣坐侵太宗庙壖垣为,征诣中尉府对簿。临江王得刀笔,为书谢上,而中尉郅都禁吏不予;魏其侯使人间与临江王。临江王既为书谢上,因自杀。窦太后闻之,怒,后竟以危法中都而杀之。

夏,四月,有星孛于西北。立皇越为广川王,寄为胶东王。

秋,九月,甲戌晦,日有之。

初,梁孝王以至亲有功,得赐天旌旗。从千乘万骑,警。王信羊胜、公孙诡,以诡为中尉。胜、诡多奇邪计,使王求为汉嗣。栗太之废也,太后意以梁王为嗣,尝因置酒谓帝曰:“安车大驾,用梁王为寄。”帝跪席举曰:“诺。”罢酒,帝以访诸大臣,大臣袁盎等曰:“不可。昔宋宣公不立而立弟,以生祸,五世不绝。小不忍,害大义,故《秋》大居正。”由是太后议格,遂不复言。王又尝上书;“愿赐容车之地,径至长乐,自梁国士众筑作甬朝太后。”袁盎等皆建以为不可。

梁王由此怨袁盎及议臣,乃与羊胜、公孙诡谋,使人刺杀袁盎及他议臣十馀人。贼未得也,于是天意梁;逐贼,果梁所为。上遣田叔、吕委主往梁事,捕公孙诡、羊胜;诡、胜匿王后,使者十馀辈至梁,责二千石急。梁相轩丘豹及内史韩安国以下举国大索,月馀弗得。安国闻诡、胜匿王所,乃见王而泣曰:“主辱者臣死。大王无良臣,故纷纷至此。今胜、诡不得,请辞,赐死!”王曰:“何至此!”安国泣数行下,曰:“大王自度于皇帝,孰与临江王亲?”王曰:“弗如也。”安国曰:“临江王鳣长太,以一言过,废王临江;用垣事,卒自杀中尉府。何者?治天下终不用私公。今大王列在诸侯,訹邪臣浮说,犯上禁,桡明法。天以太后故,不忍致法于大王;太后日夜涕泣,幸大王自改,大王终不觉寤。有如太后车即晏驾,大王尚谁攀乎?”语未卒,王泣数行而下,谢安国曰:“吾今胜、诡。”王乃令胜、诡皆自杀,之。上由此怨望梁王。

梁王恐,使邹长安,见皇后兄王信说曰:“长君弟得幸于上,后莫及;而长君行迹多不循理者。今袁盎事即究竟,梁王伏诛,太后无所发怒,切齿侧目于贵臣,窃为足下忧之。”长君曰:“为之奈何?”曰:“长君诚能为上言之,得毋竟梁事;长君必固自结于太后,太后厚德长君于骨髓,而长君之弟幸于两,金城之固也。昔者舜之弟象,日以杀舜为事,及舜立为天,封之于有卑。夫仁人之于兄弟,无藏怒,无宿怨,厚亲而已。是以后世称之。以是说天,徼幸梁事不奏。”长君曰:“诺。”乘间言之。帝怒稍解。

是时,太后忧梁事不,日夜泣不止,帝亦患之。会田叔等梁事来还,至霸昌厩,取火悉烧梁之狱辞,空手来见帝。帝曰:“梁有之乎?”叔对曰:“死罪。有之。”上曰:“其事安在?”田叔曰:“上毋以梁事为问也。”上曰:“何也?”曰:“今梁王不伏诛,是汉法不行也;伏法而太后不甘味,卧不安席,此忧在陛下也。”上大然之,使叔等谒太后,且曰:“梁王不知也。造为之者,独在幸臣羊胜、公孙诡之属为之耳,谨已伏诛死,梁王无恙也。”太后闻之,立起坐餐,气平复。

梁王因上书请朝。既至关,茅兰说王,使乘布车,从两骑,匿于长公主园。汉使使迎王,王已关,车骑尽居外,不知王。太后泣曰:“帝果杀吾!”帝忧恐。于是梁王伏斧质于阙下谢罪。太后、帝大喜,相泣,复如故,悉召王从官关。然帝益疏王,不与同车辇矣。帝以田叔为贤,擢为鲁相。

◎ 三年甲午,公元前一四七年

冬,十一月,罢诸侯御史大夫官。

夏,四月,地震。旱,禁酤酒。

三月,丁巳,立皇乘为清河王。

秋,九月,蝗。

有星孛于西北。

戊戌晦,日有之。

初,上废栗太,周亚夫固争之,不得;上由此疏之。而梁孝王每朝,常与太后言条侯之短。窦太后曰:“皇后兄王信可侯也。”帝让曰:“始,南、章武,先帝不侯,及臣即位乃侯之;信未得封也。”窦太后曰:“人生各以时行耳。自窦长君在时,竟不得侯,死后,其彭祖顾得侯,吾甚恨之!帝趣侯信也。”帝曰:“请得与丞相议之。上与丞相议。亚夫曰:“皇帝约:‘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今信虽皇后兄,无功,侯之,非约也。”帝默然而止。其后匈王徐庐等六人降,帝侯之以劝后。丞相亚夫曰:“彼背主降陛下,陛下侯之,则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帝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徐庐等为列侯。亚夫因谢病。九月,戊戌,亚夫免;以御史大夫桃侯刘舍为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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