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大夫,张汤与赵禹共同制定了各项法律条令,务求繁密严苛。严格控制在职官吏,制定了官员知人犯罪而不举报就要判刑的“见知法”,使官吏互相监视、互相侦察。从此开始,用法更加严厉刻苛了。
八月,庄稼发生螟虫之害。
这一年,武帝征召官吏百姓中明晓当世政务、熟知古代圣王治国之术的人到朝廷任职,命令应征者与各地京的“上计吏”同行,由沿途各县供应饭。
川人公孙弘在考试时答:“我听说上古尧舜那个时期, 没有尊贵的官爵和丰厚的奖赏,但百姓却相互勉励行善;不重刑罚,但百姓却不犯法,这是因为君主为臣民了正直的表率,而且对待百姓很讲信用;到了末代,有尊贵的官爵和丰厚的赏赐,但百姓却得不到劝勉,设立了严酷的刑罚却不能禁止违法犯罪,当时的君主本不正,对待百姓又不讲信用。用丰厚的奖赏和严酷的刑罚,还不足以鼓励行善、禁止作恶,只有靠讲信用,才能达到这一目的。所以,据人的才能而委任的官职,就能各司其职,好工作;抛弃无用的虚言,就能了解事情的真相;不制作无用的,就可以减少对百姓的赋税;不在农忙季节征发役夫,不妨害民力,百姓就会富裕;有德的人受到重用,无德的人被罢免,朝廷就尊贵威严;有功的人升职,无功的人降级,群臣就会明白退让的理;判刑罚与罪过相应,就能制止犯罪;给予奖赏与贤能相符,就能劝勉臣。这八项,是治理国家的本。天下百姓,让他们各自从事生产就不会发生争斗,事情得到合理的解决就不会怨恨,让他们接受教育知礼义就不会使用暴力,君主护他们,他们就会亲近君主,此是统治天下的当务之急。礼义,是百姓甘愿服从的;再用奖赏和刑罚来推行礼义,百姓就不会违犯禁令了。
“我听说:气相同就能互相影响带动,声相同就能互相呼应。现在, 君主在上面使自己的言行符合德义,百姓在下面与君主相谐调,所以心和就能气和,气和就能形和,形和就能声和,声和就会现天地安和了。所以调和,风雨适时,甘降下,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茁壮稻谷生机,红瑞草萌生成长,山岭不光秃,湖泊不涸,这是天地安和的最佳状态。”
当时参加对策考试的有一百多人,太常奏报考试成绩, 把公孙弘列为下等。对策上呈武帝,武帝把公孙弘的对策成绩提升为第一名,任命他为博士,在金门伺应召对。
齐人辕固,已经九十多岁了,也被选为贤良,征召京。公孙弘斜着睛,不正视辕固,辕固说:“公孙先生,一定要依据儒学论事,可不要歪曲儒学来迎合当世!”儒生们有许多人嫉妒诽谤辕固,辕固就以年老为名免官回原籍了。
这时,、蜀等四郡开凿山险修筑连接西南夷的通,千余里外转运粮饷。过了几年,路没有开通,修路的士兵疲惫饥饿、遭受炎折磨而死的人很多,西南夷又多次反叛,调集军队去攻,军费开支以万万计,却不见功效。武帝很担忧,下诏派公孙弘前去该地视察情况。公孙弘返京奏报情况,极力批评开通西南夷没有什么作用,武帝不听从他的意见。公孙弘每当在朝廷讨论问题时,总是列举陈述事情的端绪,让武帝自己抉择,不肯在朝廷之上与武帝当面争辩。因此武帝看他为人谨慎厚,善于辩论,熟悉文书法令和的官府公务,又会用儒术加以文饰,对他非常欣赏,一年之中升官到左内史。
公孙弘上奏,遇到武帝不 同意时,他不 在朝廷上争辩。 常与汲黯请求单独召见,先由汲黯提问题,后由公孙弘一步补充,武帝经常听得很兴,所提的建议都加以采纳,因此,公孙弘越来越得到武帝的亲近和重用。公孙弘曾经和公卿商定某一问题的置意见,到了武帝面前,他却完全背弃了原 来的约 定,而迎合武帝的心意。汲黯当即在朝廷上批评公孙弘说:“齐人大多欺诈而不忠诚老 实;他开始和我们一商定此条建议,现在却全都背弃了,这是不忠!”武帝责问公孙弘,公孙弘谢罪说:“了解我的人,认为我忠;不了解我的人,认为我不忠。”武帝认为他说得对。武帝边的亲信经常诋毁公孙弘,武帝对他却更加优待。
六年(壬,公元前129年)
冬季,开始对商人的车辆征税。
大司农郑当时建议:“从 渭开辟一条河,下连黄河,用来漕运函谷类以东地区的粮,路线直而且方便,又可溉河附近的一万多顷农田。”季,武帝下诏调集数万役卒开掘河,照郑当时的建议办事;用了三年时间,河开通了,大家都认为很方便。
匈侵上谷郡,杀害抢掠官吏百姓。武帝派遣车骑将军卫青从上谷郡兵,骑将军公孙敖从代国兵,轻车将军公孙贺从云中郡兵,骁骑将军李广从雁门郡兵,各自率领一万骑兵,击屯兵在边关贸易市场附近的匈军队。卫青攻到龙城,斩首和俘获匈七百多人;公孙贺一无所得;公孙敖被匈打败,损失了七千骑兵;李广也被匈打败。匈人活捉了李广,把他安置在两匹并行的匹中间,让他躺在用绳结成的 网袋中,走了十多里路;李广先是装死,后来突然纵跃起,到了一个匈人骑坐的上,夺得他的弓箭,打着向南奔驰,于是得以逃脱归来。汉朝廷把公孙敖、李广付司法官吏审讯,罪当斩首,后钱赎罪,了平民;只有卫青被赏给关内侯的爵位。卫青虽然于仆,但是善于骑箭,勇力超过常人;对官吏士大夫以礼相待,对士兵有恩,众人都愿为他效力,他有军事统帅的才能,所以每次率兵征能立下战功。天下人由此都佩服武帝的知人善任。
夏季,大旱,现蝗灾。
六月,武帝亲临雍县。
秋季,匈多次攻掠边境,渔郡受害最为严重。武帝任命卫尉韩安国担任材官将军,率兵驻守渔郡。
元朔元年(癸丑,公元前12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