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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十一(4/10)

者宜输委,如此而匈可灭也。”上由是贤之,尊显以风百姓,乃召拜式为中郎,爵左庶长,赐田十顷,布告下天,使明知之。未几,又擢式为齐太傅。

,有星孛于东北。夏,有长星于西北。

上与诸将议曰:“翕侯赵信为单于画计,常以为汉兵不能度幕轻留,今大发士卒,其势必得所。”乃粟十万,令大将军青、票骑将军去病各将五万骑,私负从复四万匹,步兵转者踵军后又数十万人,而敢力战之士皆属票骑。票骑始为定襄,当单于,捕虏言单于东,乃更令票骑代郡,令大将军定襄。郎中令李广数自请行,天以为老,弗许;良久,乃许之,以为前将军。太仆公孙贺为左将军,主爵都尉赵其为右将军,平侯曹瓤为后将军,皆属大将军。赵信为单于谋曰:“汉兵既度幕,人罢,匈可坐收虏耳。”乃悉远北其辎重,以兵待幕北。

大将军青既,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兵走之,而令前将军广并于右将军军,。东回远而草少,广自请曰:“臣为前将军,今大将军乃徙令臣。且臣结发而与匈战,今乃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大将军亦受上诫,以为“李广老,数奇,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而公孙敖新失侯,大将军亦使敖与俱当单于,故徙前将军广。广知之,固自辞于大将军;大将军不听,广不谢而起行,意甚愠怒。

大将军千馀里,度幕,见单于兵陈而待。于是大将军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匈亦纵可万骑。会日且,大风起,砂砾击面,两军不相见,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单于视汉兵多而士,自度战不能如汉兵,单于遂乘六骡,壮骑可数百,直冒汉围,西北驰去。时已昏,汉匈相纷拏,杀伤大当。当军左校捕虏言,单于未昏而去,汉军发轻骑夜追之,大将军军因随其后,匈兵亦散走。迟明,行二百馀里,不得单于,捕斩首虏万九千级,遂至窴颜山赵信城,得匈积粟军,留一日,悉烧其城馀粟而归。

前将军广与右将军其军无导,惑失,后大将军,不及单于战。大将军引还,过幕南,乃遇二将军。大将军使长史责问广、其失状,急责广之幕府对簿。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吾今自上簿至莫府”广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大小七十馀战,今幸从大将军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徙广行回远,而又迷失,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馀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遂引刀自刭。广为人廉,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与士共之,为二千石四十馀年,家无馀财。猿臂,善,度不中不发。将兵,乏绝之,士卒不尽饮,广不近,士卒不尽,广不尝。士以此乐为用。及死,一军皆哭。百姓闻之,知与不知,无老壮皆为垂涕。而右将军独下吏,当死,赎为庶人。

单于之遁走,其兵往往与汉兵相而随单于,单于久不与其大众相得。其右谷蠡王以为单于死,乃自立为单于。十馀日,真单于复得其众,而右谷蠡王乃去其单于号。

票骑将军骑兵车重与大将军军等,而无裨将,悉以李敢等为大校,当裨将,代、右北平二千馀里,绝大幕,直左方兵,获屯王、韩王等三人,将军、相国、当、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卤获七万四百四十三级。天以五千八百益封票骑将军;又封其所右北平太守路博德等四人列侯,从票侯破等二人益封,校尉敢为关内侯,邑;军吏卒为官、赏赐甚多。而大将军不得益封,军吏卒皆无封侯者。

两军之阅官及私凡十四万匹,而复者不满三万匹。

乃益置大司位,大将军、票骑将军皆为大司,定令,令票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自是之后,大将军青日退而票骑日益贵。大将军故人、门下士多去事票骑,辄得官爵,唯任安不肯。

票骑将军为人,少言不,有气敢往。天教之孙、吴兵法,对曰:“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天为治第,令票骑视之,对曰:“匈未灭,无以家为也!”由此上益重之。然少贵,不省士,其从军,天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馀弃粱,而士有饥者;其在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票骑尚穿域蹋鞠,事多此类。大将军为人仁,喜士退让,以和柔自媚于上。两人志如此。

是时,汉所杀虏匈合八九万,而汉士卒故变数万。是后匈远遁,而幕南无王。汉渡河自朔方以西至令居,往往通渠,置田官,吏卒五六万人,稍蚕以北;然亦以少,不复大击匈矣。

用赵信计,遣使于汉,好辞请和亲。天下其议,或言和亲,或言遂臣之。丞相长史任敞曰:“匈新破困,宜可使为外臣,朝请于边。”汉使任敞于单于,单于大怒,留之不遣。是时,博士狄山议以为和亲便,上以问张汤,汤曰:“此愚儒无知。”狄山曰:“臣固愚,愚忠。若御史大夫汤,乃诈忠。”于是上作曰:“吾使生居一郡,能无使虏盗乎?”曰:“不能。”曰:“居一县?”对曰:“不能。”复曰:“居一障间?”山自度辩穷且下吏,曰:“能。”于是上遣山乘障,至月馀,匈斩山而去。自是之后,群臣震慑,无敢忤汤者。

是岁,汲黯坐法免,以定襄太守义纵为右内史,河内太守王温舒为中尉。

先是,宁成为关都尉,吏民关者号曰:“宁见虎,无值宁成之怒。”及义纵为南太守,至关,宁成侧行送迎。至郡,遂宁氏,破碎其家;南吏民重足一迹。后徙定襄太守,初至,掩定襄狱中重罪轻系二百馀人,及宾客、昆弟私人视亦二百馀人,一捕,鞠曰“为死罪解脱”是日,皆报杀四百馀人。其后郡中不寒而栗。是时,赵禹、张汤以刻为九卿。然其治尚辅法而行;纵专以鹰击为治。王温舒始为广平都尉,择郡中豪敢往吏十馀人,以为爪牙,皆把其重罪,而纵使督盗贼。快其意所得,此人虽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因其事夷之,亦灭宗。以其故,齐、赵之郊盗贼不敢近广平,广平声为不拾遗。迁河内太守,以九月至,令郡五十匹为驿,捕郡中豪猾,相连坐千馀家。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偿臧。奏行不过二三日得可,事论报,至血十馀里,河内皆怪其奏,以为神速。尽十二月,郡中毋声,毋敢夜行,野无犬吠之盗。其颇不得,失之旁郡国,追求。会,温舒顿足叹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

闻之,皆以为能,故擢为中二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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