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太守以下。上又幸甘泉,立泰一祠坛,所用祠如雍一畤而有加焉。五帝坛环居其下四方地,为醊群神从者及北斗云。十一月,辛巳朔,冬至,昧,天始郊拜泰一,朝朝日,夕夕月则揖。其祠,列火满坛,坛旁亨炊。有司云:“祠上有光。”又云:“昼有黄气上属天。”太史令谈、祠官宽舒等请三岁天一郊见,诏从之。
南越王、王太后饬治行装,重赍为朝。其相吕嘉,年长矣,相三王,宗旅仕宦为长吏者七十馀人,男尽尚王女,女尽嫁王弟、宗室,及苍梧秦王有连,其居国中甚重,得众心愈于王。王之上书,数谏止王,王弗听;有畔心,数称病,不见汉使者。使者皆注意嘉,势未能诛。王、王太后亦恐嘉等先事发,介汉使者权,谋诛嘉等,乃置酒请使者,大臣皆侍坐饮。嘉弟为将,将卒居外。酒行,太后谓嘉曰:“南越内属,国之利也;而相君苦不便者,何也?”以激怒使者,使者狐疑相杖,遂莫敢发。嘉见耳目非是,即起而。太后怒,鏦嘉以矛,王止太后。嘉遂,介其弟兵就舍,称病,不肯见王及使者,与大臣谋作。王素无意诛嘉,嘉知之,以故数月不发。
天闻嘉不听命,王、王太后孤弱不能制,使者怯无决;又以为王、王太后已附汉,独吕嘉为,不足以兴兵,使庄参以二千人往使。参曰:“以好往,数人足矣;以武往,二千人无足以为也。”辞不可,天罢参。郏壮士故济北相韩千秋奋曰:“以区区之越,又有王、王太后应,独相吕嘉为害,愿得勇士三百人,必斩嘉以报。”于是天遣千秋与王太后弟樛乐将二千人往,越境。吕嘉等乃遂反,下令国中曰:“王年少。太后,中国人也,又与使者,专内属,尽持先王宝献天以自媚;多从人行,至长安,虏卖以为僮仆;取自脱一时之利,无顾赵氏社稷、为万世虑计之意。”乃与其弟将卒攻杀王、王太后及汉使者,遣人告苍梧秦王及其诸郡县,立明王长男越妻术侯建德为王。而韩千秋兵,破数小邑。其后越开直给,未至番禺四十里,越以兵击千秋等,遂灭之;使人函封汉使者节置上,好为谩辞谢罪,发兵守要害。
,三月,壬午,天闻南越反,曰:“韩千秋虽无功,亦军锋之冠,封其延年为成安侯;樛乐姊为王太后,首愿属汉,封其广德为龙亢侯。”
夏,四月,赦天下。
丁丑晦,日有之。
秋,遣伏波将军路博德桂,下湟;楼船将军杨仆豫章,下浈;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零陵,下离;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皆将罪人,江、淮以财楼船十万人。越驰义侯遗别将、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柯江,咸会番禺。
齐相卜式上书,请父与齐习船者往死南越。天下诏褒式,赐爵关内侯,金六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天下莫应。是时列侯以百数,皆莫求从军击越。会九月尝酎,祭宗庙,列侯以令献金助祭。少府省金,金有轻及恶者,上皆令劾以不敬,夺爵者百六人。辛巳,丞相赵周坐知列侯酎金轻,下狱,自杀。
丙申,以御史大夫石庆为丞相,封牧丘侯。时国家多事,桑弘羊等致利,王温舒之属峻法,而儿宽等推文学,皆为九卿,更用事。事不关决于丞相,丞相庆醇谨而已。
五利将军装治行,东海求其师。既而不敢海,之太山祠。上使人随验,实无所见。五利妄言见其师,其方尽多不售,坐诬罔,腰斩;乐成侯亦弃市。
西羌众十万人反,与匈通使,攻故安,围包罕。匈五原,杀太守。
◎ 元鼎六年庚午,公元前一一一年
冬,发卒十万人,遣将军李息、郎中令徐自为征西羌,平之。
楼船将军杨仆越地,先陷寻峡,破石门,挫越锋,以数万人待伏波将军路博德至俱,楼船居前,至番禺。南越王建德、相吕嘉城守。楼船居东南面,伏波居西北面。会暮,楼船攻败越人,纵火烧城。伏波为营,遣使者招降者,赐印绶,复纵令相招。楼船力攻烧敌,驱而伏波营中。黎旦,城中皆降。建德、嘉已夜亡海,伏波遣人追之。校尉司苏弘得建德,越郎都稽得嘉。戈船、下濑将军兵及驰义侯所发夜郎兵未下,南越已平矣。遂以其地为南海、苍梧、郁林、合浦、趾、九真、日南、珠厓、儋耳九郡。师还,上益封伏波;封楼船为将梁侯,苏弘为海常侯,都稽为临蔡侯,及越降将苍梧王赵光等四人皆为侯。
公孙卿候神河南,言见仙人迹缑氏城上。,天亲幸缑氏城视迹,问卿:“得毋效文成、五利乎?”卿曰:“仙者非有求人主,人主者求之。其非宽假,神不来。言神事如迂诞,积以岁月,乃可致也。”上信之。于是郡、国各除,缮治观、名山、神祠以望幸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