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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十四(4/10)

以社,何故不用?’”于是收贰师。贰师骂曰:“我死必灭匈!”遂屠贰师以祠。

◎ 后元元年癸巳,公元前八八年

,正月,上行幸甘泉,郊泰畤;遂幸安定。

昌邑哀王髆薨。

二月,赦天下。

夏,六月,商丘成坐祝诅自杀。

初,侍中仆何罗与江充相善。及卫太起兵,何罗弟通以力战封重合侯。后上夷灭充宗族、党与,何罗兄弟惧及,遂谋为逆。侍中驸都尉金日磾视其志意有非常,心疑之,独察其动静,与俱上下。何罗亦觉日磾意,以故久不得发。是时上行幸林光,日磾小疾卧庐,何罗与通及小弟安成矫制夜,共杀使者,发兵。明旦,上未起,何罗无何从外。日磾奏厕,心动,立,坐内下。须臾,何罗袖白刃从东厢上,见日磾,变;走趋卧内,,行宝瑟,僵。日磾得抱何罗,因传曰:“何罗反!”上惊起。左右格之,上恐并中日磾,上勿格。日磾投何罗殿下,得禽缚之。穷治,皆伏辜。

秋,七月,地震。

燕王旦自以次第当为太,上书求宿卫。上怒,斩其使于北阙;又坐藏匿亡命,削良乡、安次、文安三县。上由是恶旦。旦辩慧博学,其弟广陵王胥,有勇力,而皆动作无法度,多过失,故上皆不立。

时鉤弋夫人之弗陵,年数岁,形壮大,多知,上奇之,心立焉;以其年稚,母少,犹与久之。以大臣辅之,察群臣,唯奉车都尉、光禄大夫霍光,忠厚可任大事,上乃使黄门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后数日,帝谴责鉤弋夫人。夫人脱簪珥,叩。帝曰:“引持去,送掖狱!”夫人还顾,帝曰:“趣行,汝不得活!”卒赐死。顷之,帝闲居,问左右曰:“外人言云何?”左右对曰:“人言‘且立其,何去其母乎?’”帝曰:“然,是非儿曹愚人之所知也。往古国家所以,由主少、母壮也。女主独居骄蹇,自恣,莫能禁也。汝不闻吕后邪!故不得不先去之也。”

◎ 后元二年甲午,公元前八七年

,正月,上朝诸侯王于甘泉。二月,行幸盩厔五柞

上病笃,霍光涕泣问曰:“如有不讳,谁当嗣者?”上曰:“君未谕前画意邪?立少,君行周公之事。”光顿首让曰:“臣不如金日磾”日磾亦曰:“臣,外国人,不如光;且使匈轻汉矣!”乙丑,诏立弗陵为皇太,时年八岁。丙寅,以光为大司、大将军,日磾为车骑将军,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受遗诏辅少主,又以搜粟都尉桑弘羊为御史大夫,皆拜卧内床下。光禁闼二十馀年,则奉车,侍左右,小心谨慎,未尝有过。为人沈静详审,每、下殿门,止有常,郎、仆窃识视之,不失尺寸。日磾在上左右,目不忤视者数十年;赐女,不敢近;上内其女后,不肯;其笃慎如此,上尤奇异之。日磾长为帝儿,帝甚之,其后儿壮大,不谨,自殿下与人戏;日磾适见之,恶其,遂杀儿。上闻之,大怒,日磾顿首谢,言所以杀儿状。上甚哀,为之泣;已而心敬日磾。上官桀始以材力得幸,为未央厩令;上尝不安,及愈,见多瘦,上大怒曰:“令以我不复见邪!”下吏。桀顿首曰:“臣闻圣不安,日夜忧惧,意诚不在。”言未卒,泣数行下。上以为己,由是亲近,为侍中,稍迁至太仆。三人皆上素所信者,故特举之,授以后事。丁卯,帝崩于五柞殡未央前殿。

帝聪明能断,善用人,行法无所假贷。隆虑公主昭平君尚帝女夷安公主。隆虑主病困,以金千斤、钱千万为昭平君豫赎死罪,上许之。隆虑主卒,昭平君日骄,醉杀主傅,系狱;廷尉以公主上请。左右人人为言:“前又赎,陛下许之。”上曰:“吾弟老有是一,死,以属我。”于是为之垂涕,叹息良久,曰:“法令者,先帝所造也,用弟故而诬先帝之法,吾何面目庙乎!又下负万民。”乃可其奏,哀不能自止,左右尽悲,待诏东方朔前上寿,曰:“臣闻圣王为政,赏不避仇雠,诛不择骨。《书》曰:‘不偏不党,王。’此二者,五帝所重,三王所难也,陛下行之,天下幸甚!臣朔奉觞昧死再拜上万岁寿!”上初怒朔,既而善之,以朔为中郎。

班固赞曰:汉承百王之弊,祖拨反正,文、景务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修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材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臣光曰:孝武穷奢极,繁刑重敛,内侈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尊先王之,知所统守,受忠直之言,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赏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戊辰,太即皇帝位。帝姊鄂邑公主共养省中,霍光、金日磾、上官桀共领尚书事。光辅幼主,政自己,天下想闻其风采。殿中尝有怪,一夜,群臣相惊,光召尚符玺郎,收取玺。郎不肯授,光夺之。郎剑曰:“臣可得,玺不可得也!”光甚谊之。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众庶莫不多光。

三月,甲辰,葬孝武皇帝于茂陵。

夏,六月,赦天下。

秋,七月,有星孛于东方。

济北王宽坐禽兽行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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