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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三十三(4/10)

[4]闰月,乙巳,邓禹上大司徒、梁侯印绶;诏还梁侯印绶,以为右将军。

[4]闰月乙巳(十八日),邓禹呈上大司徒、梁侯的印信绶带。刘秀下诏还给邓禹梁侯的印信绶带,任命他为右将军。

[5]冯异与赤眉约期会战,使壮士变服与赤眉同,伏于侧。旦日,赤眉使万人攻异前,异少兵以救之;贼见势弱,遂悉众攻异,异乃纵兵大战。日昃,贼气衰,伏兵卒起,衣服相,赤眉不复识别,众遂惊溃;追击,大破之于崤底,降男女八万人。帝降玺书劳异曰:“始虽垂翅回,终能奋翼渑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方论功赏,以答大勋。”

[5]冯异同赤眉军定好日期会战。他挑选壮的士兵,让他们改换服装,穿和赤眉军一样,在路边埋伏下来。第二天,赤眉派一万人攻击冯异军的前,冯异动少数军队救援。赤眉见冯异军势弱,于是全军攻冯异,冯异这才发兵同赤眉军大战。到太偏西,赤眉军士气衰落,路边的伏兵突然杀来,因衣服混杂,赤眉军不能再辨别谁是自己人,于是惊恐溃散。冯异军追击,在崤底大败赤眉军,收降赤眉军男女八万人。刘秀下诏书劳冯异说:“你虽然开始时在回阪垂下翅膀,但最终能在渑池奋起双翼。可以说早上在东方丢了东西,晚上在西方找回来。正在为你论功行赏,以报答你卓越的功勋。”

赤眉余众东向宜。甲辰,帝亲勒六军,严陈以待之。赤眉忽遇大军,惊震不知所谓,乃遣刘恭乞降曰:“盆将百万众降陛下,何以待之?”帝曰:“待汝以不死耳!”丙午,盆及丞相徐宣以下三十余人袒降,上所得传国玺绶。积兵甲宜城西,与熊耳山齐。赤眉众尚十余万人,帝令县厨皆赐。明旦,大陈兵临雒,令盆君臣列而观之。帝谓樊崇等曰:“得无悔降乎?朕今遣卿归营,勒兵鸣鼓相攻,决其胜负,不相服也。”徐宣等叩曰:“臣等长安东都门,君臣计议,归命圣德。百姓可与乐成,难与图始,故不告众耳。今日得降,犹去虎归慈母,诚诚喜,无所恨也!”帝曰:“卿所谓铁中铮铮,佣中佼佼者也!”戊申,还自宜。帝令樊崇等各与妻居雒,赐之田宅。其后樊崇、逢安反,诛;杨音、徐宣卒于乡里。帝怜盆,以为赵王郎中;后病失明,赐荥均输官地,使其税终。刘恭为更始报仇,杀谢禄,自系狱;帝赦不诛。

赤眉军残向东方的宜移动。甲辰(十七日),刘秀亲率大军,严阵以待。赤眉突然遇到大军,震惊得不知所措。于是,刘盆派刘恭向刘秀乞降,说:“我率领百万众投降陛下,陛下怎样对待呢?”刘秀说:“饶恕你不死罢了!”丙午(十九日),刘盆和丞相徐宣及以下三十余人袒臂膀投降,献所得的传国玉玺和绶带。赤眉的兵堆积在宜城西,和熊耳山一样。赤眉众还有十余万人,刘秀命令宜县厨房赐给所有的人。第二天,刘秀在洛边陈列大军,命刘盆君臣排队观看。刘秀对樊崇等人说:“该不会后悔投降吧?我今天送你们回营,统率军队鸣起战鼓再战,一决胜负。不想迫你们服输。”徐宣等叩说:“我们走长安东都门,君臣商议,要把自己的生命给陛下。可以和百姓同享受成果,难以和他们同谋开端,所以没有告诉众人。今天能够投降,就像离开虎,回到慈母的怀抱,确实乐欣喜,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刘秀说:“你就是所谓铁中的刚利分,凡人中的萃者!”戊申(二十日),刘秀从宜返回洛。他让樊崇等人各自偕妻儿女住在洛,赐给他们田地和住宅。后来樊崇、逢安谋反,被诛杀。杨音、徐宣在他们的故乡去世。刘秀可怜刘盆,任命他当赵王刘良的郎中。后来刘盆患病,双目失明,刘秀把荥均输官掌握的国有土地赏赐给他,使他终以收取地租为生。刘恭替刘玄报仇,杀了谢禄,自己投临狱。刘秀赦免了他,不予诛杀。

[6]二月,刘永立董宪为海西王。永闻伏隆至剧,亦遣使立张步为齐王。步贪王爵,犹豫未决。隆晓譬曰:“祖与天下约,非刘氏不王;今可得为十万侯耳!”步留隆,与共守二州;隆不听,求得反命,步遂执隆而受永封。隆遣间使上书曰:“臣隆奉使无状,受执凶逆;虽在困厄,授命不顾。又,吏民知步反畔,心不附之,愿以时兵,无以臣隆为念!臣隆得生到阙廷,受诛有司,此其大愿。若令没寇手,以父母、昆弟长累陛下。陛下与皇后、太永享万国,与天无极!”帝得隆奏,召其父湛,涕示之,曰:“恨不且许而遽求还也!”其后步遂杀之。帝方北忧渔,南事梁、楚,故张步得专集齐地,据郡十二焉。

[6]二月,刘永封董宪为海西王。刘永听说伏隆到达剧县,便也派遣使者封张步为齐王。张步贪图王爵,犹豫不决。伏隆解释说:“祖曾向天下规定,除刘姓皇族外不能封王爵,现在你仅能成为十万侯罢了!”张步想留下伏隆,与他共同据守青、徐二州。伏隆不同意,要求能返回洛报告情况。于是张步拘捕伏隆而接受刘永的封爵。伏隆派密使上书说:“我奉命使,不能完成使命,被叛逆拘捕,于险境。我虽然艰难窘迫之中,但为完成陛下授予的使命,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再有,官民们知张步叛变,民心不能归附。希望陛下及时军,不要顾念我。我能够活着回到朝廷,被主官吏诛杀,这是我最大的愿望。假如我死于叛贼之手,就把父母兄弟长期托付给陛下。祝福陛下和皇后、太永远享受万国的拥,同上天一样无穷无尽!”刘秀得到伏隆的奏书,召见他的父亲伏湛,泪把奏书拿给他看,说:“我恨不得暂且许诺张步封王而上求得伏隆返回!”后来,张步终于杀了伏隆。当时,刘秀北方担心渔,南方担心梁国、楚国,所以张步能够独霸齐地,占据十二个郡。

[7]帝幸怀。

[7]刘秀到达怀县。

[8]吴汉率耿、盖延击青犊于轵西,大破降之。

[8]吴汉率领耿、盖延在轵县西攻打青犊军,大破青犊军并使之归降。

[9]三月,壬寅,以司直伏湛为大司徒。

[9]三月壬寅(十六日),刘秀提司直伏湛当大司徒。

[10]涿郡太守张丰反,自称无上大将军,与彭连兵。朱浮以帝不自征鼓,上疏求救。诏报曰:“往年赤眉跋扈长安,吾策其无谷必东;果来归附。今度此反虏,势无久全,其中必有内相斩者。今军资未充,故须后麦耳!”浮城中粮尽,人相,会耿况遣骑来救,浮乃得脱走,蓟城遂降于彭自称燕王,攻右北平、上谷数县,赂遗匈,借兵为助;又南结张步及富平、获索诸贼,皆与通。

[10]涿郡太守张丰反叛,自称无上大将军,和彭的军队联合起来。朱浮因为刘秀不亲自讨伐彭,向刘秀上书求援。刘秀下诏回答说:“去年赤眉军在长安飞扬跋扈,我叛定他们在没有粮的时候一定向东撤。后果然前来归顺。现在估计这些叛逆,势必不能长期保全,他们内一定会现互相斩杀的情况。现在我军的军事资不充足,所以要等小麦收割以后才行。”朱浮所在的蓟城粮吃尽,现了人吃人的现象,正赶上耿况派骑兵来救援,朱浮才能够脱逃跑。于是蓟城向彭投降。彭自称为燕王,攻夺取右北平、上谷的几个县。他还送礼贿赂北方的匈,向匈借兵作为援军,又向南结张步及富平、获索各路贼军,与他们全都建立了联系。

[11]帝自将征邓奉,到堵;奉逃归,董降。夏,四月,帝追奉至小长安,与战,大破之;奉袒因朱祜降。帝怜奉旧功臣,且衅起吴汉,全宥之。岑彭、耿谏曰:“邓奉背恩反逆,暴师经年,陛下既至,不知悔善,而亲在行陈,兵败乃降;若不诛奉,无以惩恶!”于是斩之 。复朱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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