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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三十六(5/10)

大怒,下令收回援的新息侯印信。当初,援在趾时经常服薏苡仁,因为此可使轻健,抵御瘴气。班师时,曾载回了一车。等到援死后,却有人上书诬告他当初用车载的全是上好的珍珠和犀角。于是光武帝益发愤怒。

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茔,稿葬域西,宾客故人,莫敢吊会。严与援妻草索相连,诣阙请罪。帝乃松书以示之,方知所坐,上书诉冤,前后六上,辞甚哀切。

援的妻儿女又慌又怕,不敢将援的棺柩运回祖坟,便草草葬在城西。他门下的宾客旧友,没有人来祭吊。严和援的妻把自己用草绳捆绑起来,连在一起,到皇请罪。于是光武帝拿梁松的奏书给他们看,他们方才得知援的罪名,便上书鸣冤,前后共六次,情辞十分哀伤悲切。

前云令扶风朱,指阙上书曰:“窃见故伏波将军援,自西州,钦慕圣义,间关险难,冒万死,经营陇、冀,谋如涌泉,势如转规,兵动有功,师辄克。诛锄先零,飞矢贯胫;趾,与妻生诀。间复南讨,立陷临乡,师已有业,未竟而死;吏士虽疫,援不独存。夫战或以久而立功,或以速而致败,未必为得,不未必为非,人情岂乐久屯绝地不生归哉!惟援得事朝廷二十二年,北漠,南渡江海,冒害气,僵死军事,名灭爵绝,国土不传,海内不知其过,众庶未闻其毁,家属杜门,葬不归墓,怨隙并兴,宗亲怖栗,死者不能自列,生者莫为之讼,臣窃伤之!夫明主于用赏,约于用刑,祖尝与陈平金四万斤以间楚军,不问所为,岂复疑以钱谷间哉!愿下公卿,平援功罪,宜绝宜续,以厌海内之望。”帝意稍解。

前任云县令、扶风人朱前往皇门阙上书说:“我看见已故的伏波将军援,从西州崛起,钦敬仰慕皇上圣明仁义,历经艰险,万死一生,在陇、冀两地征战。他的智谋如泉一样涌不绝,行动如转动圆规一样灵活迅速。他用兵战无不胜,师攻无不克。剿伐先零时,飞箭曾穿他的小趾时,以为此行必死,曾与妻儿诀别。过了不久又再度南征,很快攻陷临乡,大军已经建立功业,但未完成而援先死。军官士兵虽然遭受瘟疫,而援也没有独自生还。战争有以持久而取胜的,也有因速战而败亡的;敌境未必就正确,不也未必为不对。论人之常情,难有乐意久驻危险之地不生还的吗?援得以为朝廷效力二十二年,在北方到大漠,在南方渡江漂海。他冒瘟疫,死在军中,名声被毁,失去爵位,封国失传。天下不知他所犯的过错,百姓不知对他的指控。他的家属闭门,遗不能归葬祖坟。对援的怨恨和嫌隙一时并起,氏家族震恐战栗。已死的人,不能自己剖白;活着的人,不能为他分辩,我为此到痛心!圣明的君王重于奖赏,轻于刑罚。祖曾经给陈平四万斤金用以离间楚军,并不问账目与用途,又岂能疑心那些钱谷的开销呢?请将援一案付公卿议论,评判他的功罪,决定是否恢复爵位,以满足天下人的愿望。”光武帝之怒稍有消解。

初,年十二,能诵《》、《书》,常候援兄况,辞言娴雅,援裁知书,见之自失。况知基意,乃自酌酒援曰:“朱速成,智尽此耳,卒当从汝禀学,勿畏也。”未二十,右扶风请试守渭城宰。及援为将军封侯,而位不过县令。援后虽贵,常待以旧恩而卑侮之, 自亲。及援遇谗,唯能终焉。

起初,朱十二岁时就能背诵《诗经》、《书经》,经常拜望援之兄况,言辞温文尔雅。当时援才开始读书,看到朱,他自况不如,若有所失。况觉援的心情,就亲自斟酒安他说:“朱是小,早成,聪明才智尽此而已,他最终将从学于你,不要怕他。”朱还不到十二岁,右扶风便试用他代理渭城县宰。而等到了将军并封侯的时候,朱的官位还不过是个县令。援后来虽然居显贵,仍然常常以旧恩照顾朱,但又卑视和怠慢他,而朱本人的态度却愈发亲近。及至援受到诬陷。唯有朱能够最终保持忠诚不渝。

谒者南宗均监援军,援既卒,军士疫死者太半,蛮亦饥困。均乃与诸将议曰:“今远士病,不可以战,权承制降之,何如?”诸将皆伏地莫敢应。均曰:“夫忠臣竟,有可以安国家,专之可也。”乃矫制调伏波司守沅陵长,命奉诏书虏营,告以恩信,因勒兵随其后。蛮夷震怖,冬十月,共斩其大帅而降。于是均贼营,散其众,遣归本郡,为置长吏而还,群蛮遂平。均未至,先自劾矫制之罪;上嘉其功,迎,赐以金帛,令过家上冢。

谒者、南人宗均任援大军的监军。援去世后,官兵因瘟疫而死的已超过半数,蛮军也饥困迫。于是宗均同将领们商议:“我们如今路遥远,官兵染疾,不可以再作战了,我打算权且代表皇上发布命令招降敌人,怎么样?”将领们全都伏在地上不敢应声。宗均说:“忠臣远在境外,若有保护国家安全之策,可以专断专行。”于是假传诏旨,调伏波司代理沅陵县长,命他带着诏书敌营,宣告朝廷的恩德和信义,而自己率军尾随其后。蛮人十分震恐,冬季十月,他们一杀死首领投降。于是宗均蛮贼大营,遣散兵众,命他们各回本郡,又委任了地方官吏,然后班师。蛮人之于是平定。宗均还没到京成,先自我弹劾假传诏旨之罪。光武帝嘉奖他的功绩,派人迎,赏赐金帛,命他经过家乡时祭扫祖坟。

[5]是岁,辽西乌桓大人郝旦等率众内属,诏封乌桓渠帅为侯、王、君长者八十一人,使居内,布于缘边诸郡,令招来人,给其衣,遂为汉侦候,助击匈、鲜卑,时司徒掾班彪上言:“乌桓天轻黠,好为寇贼,若久放纵而无总领者,必复掠居人,但委主降掾吏,恐非所能制。臣愚以为宜复置乌桓校尉,诚有益于附集,省国家之边虑。”帝从之,于是始复置校尉于上谷宁城,开营府,并领鲜卑赏赐、质,岁时互市焉。

[5]同年,辽西郡乌桓落大人郝旦等率领众归附汉朝。光武帝下诏将乌桓各级首领封为侯、王、君长,共计八十一人,让他们移居内,分布在沿边各郡。并命令他们招徕本族之人,由官府供给衣服饭。于是这些人便成为汉朝边疆的警哨,协助击讨匈和鲜卑。其时,司徒掾班彪上书:“乌桓人天轻薄狡黠,喜盗,如果长久放纵而无人统领,必将再度劫掠汉朝居民。只委派主持受降的低级官吏,恐怕不能控制他们。我认为应当再度设置护乌桓校尉,这必将有益于招抚外族,减少国家的边疆忧患。”光武帝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在上谷宁城重新设置护乌桓校尉,建立大营和官府,负责对鲜卑的赏赐、接送人质和每年四季的双边贸易等事务。

二十六年(庚戌、50)

二十六年(庚戌,公元50年)

[1]正月,诏增百官奉,其千石已上,减于西京旧制,六百石已下,增于旧秩。

[1]正月,光武帝下诏,增加百官的俸禄。千石以上的官吏,低于西汉旧制;六百石以下的官吏,于西汉旧制。

[2]初作寿陵。帝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木车、茅,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太宗识终始之义,景帝能述遵孝,遭天下反覆,而霸陵独完受其福,岂不哉!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无山陵陂池,裁令而已。使迭兴之后,与丘陇同。”

[2]开始兴建皇陵。光武帝说:“古代帝王的随葬之,全都是陶人、瓦、木制之车、茅编之,使后世的人不知陵墓所在。文帝明了生死的真义,景帝能够遵从孝,所以经历了天下大的变故之后,霸陵唯独有幸保全,这岂不是事吗!现在设计的陵墓,占地不过二三顷,不起山陵,不修池,只令不积而已。使陵墓在改朝换代之后,能与丘陇泥土成为一。”

[3]诏遣中郎将段彬、副校尉王郁使南匈,立其,去五原西八十里。使者令单于伏拜受诏,单于顾望有顷,乃伏称臣。拜讫,令译晓使者曰:“单于新立,诚惭于左右,愿使者众中无相屈折也。”诏听南单于居云中,始置使匈中郎将,将兵卫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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