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迷吾率诸俱反，败金城在太守郝崇。诏以武威太守北地傅育为护羌校尉，自安夷徙居临羌。迷吾又与封养豪布桥等五万余人共寇陇西、汉。秋，八月，遣行车骑将军防、长校尉耿恭将北军五校兵及诸郡士三万人击之。第五上疏曰：“臣愚以为贵戚可封侯以富之，不当任以职事。何者？绳以法则伤恩，私以亲则违宪。伏闻防今当西征，臣以太后恩仁，陛下至孝，恐卒有纤介，难为意。”帝不从。

[5]起初，安夷县有官吏抢羌人卑落的妇女为妻，被那个妇女的丈夫杀死。安夷县长宗延追捕凶手，直至外。该落的羌人害怕受到罚，就一同杀掉宗延，而与勒、吾良两个落联合，起兵叛变。在此形势下，烧当羌人落首领滇吾的儿迷吾便率领各落一同造反，打败了金城太守郝崇。章帝下诏，任命武威太守北地人傅育为护羌校尉，由安夷迁往临羌。迷吾又和封养落首领布桥等集结五万余人，一同攻陇西、汉二郡。秋季，八月，章帝派代理车骑将军防和长校尉耿恭率领北军的越骑、屯骑、步兵、长、声等五校兵以及各郡的弓弩手，共三万人，讨伐羌人。第五上书说：“我认为，对于皇亲国戚，可以封侯使他们富有，但不应当委派职务。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若是有了过失，以法制裁就会伤害情，以亲徇私就会违背国法。听说防如今将要率军西征，我认为，太后恩德仁慈，皇上至为孝顺，如果突然有了小差错，怕将难以维护亲情。”章帝不采纳他的意见。

防等军到冀，布桥等围南都尉于临洮，防击，破之，斩首虏四千余人，遂解临洮围；其众皆降，唯布桥等二万余人 屯 望曲谷不下。

防等人的队到达冀县时，布桥正率羌军在临洮围攻南都尉。防发动攻，打败了布桥，斩杀、俘虏四千余人，于是临洮解围。羌军全投降，只剩下布桥等二万余人，盘踞在望曲谷，未被攻克。

[6]十二月，戊寅，有星孛于紫。

[6]十二月戊寅（十六日），紫星座现异星。

[7]帝纳窦勋女为贵人，有。贵人母，即东海恭王女公主也。

[7]章帝将窦勋的女儿选为贵人，十分幸。窦贵人的母亲，就是东海恭王刘的女儿公主。

[8]第五上疏曰：“光武承王莽之余，颇以严猛为政，后代因之，遂成风化；郡国所举，类多办职俗吏，殊未有宽博之选以应上求者也。陈留令刘豫，冠军令驷协，并以刻薄之姿，务为严苦，吏民愁怨，莫不疾之。而今之议者反以为能，违天心，失经义；非徒应坐豫、协，亦宜谴举者。务仁贤以任时政，不过数人，则风俗自化矣。臣尝读书记，知秦以酷急亡国，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故勤勤恳恳，实在于此。又闻诸王、主、贵戚，骄奢逾制，京师尚然，何以示远！故曰：‘其不正，虽令不行。’以教者从，以言教者讼。”上善之。虽天峭直，然常疾俗吏苛刻，论议每依宽厚云。

[8]第五上书说：“光武帝继承王莽以后的局面，为政多采用严厉手段，后代沿袭，便成为风气。各郡各封国所举荐的人，多属只会应付公务的庸官，绝少宽宏博学之才，以满足朝廷的需求。陈留县令刘豫和冠军县令驷协，全都作风刻薄，务求严苛，使官民忧伤哀怨，无不痛恨他们。然而如今的舆论，反而认为他们有能力，这是违反天意，背离经书的义理。不仅应对刘豫、驷协加以惩，还应谴责那些保举他们的人。一定要提任用仁慈贤能者为政，不过几个人，而风气自会转化。我曾阅读史书，知秦朝由于残酷暴而亡国，又亲看见王莽新朝也因法令苛刻而自行毁灭。我所以恳切地上书劝谏，原因就在于此。我还听说诸亲王、公主和外戚骄傲奢侈超过了规定，京城尚且这样，如何外地的榜样！所以孔说：‘自不正，虽有令而不被执行。’以为教，众人跟从；以言为教，众人争讼。”章帝对他的意见表示赞许。第五虽然天严厉梗直，却常常痛恨庸俗官吏的苛刻。他的政论，总是以宽厚为其原则。

三年（戊寅、78）

三年（戊寅，公元78年）

[1]，正月，己酉，宗祀明堂，登灵台，赦天下。

[1]季，正月己酉（十七日），章帝在明堂祭祀列祖列宗。登上灵台，观察天象。大赦天下。

[2]防击布桥，大破之，布桥将人万余降，诏征防还。留耿恭击诸未服者，斩首虏千余人，勒、烧何等十三数万人，皆诣恭降。恭尝以言事忤防，监营谒者承旨，奏恭不忧军事，坐征下狱，免官。

[2]防攻布桥，布桥大败，率领众一万余人投降。章帝下诏，命令防回朝。留下耿恭讨伐那些尚未归顺的落，斩杀俘虏了一千余人。于是，勒、烧何等十三个落共数万羌人，全向耿恭投降。耿恭曾因上书奏事冒犯过防，监军谒者便秉承防的意思，弹劾耿恭不留意军事。耿恭因罪被召回，逮捕狱，免去官职。

[3]三月，癸巳，立贵人窦氏为皇后。

[3]三月癸巳（初二），将贵人窦氏立为皇后。

[4]初，显宗之世，治呼沱、石臼河，从都虑至羊仓，令通漕。太原吏民苦役，连年无成，死者不可胜算。帝以郎中邓训为谒者，监领其事。训考量隐括，知其难成，以上言。夏，四月，己巳，诏罢其役，更用驴辇，岁省费亿万计，全活徒士数千人。训，禹之也。

[4]当初，明帝时曾经治理过滹沱河和石臼河，打算让都虑到羊仓两地通航，以运送漕粮。工程艰，太原的官吏和百姓苦于徭役，连年不能完工，死亡者不可胜数。章帝任命中郎将邓训为谒者，主持这一工程。邓训经过考察测量，明白此事难以完成，便将实情一一奏报。本年夏季，四月己巳（初九），章帝下诏，撤销该项工程，改用驴车运粮。停工以后，每年节省开支以亿万计，得以活命的役夫有数千人。邓训是邓禹之。

[5]闰月，西域假司班超率疏勒、康居、于、拘弥兵一万人攻姑墨石城，破之，斩首七百级。

[5]闰九月，西域副司班超率领疏勒、康居、于阗、拘弥等国军队，共一万人，攻姑墨国石城，将石城攻破，斩杀七百人。

[6]冬，十二月，丁酉，以防为车骑将军。

[6]冬季，十二月丁酉（十一日），任命防为车骑将军。

[7]武陵中蛮反。

[7]武陵郡中蛮人反叛。

[8]是岁，有司奏遣广平王羡、钜鹿王恭、乐成王党俱就国；上笃，不忍与诸王乖离，遂皆留京师。

[8]本年，有关门上奏，请派遣广平王刘羡、钜鹿王刘恭、乐成王刘党一同前往他们的封国就位。章帝因手足情，不忍心与诸亲王分离，便将他们全都留在京城。

四年（己卯、79）

四年（己卯，公元79年）

[1]，二月，庚寅，太尉牟薨。

[1]季，二月庚寅（初五），太尉牟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