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整齐。妻和儿女侍奉他,就像对待严正的君王一样。妻和儿女有了过错,仇香就摘下帽,责备自己,妻和儿女在院里歉思过,仇香才上帽,妻和儿女才敢堂屋。平常,从来看不见仇香因喜怒而改变声音脸。他不接受官府的征聘,后来在家里去世。
[2]三月,癸亥,陨石于。[2]三月癸亥(疑误),县坠落陨石。
[3]夏,五月,已丑,京师雨雹。
[3]夏季,五月己丑(十九日),京都洛降下冰雹。
[4]荆州刺史度尚募诸蛮夷击艾县贼,大破之,降者数万人。桂宿贼卜、潘鸿等逃山,尚穷追数百里,破其三屯,多获珍宝。、鸿党众犹盛,尚击之,而士卒骄富,莫有斗志。尚计缓之则不战,之必逃亡,乃宣言:“卜、潘鸿作贼十年,习于攻守,今兵寡少,未易可,当须诸郡所发悉至,乃并力攻之。”申令军中恣听猎,兵士喜悦,大小皆。尚乃密使所亲客潜焚其营,珍积皆尽;猎者来还,莫不泣涕。尚人人劳,自咎责,因曰:“卜等财宝足富数世,诸卿但不并力耳,所亡少少,何足介意!”众咸愤踊。尚敕令秣蓐,明旦,径赴贼屯,、鸿等自以固,不复设备,吏士乘锐,遂破平之。尚兵三年,群寇悉定,封右乡侯。
[4]荆州刺史度尚招募蛮人和夷人士卒,讨伐艾县的盗贼,将其大破,投降的有数万人之多。在桂郡作已久的贼帅卜、潘鸿等逃山,度尚率军穷追不舍,数百里,攻破三座屯堡,抢获到不少珍珠财宝。卜、潘鸿的党徒势力还很盛。度尚准备继续击,可是,他的队既骄傲而又富有,没有斗志。度尚知,如果缓兵不继续前,则不能对盗贼发动攻击;如果迫队继续前,一定会发生士卒逃亡。于是宣称:“卜、潘鸿,已经作了十年盗贼,无论是攻或防守,都很擅长。而今,我们的军队寡不敌众,不能轻率前,必须等到各郡征发的援军全赶到,才能合力行攻讨。”并且发布命令,准许军中将士们自由打猎。士兵听到命令后,非常喜悦,上自将领,下到小兵,几乎全都营打猎取乐。于是度尚秘密派遣自己的心腹亲信,暗中纵火焚毁军营,抢获来的珍珠财宝也全都被烧尽。营打猎的将士们回来,见此情景,无不哭泣泪。度尚一方面安他们,另一方面,又责备自己对火灾疏于防备,然后,激励大家说:“卜等积蓄的金银财宝,足够我们用几辈,只怕你们不肯尽力。所焚烧的那东西,何必放在心上?”全将士都发愤踊跃,请求击。度尚下令喂饱战,让将士们早晨未起在寝席上,于拂晓前直接攻打盗贼的屯堡。卜、潘鸿等自以为山寨固,没有戒备。军吏和士兵们乘着锐气,将卜、潘鸿等盗贼一举剿灭。度尚兵三年,将盗贼全平定,被封为右乡侯。
[5]冬,十月,壬寅,帝南巡;庚申,幸章陵;戊辰,幸云梦,临汉,还,幸新野。时公卿、贵戚车骑万计,徵求费役,不可胜极。护驾从事桂胡腾上言:“天无外,乘舆所幸,即为京师。臣请以荆州刺史比司隶校尉,臣自同都官从事。”帝从之。自是肃然,莫敢妄扰郡县。帝在南,左右并通利,诏书多除人为郎,太尉杨秉上疏曰:“太微积星,名为郎位,奉宿卫,牧百姓,宜割不忍之恩,以断求之路。”于是诏除乃止。
[5]冬季,十月壬寅(初五),桓帝前往南方巡视。庚申(二十三日),抵达章陵。戊辰(疑误),抵云梦,到达汉滨,返回,抵达新野。当时,随行的三公九卿和皇亲国戚的车辆、匹以万计,沿途向地方官府征发各费用和差役,不可胜数。护驾从事桂人胡腾上书说:“天本来没有内外之分,凡是皇帝所到之,就是京城。我请求将荆州刺史比照司隶校尉,将我视同都官从事。”桓帝批准。从此纪律肃然,没有谁敢妄自扰郡县官府。当桓帝在南时,左右宦官亲信都营私谋取利,桓帝不断下诏,任命了很多人为郎。太尉杨秉上书说:“太微五帝座后,积聚着二十五星,名叫郎位。则在中值宿,担任警卫;则在地方官府任职,牧守百姓。陛下应该割舍不忍拒绝的恩惠,断绝左右谋取利的路。”桓帝这才不再颁布任命为郎的诏书。
[6]护羌校尉段击当煎羌,破之。
[6]护羌校尉段,率军击当煎羌民,将其击破。
[7]十二月,辛丑,车驾还。
[7]十二月辛丑(初四),桓帝返回京都洛皇。
[8]中常侍汝侯唐衡、武原侯徐璜皆卒。
[8]中常侍汝侯唐衡、武原侯徐璜二人全都病故。
[9]初,侍中寇荣,恂之曾孙也,矜洁,少所与,以此为权所疾。荣从兄尚帝妹益长公主,帝又纳其从孙女于后。左右益忌之,遂共陷以罪,与宗族免归故郡,吏承望风旨,持之浸急。荣恐不免,诣阙自讼。未至,刺史崐张敬追劾荣以擅去边,有诏捕之。荣逃窜数年,会赦,不得除,积穷困,乃自亡命中上书曰:“陛下统天理,作民父母,自生齿以上,咸蒙德泽;而臣兄弟独以无辜,为专权之臣所见批抵,青蝇之人所共构会,令陛下忽慈母之仁,发投杼之怒。残谄之吏,张设机网,并驱争先,若赴仇敌,罚及死没,髡剔坟墓,使严朝必加滥罚;是以不敢突天威而自窜山林,以俟陛下发神圣之听,启独睹之明,救可济之人,援没溺之命。不意滞怒不为夏息,淹恚不为岁时怠,遂驰使邮驿,布告远近,严文克剥,痛于霜雪,逐臣者穷人途,追臣者极车轨,虽楚购伍员,汉求季布,无以过也。臣遇罚以来,三赦再赎,无验之罪,足以蠲除;而陛下疾臣愈,有司咎臣甫力,止则见扫灭,行则为亡虏,苟生则为穷人,极死则为冤鬼,天广而无以自覆,地厚而无以自载,蹈陆土而有沈沦之忧,远岩而有镇压之患。如臣犯元恶大憝,足以陈原野,备刀锯,陛下当班布臣之所坐,以解众论之疑。臣思国门,坐于肺石之上,使三槐九棘平臣之罪,而阊阖九重,陷阱步设,举趾罘,动行罗网,无缘至万乘之前,永无见信之期。悲夫,久生亦复何聊!盖忠臣杀以解君怒,孝殒命以宁亲怨,故大舜不避涂廪、浚井之难,申生不辞姬氏谗邪之谤;臣敢忘斯义,不自毙以解明朝之忿哉!乞以责,愿陛下丐兄弟死命,使臣一门颇有遗类,以崇陛下宽饶之惠。先死陈情,临章泣血!”帝省章愈怒,遂诛荣,寇氏由是衰废。
[9]起初,侍中寇荣,即寇恂的曾孙,格矜持清,很少跟人往,因此遭到权贵的憎恨。寇荣堂兄的儿娶桓帝的妹妹益长公主为妻,而桓帝又纳寇荣的孙女作妃,所以桓帝左右的宦官亲信对寇荣愈发嫉妒,于是共同诬陷寇荣有罪。寇荣被免官,和宗族一回到本郡。地方官吏据朝廷权贵们的意旨,对寇荣加行迫害。寇荣害怕不能免罪,就前往京都洛,准备到门上书,为自己辩解。走到中途,幽州刺史张敬又以寇荣擅自离开边郡住所为理由,追加弹劾他的内容。桓帝下诏逮捕寇荣。寇荣逃亡窜了好几年,遇到实行大赦,也不能免罪,备受贫穷困苦,于是在逃亡中向桓帝上书说:“陛下统治天下,治理万,当人民的父母,自长牙齿的年龄以上的人民,都能得到陛下的恩德。然而,只有我们兄弟,本来无罪,却遭到朝廷专权大臣的百般排挤,被苍蝇一样的谗佞小人谋陷害,以致陛下忽略了慈母的仁,跟曾参的母亲一样,误信曾参杀人的传闻,发投梭的愤怒。残暴谄媚的的执法官吏,张开罗网,设立陷阱,并驾齐驱,争先恐后,好似追赶仇敌一样。刑罚甚至加到死人的尸上,坟墓也被铲平。他们为了表示朝廷的严明,必须滥加惩罚。所以,我不敢冒犯天威,而私自逃亡窜山老林,以等待陛下圣耳垂听,神目明察,拯救可以济度的人,援助将要淹死的生命。不料陛下的积怒并不因为夏二季的降临而平息,蓄恨也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松懈,于是派使者,奔驰于驿站之间,贴布告,传播远近,文辞苛刻,比霜雪还要严厉。追逐我的人走遍天下路,缉拿我的官吏,布满有车辆轨的地方。即令是当初楚国悬赏捉拿伍员,汉王朝悬赏捉拿季布,都没有超过对我这样严厉的追捕。我自从受到罚以来,朝廷实行过三次大赦,又颁布过两次可以用金钱粟米赎罪的诏令,我所犯的属于没有证据的罪,有足够的理由被赦免。可是,陛下却对我恨得更,有关官吏追究我的罪过更加厉害。我如果停下来,就会被消灭,如果前,就是逃亡的罪人。苟活则为无路可走的人,拼死则为冤的鬼,苍天辽阔,却不能复盖我;大地厚实,却不能使我立足。脚踏陆地,而有被埋没的忧患;远离岩石筑成的墙,而有被墙压倒的危险。如果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完全应该受死刑,陈尸原野,那么,陛下应当公开宣布我的罪状,以解除舆论的疑惑。我曾经想京都洛的大门,坐在廷门外的赤肺石上,让三公九卿公正评判我的罪过。然而,皇之门闭九重,每走一步都是陷阱,举足便犯法网,挪步就遭陷害,我无法来到陛下面前,永远没有获得陛下相信的日。真是可悲,我长久活下去,又还有什么意思!忠臣为了化解君王的愤怒而不惜杀;孝为了宁息双亲的怨恨而不惜殒命,所以虞舜不逃避刷抹仓房和穿井挖土的苦难,申生不逃避骊姬恶意的诽谤和陷害。我岂敢忘记这个理,不自杀以化解圣明陛下的忿怒?我请求用我一个人来抵罪责,愿陛下饶恕我兄弟的死罪,使我一家能留下后人,以显示陛下宽厚的恩惠。临死之前,向陛下陈诉苦情,面对奏章,泪尽泣血!”桓帝看到寇荣的奏章后,更加愤怒,于是诛杀寇荣。寇家从此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