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如果说话不能严守秘密，则君王将会受到漏言语的指责，臣属将有遭到丧失生命的大祸。请陛下千万不要漏我的奏章，以免尽忠的官吏遭到佞邪恶的怨恨和报复。”奏章呈上去后，灵帝一边观看，一边叹息。后因灵帝起更换衣服，曹节在后面偷偷观看，把内容全告诉他左右的人，事情被去。其中被蔡邕提要制裁和废黜的人，都对他恨之骨图谋报复。

初，邕与大鸿胪刘素不相平，叔父卫尉质又与将作大匠球有隙。球即中常侍程璜女夫也。璜遂使人飞章言“邕、质数以私事请托于，不听。邕隐切，志相中。”于是诏下尚书召邕诘状。邕上书曰：“臣实愚戆，不顾后害，陛下不念忠臣直言，宜加掩蔽，诽谤卒至，便用疑怪。臣年四十有六，孤特一，得托名忠臣，死有余荣，恐陛下于此不复闻至言矣！”于是下邕、质于雒狱，劾以“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弃市。”事奏，中常侍河南吕愍邕无罪，力为伸请，帝亦更思其章，有诏：“减死一等，与家属髡钳徙朔方，不得以赦令除。”球使客追路刺邕，客其义，皆莫为用。球又赂其主，使加毒害，所赂者反以其情戒邕，由是得免。

当初，蔡邕和大鸿胪刘一向互相不服。蔡邕的叔父卫尉蔡质又和将作大匠球有怨恨。而球正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于是程璜便唆使别人用匿名信诬告说：“蔡邕、蔡质多次因私事请托刘，都被刘拒绝，因此蔡邕怀恨在心，蓄意打算中伤刘。”于是灵帝下诏，命尚书召唤蔡邕质问情况。蔡邕上书说：“我实在愚昧而又憨直，完全没有顾及到日后的祸害，陛下不垂怜忠臣直言的苦心，应该加以掩蔽和保护，诽谤一旦现，便对我产生怀疑和责怪。我今年已有四十六岁，孑然一，孤立无援，得以寄托忠臣而显名，虽然死也有余荣，但恐怕陛下从此再也不能听到真实的言语。”结果，逮捕蔡邕、蔡质，关押到洛监狱。有关官吏弹劾他俩说：“公报私仇，企图伤害大臣，犯了大不敬的罪，应绑赴街市斩首示众。”奏报上去后，中常侍、河南尹人吕，怜悯蔡邕无辜冤枉，竭力为他求情，灵帝也重新回想蔡邕的密封奏章，下诏说：“减死罪一等，和家属一全都剃去发，用铁圈束颈，贬逐到朔方郡，即使遇到赦令也不得赦免。”球一路上接连派刺客，追赶和刺杀蔡邕，所有的刺客都为蔡邕的大义所动，不肯听命。球又贿赂并州刺史、朔方郡太守，命他们下毒手杀害，并州刺史、朔方郡太守反将实情告诉蔡邕，让他戒备，蔡邕这才得以死里逃生。

[14]八月，有星孛于天市。

[14]八月，有异星现在天市星旁。

[15]九月，太尉张颢罢；以太常陈球为太尉。

[15]九月，太尉张颢被罢免，擢升太常陈球为太尉。

[16]司空来艳薨。冬，十月，以屯骑校尉袁逢为司空。

[16]司空来艳去世。冬季，十月，擢升屯骑校尉袁逢为司空。

[17]宋皇后无，后幸姬众共谮毁。海王悝妃宋氏，即后之姑也，中常侍王甫恐后怨之，因谮后挟左祝诅；帝信之，遂策收玺绶。后自致暴室，以忧死。父不其乡侯酆及兄弟并被诛。

[17]因宋皇后得不到灵帝的，于是后一些受到灵帝的妃嫔便 共同诬陷和诋毁她。海王刘悝的正妻宋妃是宋皇后的姑母，中常侍王甫恐怕宋皇后因她的姑母被诛杀而怨恨他，也乘机诬告宋皇后采用巫蛊、方术等邪门旁诅咒皇帝。灵帝信以为真，下令收缴皇后印信。宋皇后自行前往暴室监狱，在狱中忧郁而死。她的父亲不其乡侯宋酆以及兄弟们，都一同被诛杀。

[18]丙晦，日有之。

[18]丙晦（三十日），发生日。

尚书卢植上言：“凡诸党锢多非其罪，可加赦恕，申宥回枉。又，宋后家属并以无辜委骸横尸，不得敛葬，宜敕收拾，以安游魂。又，郡守、刺史一月数迁，宜依黜陟以章能否，纵不九载，可满三岁。又，请谒希求，一宜禁，选举之事，责成主者。又，天之，理无私积，宜弘大务，蠲略细微。”帝不省。

尚书卢植上书说：“凡是遭朝廷禁锢的党人，多数没有犯罪，应加赦免和宽恕，使他们的冤枉得到昭雪。宋皇后的家属都以无辜受罪，抛弃骨骸，尸首纵横，不能得到收殓埋葬，应该准予收拾掩埋，使游魂得到安宁。郡太守、州刺史一个月内往往调动数次，应该照正常的升和黜退制度，考他们能否胜任，即令不能任满九年，至少也应任满三年。私人请托，一律应该禁止，推荐和选举人才，应该责成主官吏负责。天以国为家，照理不能有私人的积蓄，应该放国家大事，忽略细微末节。”灵帝不理。

[19]十一月，太尉陈球免；十二月，丁巳，以光禄大夫桥玄为太尉。

[19]十一月，太尉陈球被免官，十二月丁巳（十二日），擢升光禄大夫桥玄为太尉。

[20]鲜卑寇酒泉；众日多，缘边莫不被毒。

[20]鲜卑侵犯酒泉郡，动的兵力日益增多，边界一带都受他们的毒害。

[21]诏中尚方为鸿都文学乐松、江览等三十二人图象立赞，以劝学者。尚书令球谏曰：“臣案松、览等皆于微蔑，斗筲小人，依凭世戚，附托权豪，俯眉承睫，徼明时。或献赋一篇，或鸟篆盈简，而位升郎中，形图丹青。亦有笔不牍，辞不辨心，假手请字，妖伪百品，莫不蒙被殊恩，蝉蜕滓浊。是以有识掩，天下嗟叹。臣闻图象之设，以昭劝戒，令人君动鉴得失，未闻竖小人诈作文颂，而可妄窃天官，垂象图素者也。今太学、东观足以宣明圣化，愿罢鸿都之选，以销天下之谤。”书奏，不省。

[21]灵帝下诏，命中尚方官署为鸿都门的文学之士乐松、江览等三十二人，各画一张肖像，分别上赞的言辞，作为对后学晚辈的劝告和勉励。尚书令球上书劝阻说：“我查考乐松、江览等人都微贱，不过是才识短浅的斗筲小人，依靠和皇室世代有婚姻关系的国戚，依附和请托有权势的豪门，看人，阿谀奉承，侥幸得以上。有的呈献一篇辞赋，有的写满简的鸟篆，竟然被擢升为郎中，还要用丹青画像。也有一个字没写，一句辞不会作，完全请别人代替手，怪诞诈伪，样百，可是全都蒙受特殊的恩典，好象鸣蝉脱壳一样，从微贱的地位中解脱来。以致有见识的人无不对此掩而笑，天下一片嗟叹之声。我听说之所以设立画像，是为了表示劝勉告诫，希望君主的举动能够借鉴前人的得失成败，却从来没有听说竖小人们虚作假，写作了几篇歌颂文章，就可以妄自窃取官厚禄，并且在素帛上留下画像。而今有太学、东观这两个地方，已经足够宣传圣明的教化，请陛下废止鸿都门文学的推荐和选举，以解除天下的谴责。”奏章呈上去后，灵帝不理。

[22]是岁，初开西邸卖官，钱各有差：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其以德次应选者半之，或三分之一；于西园立库以贮之。或诣阙上书占令长，随县好丑，丰约有贾。富者则先钱，贫者到官然后倍输。又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初，帝为侯时常苦贫，及即位，每叹桓帝不能作家居，崐曾无私钱，故卖官聚钱以为私藏。

[22]同年，第一次开设“西邸”机构，公开卖官爵，照官位低收钱多少不等。俸禄等级为二千石的官卖钱二千万，四百石的官卖钱四百万，其中着德行依次当选的一半的钱，或者至少三分之一的钱。凡是卖官所得到的钱，在西园另外设立一个钱库贮藏起来。有人曾到门上书，指定要买某县的县令、长官职，据每个县的大小、贫富等好坏情况，县令、长的价格多少不等。有钱的富人先现钱买官，贫困的人到任以后照原定价格加倍偿还。灵帝还私下命令左右的人卖三公、九卿等朝廷大臣的官职，每个公卖钱一千万，每个卿卖钱五百万。当初，灵帝为侯时经常苦于家境贫困，等到当了皇帝以后，常常叹息桓帝不懂经营家产，没有私钱。所以，大肆卖官，聚敛钱财，作为自己的私人积蓄。

帝尝问侍中杨奇曰：“朕何如桓帝？”对曰：“陛下之于桓帝，亦犹虞舜比德唐尧。”帝不悦曰：“卿项，真杨震孙，死后必复致大鸟矣。”奇，震之曾孙也。

灵帝曾经询问侍中杨奇说：“朕比桓帝如何？”杨奇回答说：“陛下和桓帝相比，犹如虞舜和唐尧相比一样。”灵帝大不兴，说：“你的格刚，不肯向别人低，真不愧是杨震的孙，死后一定会再引来大鸟。”杨奇是杨震的曾孙。

[23]南匈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死，呼徵立。

[23]南匈汗国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去世，他的儿栾提呼征继位为单于。

二年（己未、179）

二年（己未，公元179年）

[1]，大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