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去告诉郭汜:“我只是因为弘农离祭祀天地之和祖先宗庙较近,并无别的意思,将军不要猜疑!”郭汜仍不服从。于是献帝整天不肯。郭汜听到后说:“可以暂且先到附近的县城,再作商议。”八月,甲辰(初六),献帝到达新丰。丙(疑误),郭汜又谋胁迫献帝西还,定都地。侍中辑得到消息,秘密通知杨定、董承、杨奉,命令他们到新丰来会合。郭汜知谋败,于是抛弃他的军队,逃终南山。
[9]曹围雍丘,张邈诣袁术求救,未至,为其下所杀。
[9]曹率军包围雍丘,张邈去见袁术请求救援,他还没有走到,就被自己下杀死。
[10]冬,十月,以曹为兖州牧。
[10]冬季,十月,任命曹为兖州牧。
[11]戊戌,郭汜党夏育、硕等谋胁乘舆西行。侍中刘艾见火起不止,请帝幸一营以避火。杨定、董承将兵迎天幸杨奉营,夏育等勒兵止乘舆,杨定、杨奉力战,破之,乃得。壬寅,行幸华。
[11]戊戌(初一),郭汜的党羽夏育、硕等策划劫持献帝西行,先纵火扰人心。侍中刘艾看到火起不息,就请献帝到其他军营中躲避火势。杨定、董承率军接献帝到杨奉营,夏育等兵企图阻拦献帝,杨定、杨奉奋力作战,击败夏育等,献帝才得以逃。壬寅(初五),献帝抵达华。
宁辑将军段煨服御及公卿已下资储,上幸其营。煨与杨定有隙,定党辑、左灵言煨反,太尉杨彪、司徒赵温、侍中刘艾、尚书梁绍皆曰:“段煨不反,臣等敢以死保。”董承、杨定胁弘农督邮令言郭汜来在煨营,帝疑之,乃次于南。
宁辑将军段煨准备好献帝的衣服车等御用品和公卿及以下官员们所需要的资,想要献帝驻他的大营。段煨与杨定有仇,杨定的同党辑、左灵声称段煨蓄意谋反。太尉杨彪、司徒赵温、侍中刘艾、尚书梁绍都说:“段煨不会谋反,我们愿以命来作保证!”董承、杨定威胁弘农郡督邮,让他向献帝报告说:“郭汜已来到段煨营中。”献帝惊疑不定,只好在路南宿。
丁未,杨奉、董承、杨定将攻煨,使辑、左灵请帝为诏,帝曰:“煨罪未著,奉等攻之,而令朕有诏邪!”辑固请,至夜半,犹弗听。奉等乃辄攻煨营,十余日不下。煨供给御膳,禀赡百官,无有二意。诏使侍中、堂书告谕定等,令与煨和解,定等奉诏还营。
丁未(初十),杨奉、董承、杨定等人准备攻段煨,派辑、左灵来请求献帝下诏。献帝说:“段煨并没有谋反的迹象,杨奉等人去攻他,还要命令朕下诏吗?”辑一再持,直到半夜,献帝仍然拒绝下诏。于是杨奉等就攻段煨大营,一连十余天,未能攻下。段煨供应献帝的御膳及百官的饮,并没有二心。献帝下诏,派侍中、尚书等告诉杨定等,命令他们与段煨和解。杨定等奉诏回营。
李、郭汜悔令车驾东,闻定攻煨,相招共救之,因劫帝而西。杨定闻、汜至,还蓝田,为汜所遮,单骑亡走到荆州。张济与杨奉、董承不相平,乃复与、汜合。十二月,帝幸弘农,张济、李、郭汜共追乘舆,大战于弘农东涧,承、奉军败,百官士卒死者,不可胜数,弃御、符策、典箱,略无所遗。声校尉沮俊被创坠,谓左右曰:“尚可活否?”俊骂之曰:“汝等凶逆,劫天,使公卿被害,人离,臣贼,未有如此也!”乃杀之。
李、郭汜后悔让献帝去弘农,听说杨定攻段煨,就相互召响,共同率军援救,想乘机劫持献帝去西方。杨定听说李、郭汜前来,想退回蓝田,但被郭汜拦住,于是他自己单人匹逃到荆州。张济又与杨奉、董承发生冲突,于是再次跟李、郭汜联合。十二月,献帝抵达弘农。张济、李、郭汜一同追赶献帝,在弘农东涧展开大战,董承、杨奉的军队战败,被杀死的文武百官与兵士,不计其数。御用品、符信典策、图书档案等,几乎全散落。声校尉沮俊受伤落,李对左右说:“这人还能活吗?”沮俊诟骂:“你们这帮凶恶的逆贼,劫天,使公卿被害,女散。臣贼,还没有人像这样大逆不!”于是李将沮俊杀死。
壬申,帝次曹。承、奉乃谲等与连和,而密遣间使至河东,招故白波帅李乐、韩暹、胡才及南匈右贤王去卑;并率其众数千骑来,与承、奉共击等,大破之,斩首数千级。
壬申(疑误),献帝抵达曹,宿在外。董承、杨奉等假装与李等联合,而暗中派使者到河东郡去招请原白波军的首领李乐、韩暹、胡才以及南匈右贤王去卑,全都各率下数千骑兵前来,与董承、杨奉等合击李等。李等大败,被斩杀数千人。
于是董承等以新破等,可复东引。庚申,车驾发东,董承、李乐卫乘舆,胡才、杨奉、韩暹、匈右贤王于后为拒。等复来战,奉等大败,死者甚于东涧。光禄邓渊、廷尉宣、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皆死。司徒赵温、太常王绛、卫尉周忠、司隶校尉为所遮,杀之,贾诩曰:“此皆大臣,卿奈何害之!”乃止。李乐曰:“事急矣,陛下宜御。”上曰:“不可舍百官而去,此何辜哉!”兵相连缀四十里,方得至陕,乃结营自守。
于是董承等人认为李等刚刚被打败,可以继续东行。庚申(二十四日),献帝一行向东发,董承、李乐保护车驾,胡才、杨奉、韩暹与匈右贤王去卑率军作为后卫。李等又来攻,杨奉等大败,死亡人数比在弘农东涧时还多。光禄勋邓渊、廷尉宣、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全都被杀。司徒赵温、太常王绛、卫尉周忠、司隶校尉被李俘虏,李要杀死他们,贾诩说:“这些人都是朝中大臣,你怎么能杀害他们!”李这才作罢。李乐对献帝说:“形势十分危急,陛下应该上。”献帝说:“我不能丢下百官,自己逃命,他们有什么罪!”军队断断续续地在路上连接有四十里长,然后到达陕县,于是筑起营寨固守。
时残破之余,虎贲、羽林不满百人,、汜兵绕营叫呼,吏士失,各有分散之意。李乐惧,令车驾御船过砥,孟津,杨彪以为河险难,非万乘所宜乘;乃使李乐夜渡,潜船,举火为应。上与公卿步营,皇后兄伏德扶后,一手挟绢十匹。董承使符节令孙徵从人间斫之,杀旁侍者,血溅后衣。河岸十余丈,不得下,乃以绢为辇,使人居前负帝,余皆匍匐而下,或从上自投,冠愤皆坏。既至河边,士卒争赴舟,董承、李乐以戈击之,手指于舟中可掬。帝乃御船。同济者,皇后及杨彪以下才数十人,其女及吏民不得渡者,皆为兵所掠夺,衣服俱尽,发亦被截,冻死者不可胜计。卫尉士孙瑞为所杀。
当时,在大败之后,护驾的虎贲、羽林武士不到一百人。李、郭汜的兵士绕着献帝的营寨大声呼喊,官兵们惊慌失,都有分散逃跑的想法。李乐到恐惧,想让献帝乘船沿黄河而下,经过砥,从孟津上岸。太尉杨彪认为黄河路艰难,不宜于让天冒这么大的危险。于是派李乐乘夜渡河,秘密准备船只,举火把作为信号。献帝与公卿徒步走营寨,伏皇后的哥哥伏德一手扶着伏皇后,一手挟着十匹绢。董承派符节令孙微用刀在人群中开,杀死伏皇后边的侍者,鲜血溅到伏皇后的衣服上。黄河堤岸离面有十余丈,无法下去,就用绢结成坐椅,让人在前面背着献帝,其余的人都爬着下去,有的人从堤岸上自己下去,把官帽全都撤坏了。到达河边后,士卒争先恐后地上渡船,董承、李乐等用长戈阻拦,船中堆满了被砍落的手指,多得可以用手捧起来。献帝这才上船,与他同时渡过河的,只有伏皇后以及杨彪以下数十人。女与跟随的官员、百姓未能渡河的,都遭到兵的掠夺,衣服全被脱光,连发也被割掉,冻死的人不计其数。卫尉士孙瑞被李杀死。
见河北有火,遣骑候之,适见上渡河,呼曰:“汝等将天去邪!”董承惧之,以被为幔。既到大,幸李乐营。河内太守张杨使数千人负米来贡饷。乙亥,帝御车,幸安邑,河东太守王邑奉献绵帛,悉赋公卿以下,封邑为列侯,拜胡才为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皆假节开府。其垒群帅竞求拜职,刻印不给,至乃以锥画之。
李看到黄河北岸有火光,就派骑兵侦察,正看见献帝在渡河,就大声喊:“你们把天到哪里去?”董承害怕他们箭,就把被张开帷幔行掩护。到达大以后,李乐军营。河内郡太守张杨派数千人背着米来贡。乙亥(疑误),献帝乘坐车,抵达安邑。河东郡太守王邑奉献丝绵与绸缎,献帝全赏赐给公卿及随行官员。献帝封王邑为列侯,任命胡才为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都持符节,享有开府置僚属的权力。他们下将领竞相向献帝乞请官职,因任命官员太多,来不及刻印,以至用铁锥来划。
乘舆居棘篱中,门无关闭,天与群臣会,兵士伏篱上观,互相镇压以为笑。
献帝住在以荆棘为篱的房中。门窗不能关闭,献帝与群臣们举行朝会时,兵士们就趴在篱笆上观望,相互拥挤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