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失所,宗庙也残败毁坏。我看到各州、郡虽然表面上都声称是义兵,实际上互相图谋,并没有忧国忧民的想法。如今,将军已基本平定冀州地区,兵壮,将士听命,如果您向西去迎接天,迁都邺城,就可以挟天而令诸侯,积蓄兵,讨伐不服从朝廷的叛逆,天下有谁能与您对抗?”颖川人郭图、淳于琼说:“汉朝王室的没落,为时已久,如今要使它复兴,不是太困难了吗!而且英雄豪杰纷纷起兵,各据州、郡,下人动辄数以万计。这正是泰朝失其鹿,先得者为王的时机。现在,要是把天迎接到自己边,一举一动都要上表奏请服从天,则自己权力减轻;不服从,则要蒙受违抗圣旨的罪名。这不是上策。”沮授说:“现在迎接天,即符合君臣大义,又是最有利的时机,如果不能早日决定,必定会有人抢先下手。”袁绍没有采纳沮授的建议。
[12]初,丹朱治尝为孙校尉,见袁术政德不立,劝孙策归取江东。时吴景攻樊能、张英等,岁余不克。策说术曰:“家有旧恩在东,愿助舅讨横江;横江,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万兵,以佐明使君定天下。”术知其恨,而以刘繇据曲阿,王朗在会稽,谓策未必能定,乃许之,表策为折冲校尉。将兵千余人、骑数十匹,行收兵,比至历,众五六千。时周瑜从父尚为丹太守,瑜将兵迎之,仍助以资粮,策大喜,曰:“吾得卿,谐也!”攻横江、当利、皆之,樊能、张英败走。
[12]当初,丹人朱治曾经在孙下担任过校尉,他看到袁术为政混,对待下属刻薄,就劝孙策返回故乡,去占据江东。当时孙策的舅父吴景攻打樊能、张英等人,一年多未能取胜。孙策便向袁术请求说:“我家在江东地区对人民有旧恩,我愿意帮助舅父去攻横江。攻陷横江后,我便回到家乡去召募兵,可以集结起三万兵众,用来辅佐将军平定天下。”袁术知孙策对自己心怀不满,但由于当时扬州刺史刘繇占据曲阿,会稽郡太守王朗守在本郡,他认为孙策不一定能将他们击败,于是同意了孙策的请求,上表推荐他为折冲校尉。孙策率领千余名步兵和数十名骑兵发,一边走一边招兵,到达历的时候,已经增加到五六千人。这时,周瑜的伯父周尚为丹郡太守,周瑜率兵迎接孙策,并援助他军费和粮草。孙策大喜,说:“我得到你的帮助,一定能成功!”孙策攻横江、当利,全都攻克,樊能、张英战败逃走。
策渡江转斗,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者。百姓闻孙郎至,皆失魂魄。长吏委城郭,窜伏山草。及策至,军士奉令,不敢虏略,太菜茹,一无所犯,民乃大悦,竟以酒劳军。策为人,姿颜,能笑语,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
孙策渡江以后,辗转作战,战无不胜,没有人能抵挡住他的攻势,百姓听到孙策将要到达,全都失魂落魄;各地官员弃城逃,躲到山之中。及至孙策到来,军队奉有命令,不敢行掳掠,民间的一只、一条狗、一棵蔬菜,都不能动。于是民心大为悦,争先用和酒去劳孙策的军队。孙策相貌英俊,言谈幽默,格豁达,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善于使用人才。因此,无论士大夫还是一般百姓,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为他尽心尽力,乐意为他效死。
策攻刘繇渚营,尽得邸阁粮谷、战。时彭城相薛礼、下邳相丹笮依繇为盟主,礼据秣陵城,屯县南,策皆击破之。又破繇别将于梅陵,转攻湖熟、江乘,皆下之,击繇于曲阿。
孙策攻刘繇设在渚的营地,获得了存在那里的全粮草与武。当时,彭城国相薛礼、下邳国相丹人笮都拥刘繇为盟主,薛礼驻守秣陵城,笮驻军秣陵县南,都被孙策击破。孙策又攻破刘繇驻在梅陵的一支队,转而攻湖孰、江乘,全都攻克。于是到曲阿击刘繇。
繇同郡太史慈时自东莱来省繇。会策至,或劝繇可以慈为大将。繇曰:“我若用义,许将不当笑我邪!”但使慈侦视轻重。时独与一骑卒遇策于神亭,策从骑十三,皆旧将辽西韩当、零陵黄盖辈也。慈便前斗,正与策对,策刺慈,而揽得慈项上手戟,慈亦得策兜鍪。会两家兵骑并各来赴,于是解散。
刘繇的同郡人太史慈这时从东莱来看望刘繇,正赶上孙策攻曲阿。有人劝刘繇可任用太史慈为大将,刘繇说:“我如果任用太史慈,许劭不会笑话我吗!”他只派太史慈去侦察敌军动静。有一次,太史慈只带一个骑兵外,在神亭与孙策突然相遇,当时跟随孙策的有十三名骑士,都是辽西人韩当、零陵人黄盖等当年追随孙的旧将。太史慈便向前战,正与孙策相对,孙策一枪刺中太史慈的,夺得太史慈脖后面的手戟,而太史慈也夺得孙策的盔。正在此时,两家的骑兵各自同时赶来,于是双方散开。
繇与策战,兵败,走丹徒。策曲阿,劳赐将士,发恩布令,告谕诸县:“其刘繇、笮等故乡曲来降首者,一无所问;乐从军者,一行,复除门;不乐者不。”旬日之间,四面云集,得见兵二万余人,千余匹,威震江东。
刘繇与孙策战,兵败,逃往丹徒。孙策曲阿,劳赏赐将士,发布宽大命令,通知各县:“凡是刘繇、笮等人的乡亲故友和下,前来自首归降的,一概不咎既往。愿意去当兵的,一家只一人,免除全家的赋役负担;不愿再当兵的,也不勉。”不过十天,应募者从四面涌来,得到二万余名兵士,一千余匹战。孙策的声威震动江东。
丙辰,袁术表策行珍寇将军。策将吕范言于策曰:“今将军事业日大,士众日盛,而纲纪犹有不整者,范愿暂领都督,佐将军分之。”策曰:“衡既士大夫,加手下已有大众,立功于外,岂宜复屈小职,知军中细事乎!”范曰:“不然。今舍本土而托将军者,非为妻也,济世务也。譬犹同舟涉海,一事不牢,即俱受其败。此亦范计,非但将军也。”策笑,无以答。范,便释,著褶,执鞭诣阁下启事,自称领都督,策乃授传,委以众事;由是军中肃睦,威禁大行。
丙辰(二十日),袁术上表推荐孙策代理殄寇将军。孙策的将吕范对孙策说:“如今,将军事业日益兴盛,下将士越来越多,但军中纪律还有不完备的地方,我愿意暂时担任都督,帮助将军行治理。”孙策说:“衡你既然是士大夫,手下又统率重兵,在外立下军功,难应再让你屈居这小官职,理军中的细小事情吗?”吕范说:“不然,我如今舍弃故乡来追随将军,不是为了妻儿女,而是为了搞好世间的政务。譬如共同乘一条船去飘洋过海,一件事不牢靠,就使大家全都受害。我这样作,也是为我自己打算,不仅是为将军。”孙策笑了笑,无法回答。吕范来后,就脱去单衣,换上便于骑的军服,手执鞭,到孙策办事的房前报告,自称兼任都督,于是孙策就授给他符传,委任所应主的各项工作。自此之后,营中气氛严肃和睦,军纪严明,禁令得到彻底贯彻。
策以张正议校尉,彭城张昭为长史,常令一人居守,一人从征讨,及广陵秦松、陈端等亦参与谋谟。策待昭以师友之礼,文武之事,一以委昭。昭每得北方士大夫书疏,专归于昭,策闻之,笑曰:“昔相齐,一则仲父,二则仲父,而桓公为霸者宗。今布贤,我能用之,其功名独不在我乎!”
孙策委任张为正议校尉,彭城人张昭为长史,经常让他们一个人留守,一个人跟随自己征。广陵人秦松、陈端等也参预决策。孙策以老师和朋友的礼节对待张昭,行政与军务大事,全都委托他来理。张昭经常收到北方士大夫的书信,信中把江东地区的政绩都归功于张昭。孙策知后,兴地说:“从前仲在齐国为相,把诸事都给他作主,而齐桓公终于成为五霸之首。如今,张昭为人贤明,我能任用他,他的功名难不属于我吗!”
袁术以从弟胤为丹太守。周尚、周瑜皆还寿。
袁术委任堂弟袁胤为丹郡太守,周尚与周瑜都回到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