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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纪一(3/10)

中从事黄权谏曰:“吴人悍战,而军沿易退难。臣请为先驱以当寇,陛下宜为后镇。”汉主不从,以权为镇北将军,使督江北诸军;自率诸将,自江南缘山截岭,军于夷猇亭。吴将皆迎击之。陆逊曰:“备举军东下,锐气始盛;且乘守险,难可卒攻。攻之纵下,犹难尽克,若有不利,损我太势,非小故也。今但且奖厉将士,广施方略,以观其变。若此间是平原旷野,当恐有颠沛逐之忧;今缘山行军,势不得展,自当罢于木石之间,徐制其敝耳。”诸将不解,以为逊畏之,各怀愤恨。汉人自佷山通武陵,使侍中襄良以金锦赐五谿诸蛮夷,授以官爵。

三月,乙丑,立皇齐公睿为平原王、皇弟鄢陵公彰等皆爵为王。甲戌,立皇霖为河东王。

甲午,帝行如襄邑。

夏,四月,戊申,立鄄城侯植为鄄城王。是时,诸侯王皆寄地空名而无其实;王国各有老兵百馀人以为守卫;隔绝千里之外,不听朝聘,为设防辅监国之官以伺察之。虽有王侯之号而侪于匹夫,皆思为布衣而不能得。法既峻切,诸侯王过恶日闻;独北海王兗谨慎好学,未尝有失。文学、防辅相与言曰:“受诏察王举措,有过当奏,及有善亦宜以闻。”遂共表称陈兗。兗闻之,大惊惧,责让文学曰:“修自守,常人之行耳,而诸君乃以上闻,是适所以增其负累也。且如有善,何患不闻,而遽共如是,是非所以为益也。”

癸亥,帝还许昌。

五月,以江南八郡为荆州,江北诸郡为郢州。

汉人自巫峡建平连营至夷陵界,立数十屯,以冯习为大督,张南为前督,自正月与吴相拒,至六月不决。汉主遣吴班将数千人于平地立营,吴将帅皆击之,陆逊曰:“此必有谲,且观之。”汉主知其计不行,乃引伏兵八千从谷中。逊曰:“所以不听诸君击班者,揣之必有巧故也。”逊上疏于吴王曰:“夷陵要害,国之关限,虽为易得,亦复易失。失之,非徒损一郡之地,荆州可忧,今日争之,当令必谐。备天常,不守窟而敢自送,臣虽不材,凭奉威灵,以顺讨逆,破坏在近,无可忧者。臣初嫌之陆俱,今反舍船就步,结营,察其布置,必无他变。伏愿至尊枕,不以为念也。”闰月,逊将攻汉军,诸将并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五六百里,相守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已固守,击之必无利矣。”逊曰:“备是猾虏,更尝事多,其军始集,思虑专,未可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营,不利,诸将皆曰:“空杀兵耳!”逊曰:“吾已晓破之之术。”乃敕各持一把茅,以火攻,之;一尔势成,通率诸军,同时俱攻,斩张南、冯习及胡王沙柯等首,破其四十馀营。汉将杜路、刘宁等穷请降。汉主升鞍山,陈兵自绕,逊督促诸军,四面蹙之,土崩瓦解,死者万数。汉主夜遁,驿人自担烧铙铠断后,仅得白帝城,其舟船、械,、步军资,一时略尽,尸骸江而下。汉主大惭恚曰:“吾乃为陆逊所折辱,岂非天耶!”将军义傅肜为后殿,兵众尽死,肜气益烈。吴人谕之使降,肜骂曰:“吴狗,安有汉将军而降者!”遂死之。从事祭酒程畿溯江而退,众曰:“后追将至,宜解舫轻行。”畿曰:“吾在军,未习为敌之走也。”亦死之。

初,吴安东中郎将孙桓别击汉前锋于夷,为汉所围,求救于陆逊,逊曰:“未可。”诸将曰:“孙安东,公族,见围已困,奈何不救!”逊曰:“安东得士众心,城牢粮足,无可忧也。待吾计展,不救安东,安东自解。”及方略大施,汉果奔溃。桓后见逊曰:“前实怨不见救;定至今日,乃知调度自有方耳!”初,逊为大都督,诸将或讨逆时旧将,或公室贵戚,各自矜恃,不相听从。逊剑曰:“刘备天下知名,曹所惮,今在境界,此对也。诸君并荷国恩,当相辑睦,共翦此虏,上报所受,而不相顺,何也?仆虽书生,受命主上,国家所以屈诸君使相承望者,以仆尺寸可称,能忍辱负重故也。各在其事,岂复得辞!军令有常,不可犯也!”及至破备,计多逊,诸将乃服。吴王闻之曰:“公何以初不启诸将违节度者邪?”对曰:“受恩重,此诸将或任腹心,或堪爪牙,或是功臣,皆国家所当与共克定大事者,臣窃慕相如、寇恂相下之义以济国事。”王大笑称善,加逊辅国将军,领荆州牧,改封江陵侯。

初,诸葛亮与尚书令法正好尚不同,而以公义相取,亮每奇正智术。及汉主伐吴而败,时正已卒,亮叹曰:“孝直若在,必能制主上东行。就使东行,必不倾危矣。”汉主在白帝,徐盛、潘璋、宋谦等各竞表言“备必可禽,乞复攻之。”吴王以问陆逊。逊与硃然、骆统上言曰:“曹丕大合士众,外托助国讨备,内实有心,谨决计辄还。”初,帝闻汉兵树栅连营七百馀里,谓群臣曰:“备不晓兵,岂有七百里营可以拒敌者乎!‘苞原隰险阻而为军者为敌所禽’,此兵忌也。孙权上事今至矣。”后七日,吴破汉书到。

秋,七月,冀州大蝗,饥。

汉主既败走,黄权在江北,绝,不得还,八月,率其众来降。汉有司请收权妻,汉主曰:“孤负黄权,权不负孤也。”待之如初。帝谓权曰:“君舍逆效顺,追踪陈、韩邪?”对曰:“臣过受刘主殊遇,降吴不可,还蜀无路,是以归命。且败军之将,免死为幸,何古人之可慕也!”帝善之,拜为镇南将军,封育侯,加侍中,使陪乘。蜀降人或云汉诛权妻,帝诏权发丧。权曰:“臣与刘、葛推诚相信,明臣本志。窃疑未实,请须。”后得审问,果如所言。良亦死于五谿。

九月,甲午,诏曰:“夫妇人与政,之本也。自今以后,群臣不得奏事太后,后族之家不得当辅政之任,又不得横受茅士之爵。以此诏传之后世,若有背违,天下共诛之。”卞太后每见外亲,不假以颜,常言:“居当节俭,不当望赏,念自佚也。外舍当怪吾遇之太薄,吾自有常度故也。吾事武帝四五十年,行俭日久,不能自变为奢。有犯科禁者,吾且能加罪一等耳,莫望钱米恩贷也。”

帝将立郭贵嫔为后,中郎栈潜上疏曰:“夫后妃之德,盛衰治所由生也。是以圣哲慎立元妃,必取先代世族之家,择其令淑,以统六,虔奉宗庙。《易》曰:‘家正而天下定。’由内及外,先王之令典也。《秋》书宗人衅夏云:‘无以妾为夫人之礼。’齐桓誓命于葵丘,亦曰:‘无以妾为妻。’令后,常亚乘舆,若因登后,使贱人暴贵,臣恐后世下陵上替,开张非度,自上起。”帝不从。庚,立皇后郭氏。

初,吴王遣于禁护军浩周、军司东里衮诣帝,自陈诚款,辞甚恭悫。帝问周等:“权可信乎?”周以为权必臣服,而衮谓其不可必服。帝悦周言,以为有以知之,故立为吴王,复使周至吴。周谓吴王曰:“陛下未信王遣侍,周以阖门百明之。”吴王为之涕沾襟,指天为誓。周还而侍不至,但多设虚辞。帝遣侍中辛毘、尚书桓阶往与盟誓,并责任,吴王辞让不受。帝怒,伐之,刘晔曰:“彼新得志,上下齐心,而阻带江湖,不可仓卒制也。”帝不从。九月,命征东大将军曹休、前将军张辽、镇东将军臧霸,大将军曹仁濡须,上军大将军曹真、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左将军张郃、右将军徐晃围南郡。吴建威将军吕范督五军,以舟军拒休等,左将军诸葛瑾、平北将军潘璋、将军杨粲救南郡,裨将军硃桓以濡须督拒曹仁。

冬,十月,甲,表首山东为寿陵,作终制,务从俭薄,不藏金玉,一用瓦。令以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

吴王以扬越蛮夷多未平集,乃卑辞上书,求自改厉;“若罪在难除,必不见置,当奉还土地民人,寄命州以终馀年。”又与浩周书云:“登求昏宗室。”又云:“以登年弱,遣孙长绪、张布随登俱来。”帝报曰:“朕之与君,大义已定,岂乐劳师远临江、汉!若登朝到,夕召兵还耳。”于是吴王改元黄武,临江拒守。帝自许昌南征,复郢州为荆州。十一月,辛丑,帝如宛。曹休在,自陈:“愿将锐卒虎步江南,因敌取资,事必克捷,若其无臣,不须为念。”帝恐休便渡江,驿止之。侍中董昭侍侧,曰:“窃见陛下有忧,独以休济江故乎?今者渡江,人情所难,就休有此志,势不独行,当须诸将。臧霸等既富且贵,无复他望,但终其天年,保守禄祚而已,何肯乘危自投死地以求徼倖!苟霸等不,休意自沮。臣恐陛下虽有敕渡之诏,犹必沉,未便从命也。”顷之,会暴风吴吕范等船,绠缆悉断,直诣休等营下,斩首获生以千数,吴兵迸散。帝闻之,敕诸军促渡。军未时,吴救船遂至,收军还江南。曹休使臧霸追之,不利,将军尹卢战死。

庚申晦,日有之。

吴王使太中大夫郑泉聘于汉,汉太中大夫宗玮报之,吴、汉复通。

汉主闻魏师大,遗陆逊书曰:“贼今已在江、汉,吾将复东,将军谓其能然否?”逊答曰:“但恐军新破,创夷未复,始求通亲;且当自补,未暇穷兵耳。若不推算,复以倾覆之馀远送以来者,无所逃命。”

汉汉嘉太守黄元叛。

吴将孙盛督万人据江陵中州,以为南郡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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