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劫将去耳。’”又云:“谋以玄为大将军,缉为车骑将军;玄、辑皆知其谋。”庚戍,诛韬、玄、缉、铄、敦、贤,皆夷三族。
[1]季,二月,魏国杀中书令李丰。当初,李丰十七八岁时,已经颇有清雅之名,海内人士称誉。他的父亲太仆李恢不愿让他这样,所以就令他闭门谢客,不与人往来。曹独揽朝政时,司懿称病不,当时李丰任尚书仆,就在曹、司懿二人之中周旋反覆,因此没有与曹一起被诛杀。李丰的儿李韬,被选中娶齐长公主为妻。司师主持朝政时,任命李丰为中书令。当时,太常夏侯玄在天下极有威望,但因为与曹是亲戚,不能担任有权势的职位,平时常常怏怏不乐;张缉因为是皇后之父而免去郡守闲居在家,他也很不得意;李丰与夏侯玄和张缉关系十分亲密。司师虽然提了李丰,但李丰心里更为看重夏侯玄。李丰担任中书令的两年中,皇帝多次召见李丰一起谈,但不知说些什么。司师知他们是在议论自己,所以请李丰来相见,向他询问,但李丰却不以实言相告;司师然大怒,就用刀把上的铁环捶死了李丰,把尸送廷尉,接送又逮捕了李丰之李韬和夏侯玄、张缉等人,都送廷尉收监。钟毓负责审讯治狱,他说:“李丰与黄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刘贤等人谋策划说:‘拜贵人的那天,各营的兵力都把守在门,陛下临近前廊时,借此机会共同侍奉陛下,再率领众官兵士,近前去诛杀大将军;陛下如果不听从,就要挟持着他离开。’”又说:“他们谋商定以夏侯玄为大将军,张缉为骠骑将军;夏侯玄、张缉都知这个谋。”庚戌(二十二日),诛杀李韬、夏侯玄、张缉、苏铄、乐敦、李贤等人,并诛灭三族。
夏侯霸之蜀也,邀玄与之俱,玄不从。及司懿薨,中领军许允谓玄曰:“无复忧矣!”玄叹曰:“士宗,卿何不见事乎!此人犹能以通家年少遇我,元、上不吾容也。”及下狱,玄不肯下辞,钟毓自临治之。玄正责毓曰:“吾当何罪!卿为令史责人也,卿便为吾作!”毓以玄名士,节,不可屈,而狱当竟,夜为作辞,令与事相附,涕以示玄;玄视,颔之而已。及就东市,颜不变,举动自若。
夏侯霸投奔蜀国时,曾邀请夏侯玄和他一同去,但夏侯玄没有听从。等司懿去世,中领军人许允对夏侯玄说:“以后不用再忧虑了。”夏侯玄叹:“士宗啊,你怎么不明事理呢?司懿还是能把我作为世代好的少年来对待我,而司师、司昭就不会容我了。”狱之后,夏侯玄不肯招供,钟毓亲自去理。夏侯玄表情严肃地斥责钟毓说:“我有什么罪!你为公府令史亲自来责问我,那你就替我写!”钟毓认为夏侯玄是名士,志节清,不可屈服,但案要了结,于是连夜为他写了供状,使与所查察之事相符合,然后着泪给夏侯玄看;夏侯玄看后,只是微微了而已。等到推到东市斩首,他仍然脸不变,举动自如。
李丰弟翼,为兖州刺史,司师遣使收之。翼妻荀氏谓翼曰:“中书事发,可及诏书未至赴吴,何为坐取死亡!左右可同赴火者为谁?”翼思未答,妻曰:“君在大州,不知可与同死生者,虽去亦不免!”翼曰:“二儿小,吾不去,今但从坐死耳,二儿必免。”乃止,死。
李丰的弟弟李翼是兖州刺史,司师派人去逮捕他。李翼的妻荀氏对他说:“中书令了事,你可在诏书未到之前跑到吴国去,为什么要坐着等死!你的左右有谁能与你一起赴汤蹈火?”李翼想了想没有回答,他妻说:“你在大州,却不知有谁能与代同生共死,你虽然离去也不免一死!”李翼说:“两个儿还小,我不能走,如今只是我一人受牵连而死,两个儿必能获免。”终于没有逃走,被杀而死。
初,李恢与尚书仆杜畿及东安太守郭智善,智冲,有内实而无外观,州里弗称也。冲尝与李丰俱见畿,既退,畿叹曰:“孝懿无;非徒无,殆将无家。君谋为不死也,其足继其业。”时人皆以畿为误,及丰死,冲为代郡太守,卒继父业。
当初,李恢与尚书仆杜畿和东安太守郭智是好朋友。郭智的儿郭冲,有内秀而外表不漂亮,州里没有人称赞他。郭冲曾与李丰一起去看望杜畿,走了之后,杜畿叹:“李恢没有儿了;不仅没有儿,恐怕也将要没有家了。郭智却是死不了的,他的儿足以继承父业。”当时人都认为杜畿说得不对,等李丰死时,郭冲则当了代郡太守,终于继承了父业。
正始中,夏侯玄、何晏、邓俱有盛名,尚书郎傅嘏,嘏不受。嘏友人荀粲怪而问之,嘏曰:“太初志大其量,能合虚声而无实才。何平叔言远而情近,好辩而无诚,所谓利覆国之人也。邓玄茂有为而无终,外要名利,内无关钥,贵同恶异,多言而妒前;多言多衅,妒前无亲。以吾观此三人者,皆将败家;远之犹恐祸及,况昵之乎!”嘏又与李丰不善,谓同志曰:“丰饰伪而多疑,矜小智而昧于权利,若任机事,其死必矣!”
正始年间,夏侯玄、何晏、邓都很有名气,他们想要结尚书郎傅嘏,但傅嘏却不接受。傅嘏的朋友荀粲奇怪地问他何以如此,傅嘏说:“夏侯玄的志向超过了其能力,他能符合虚有的声名却没有实际的才。何晏话说得很远而情却很浅近,喜好辩论却没有真诚,这就是所谓齿伶俐却会颠覆国的人。邓有所作为但最终没有成就,他在外邀取名利,而内心却毫无节制,喜与自己相同而讨厌与自己不同的意见,多嘴多而且嫉妒超过自己的人;多嘴多就会造成很多矛盾,嫉妒超过自己的人就会失去亲近的朋友。以我看这三个人都将要家败族灭,我远远地避开他们还恐怕会招惹灾祸,更何况与他们亲近呢?”傅嘏又与李丰不和,曾对朋友说:“李丰善于掩饰其虚伪而且生多疑,沾沾自喜于小聪明而又衷于权利,如果让他掌机密要事,那么他被杀是必定无疑的!”
[2]辛亥,大赦。
[2]辛亥(二十三日),实行大赦。
[3]三月,废皇后张氏;夏,四月,立皇后王氏,奉车都尉夔之之女也。
[3]三月,魏国废掉皇后张氏;夏季,四月,立皇后王氏。王皇后是奉车都尉王夔之的女儿。
[4]狄长李简密书请降于汉。六月,姜维寇陇西。
[4]狄长李简写密信给蜀汉,请求投降。六月,姜维率军犯陇西。
[5]中领军许允素与李丰、夏侯玄善。秋,允为镇北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帝以允当,诏会群臣,帝特引允以自近;允当与帝别,涕泣欷。允未发,有司奏允前放散官,收付廷尉,徙乐狼,未至,死。
[5]中领军许允平时与李丰、夏侯玄好。秋季,许允任镇北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魏帝认为许允应当离京外,于是诏令群臣集会,魏帝特地把许允拉到自己旁谈话;许允在与魏帝告别时,泪满面哀叹着不忍离去。许允还没走,有司就奏告说许允以前曾随便散发官用品,于是就把他逮捕付廷尉理,后又把他押送到乐狼,还没有到达就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