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特别加以礼遇,并称裴秀是儒林丈人,王沈是文籍先生。魏帝急,请人前来就希望快到达,因为司望在外任职,就特地赐给他一辆追锋车和勇士五人,每当有集会,就奔驰而至。裴秀是裴潜之。
[5]六月,丙午,改元。
[5]六月,丙午(初一),改年号为甘。
[6]姜维在钟提,议者多以为维力已竭,未能更。安西将军邓艾曰:“洮西之败,非小失也,士卒凋残,仓廪空虚,百姓离。今以策言之,彼有乘胜之势,我有虚弱之实,一也。彼上下相习,五兵犀利,我将易兵新,仗未复,二也。彼以船行,吾以陆军,劳逸不同,三也。狄、陇西、南安、祁山各当有守,彼专为一,我分为四,四也。从南安、陇西因羌谷,若趣祁山,熟麦千顷,为之外仓。贼有黠计,其来必矣。”
[6]姜维在钟提,人们议论多认为他兵力已经衰竭,不能再次征。但安西将军邓艾说:“我们在洮西的失败,并不是小的损失,士卒伤残严重,十分衰弱,粮仓库也已经空虚,百姓们离失所。如今从谋略方面说,他们有乘胜军的实力,而我们的现状却虚弱不堪,这是一。他们官兵上下相互熟习,兵齐备而犀利,而我们更换了将领,更新了士兵,兵也不完备,这是二。他们是坐船行,而我们是陆地行军,劳逸不同,这是三。狄、陇西、南安、祁山各地都应当有人守卫,他们是专门攻一,而我们却分守四方,这是四。他们从南安、陇西军可以就地用羌人的粮,如果向祁山军,那里成熟的麦有千顷之多,足以成为他们的外粮仓,这是五。敌人素来狡黠善于算计,他们来攻是必然的。”
秋,七月,姜维复率众祁山,闻邓艾已有备,乃回,从董亭趣南安;艾据武城山以拒之。维与艾争险不克,其夜,渡渭东行,缘山趣上,艾与战于段谷,大破之。以艾为镇西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维与其镇西大将军胡济期会上,济失期不至,故败,士卒星散,死者甚众,蜀人由是怨维。维上书谢,求自贬黜,乃以卫将军行大将军事。
秋季,七月,姜维再次率兵祁山,听说邓艾已有防备,就撤兵返回,从董亭奔向南安;邓艾据守武城山来抵抗姜维。姜维与邓艾争夺险要之地未能成功,当天夜里,他渡过渭向东而行,沿山奔向上,邓艾又与姜维在段谷战,把姜维打得大败。魏国任命邓艾为镇西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姜维与蜀汉的镇西大将军胡济约定在上会合,胡济误期未能到达,因此姜维失败了,士兵们四散奔逃,伤亡惨重,蜀人因此而埋怨姜维。姜维上书谢罪,自求贬职,蜀汉就让他改卫将军代行大将军的职权。
[7]八月,庚午,诏司昭加号大都督,奏事不名,假黄钺。癸酉,以太尉司孚为太傅。九月,以司徒柔为太尉。
[7]八月,庚午(二十六日),诏令司昭加大都督封号,奏事可以不称名,师持黄钺。癸酉(二十九日),任命太尉司孚为太傅。九月,任命司徒柔为太尉。
[8]文钦说吴人以伐魏之利,孙峻使钦与骠骑将军吕据及车骑将军刘纂、镇南将军朱异、前将军唐咨自江都淮、泗,以图青、徐。峻饯之于石,遇暴疾,以后事付从父弟偏将军。丁亥,峻卒。吴人以为侍中、武卫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召吕据等还。
[8]文钦向吴人游说讨伐魏国之利,孙峻派文钦与骠骑将军吕据以及车骑将军刘纂、镇南将军朱异、前将军唐咨等人从江都淮、泗,以图攻取青州、徐州。孙峻在石城为他们饯别,突然得了暴病,就把后事托付给叔父偏将军孙。丁亥(十四日),孙峻去世。吴人任命孙为侍中、武卫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又召吕据等人返回。
[9]己丑,吴大司吕岱卒,年九十六。始,岱亲近吴郡徐原,慷慨有才志,岱知其可成,赐巾,与共言论,后遂荐,官至侍御史。原忠壮,好直言,岱时有得失,原辄谏争,又公论之;人或以告岱,岱叹曰:“是我所以贵德渊者也!”及原死,岱哭之甚哀,曰:“徐德渊,吕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复于何闻过!”谈者之。
[9]己丑(十六日),吴国大司吕岱去世,终年九十六岁。起初,吕岱亲近吴郡人徐原,徐原慷慨大方而有才志,吕岱知他能够取得成就,就赐与他巾帻、单衣等庶人穿的礼服,并与他一起谈,后来就推荐提他,官至侍御史。徐原情忠厚豪放,喜好直言,吕岱有时现失误,徐原就直言谏争辩,又公然在众人之中议论;有人告诉了吕岱,吕岱叹地说:“这是我所以看重徐原的原因。”徐原死时,吕岱哭得十分哀痛,说:“徐原啊,我的好友,如今你不幸而去,我又从何听人指我的错误?”谈论的人十分赞这件事。
[10]吕据闻孙代孙峻辅政,大怒,与诸督将连名共表荐滕胤为丞相;更以胤为大司,代吕岱驻武昌。据引兵还,使人报胤,共废。冬,十月,遣从兄宪将兵逆据于江都,使中使敕文钦、刘纂、唐咨等共击取据,又遣侍中左将军华、中书丞丁晏告喻胤宜速去意。胤自以祸及,因留、晏勒兵自卫,召典军杨崇、将军孙咨告以为,迫等使有书难,不听,表言胤反,许将军刘丞以封爵,使率兵骑攻围胤。胤又劫等使诈为诏发兵,等不从,皆杀之。或劝胤引兵至苍龙门,将士见公,必委就公。时夜已半,胤恃与据期,又难举兵向,乃约令曲,说吕侯兵已在近,故皆为胤尽死,无离散者。胤颜不变,谈笑如常。时大风,比晓,据不至,兵大会,遂杀胤及将士数十人,夷胤三族。己酉,大赦,改元太平。或劝吕据奔魏者,据曰:“吾耻为叛臣。”遂自杀。
[10]吕据听说孙代替孙峻辅佐朝政,然大怒,就与诸位都督、将领连名共同上表推荐滕胤为丞相;孙改任滕胤为大司,代替吕岱驻守武昌。吕据领兵返回,使人报告滕胤,想共同废掉孙。冬季,十月,丁未(初四),孙派遣堂兄孙宪率兵在江都迎住吕据,让中使下令文钦、刘纂、唐咨等人共同击杀吕据,又派遣侍中左将军华、中书丞丁晏去告诉滕胤,让他迅速离开都城前往武昌。滕胤自认为灾祸已经来临,就拘留了华、丁晏整兵自卫,招来典军杨崇、将军孙咨,告诉他们孙要作,并迫使华等人写书信责难孙。孙不听,上表说滕胤要造反,又许愿给将军刘丞封爵,让他率兵去围攻滕胤。滕胤又劫持华等人让他假作诏书发兵起事,华等人不从,滕胤把他们都杀了。有人劝滕胤领兵到苍龙门,认为将士们见他来,必定弃孙而跟从他。当时已经过了半夜,滕胤仗着与吕据有约,又难以向中发兵,就勒令曲不得散,并说吕据的军队已经在附近的路上,因此手下兵士都为滕胤尽死守护,没有一个离散的。滕胤脸不变,谈笑如常。当时刮起了大风,到了拂晓,吕据仍没到来,而孙的兵大举攻,结果杀了滕胤及他手下将士数十人,并诛灭滕胤三族。己酉(初六),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太平。有人劝吕据投奔魏国,吕据说:“我耻为叛臣。”于是就自杀而死。
[11]以司空郑冲为司徒,左仆卢毓为司空。毓固让骠骑将军王昶、光禄
大夫王观、司隶校尉琅邪王祥,诏不许。
[11]任命司空郑冲为司徒,左仆卢毓为司空。卢毓决辞让并推荐骠骑将军王昶、光禄大夫王观、司隶校尉琅邪人王祥,但诏令不准。
祥至孝,继母朱氏遇之无,祥愈恭谨。朱氏览,年数岁,每见祥被楚挞,辄涕泣抱持母;母以非理使祥,览辄与祥俱往。及长,娶妻,母使祥妻,览妻亦趋而共之,母患之,为之少止。祥渐有时誉,母疾之,密使鸩祥。览知之,径起取酒,祥争而不与,母遽夺反之。自后,母赐祥馔,鉴辄先尝,母惧览致毙,遂止。汉末遭,祥隐居三十余年,不应州郡之命,母终,毁瘁,杖而后起。徐州刺史吕虔檄为别驾,委以州事,州界清静,政化大行,时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实赖王祥;国不空,别驾之功!”
王祥生大孝,继母朱氏对他很不好,但王祥对她更加恭敬。朱氏的亲儿王览,那年才几岁,见到王祥被鞭打,就哭泣着抱住母亲让她不要打;母亲让王祥力不能及的苦差事,王览就与王祥一同去。长大后,都娶了妻,母亲又暴地役使王祥之妻,王览之妻也赶快跑去一起,母亲心有顾忌,惩罚就少了一些。王祥逐渐有了一些声誉,母亲地忌恨他,就暗地里在酒里下毒想要毒死王祥。王览知了此事,就跑过去抢酒,王祥争执着不给他,母亲却突然夺过去倒掉了。从此后,母亲每次给王祥什么吃的东西,王览总要先尝一尝,母亲害怕王览死掉,于是就不再下毒了。东汉末年天下大,王祥就隐居了三十多年,不应州郡的征召,母亲去世,他哀痛得心瘁,拄着拐杖才能站起来。徐州刺史吕虔写信来召他担任别驾,委任他理州中事务,结果州界境内平静安定,政事教化顺利推行,当时的人歌唱:“海沂之康,实赖王祥;国不空,别驾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