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为侍中、大司、假黄钺、大都督、督豫州诸军事,治许昌;徒南王柬为秦王,都督关中诸军事;始平王玮为楚王,都督荆州诸军事;濮王允为淮南王,都督扬、江二州诸军事;并假节之国。立皇为长沙王,颖为成都王,晏为吴王,炽为豫章王,演为代王;皇孙为广陵王。又封淮南王迪为汉王,楚王仪为毗陵王,徒扶风王畅为顺王,畅弟歆为新野公。畅,骏之也。琅邪王觐弟澹为东武公,繇为东安公。觐,之也。
[5]晋武帝沉湎于音乐和女,以至于得了病。杨骏嫉妒汝南王司亮,把他排挤得离开了朝廷。甲申(二十三日),任命司亮为侍中、大司、假黄钺、大都督、督豫州诸军事,镇守许昌。迁南王司柬为秦王,都督关中诸军事。任命始平王司玮为楚王,都督荆州诸军事。任命濮王司允为淮南王,都督扬、江二州诸军事。以上诸王,都持节去他们各自的封国。立皇司为长沙王,司颖为成都王,司晏为吴王,司炽为豫章王,司演为代王;皇孙司为广陵王。又封淮南王的儿司迪为汉王,楚王的儿司仪为毗陵王。迁扶风王司畅为顺王,司畅的弟弟司歆为新野公。司畅是司骏的儿。封琅邪王司觐的弟弟司澹为东武公,司繇为东安公。司觐是司的儿。
初,帝以才人谢玖赐太,生皇孙。中尝夜失火,帝登楼望之,年五岁,牵帝裾暗中曰:“暮夜仓猝,宜备非常,不可令照见人主。”帝由是奇之。尝对群臣称似宣帝,故天下咸归仰之。帝知太不才,然恃明慧,故无废立之心。复用王佑之谋,以太母弟柬、玮、允分镇要害。又恐杨氏之,复以佑为北军中候,典禁兵。帝为皇孙选僚佐,以散骑常侍刘志行清素,命为广陵王傅。
当初,晋武帝把才人谢玫赐给太,生下了皇孙司。有一天夜里,皇中失火了,晋武帝登上楼观望。司当时只有五岁,他牵着晋武帝的衣襟走昏暗的地方,说:“夜里突然事,应当防备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可以站在亮,让别人看到人君。”晋武帝从此认为司很不一般。晋武帝曾经当着群臣称赞司像晋宣帝,所以天下的人都归心敬慕司。晋武帝知太没有才能,但是凭藉司的聪明才智,晋武帝才没有废黜太的想法。晋武帝又用王佑的计谋,把太的同母弟弟司柬、司玮、司允都派去镇守要害地区。晋武帝担心会受到杨氏的迫,又任王佑为北军中候,党皇帝的亲兵。晋武帝为了皇孙司,以很的标准挑选他边的僚属与辅佐。散骑常侍刘志向与守洁清廉,因此被任命为广陵王司的老师。
以时俗喜趣,少廉让,令初除官通谢章者,必推贤让能,乃得通之。一官缺则择为人所让最多者用之。以为:“人情争则毁己所不如,让则竞推于胜己。故世争则优劣难分,时让则贤智显。当此时也,能退修己,则让之者多矣;虽守贫贱,不可得也。驰骛趋而人见让,犹却行而求前也。”
刘看到当时的风气是喜好趋附,缺少廉洁与谦让,曾经写了《崇让论》,建议初次被授予官职、递谢表的人,必须是能够推举、谦让贤能的人,才能够让他通过。如果有空缺的官职,那么就要挑选平时为人谦让最多的人来担任。他认为:“人的本是:如果争斗起来的话,就要毁谤自己所比不上的人,如果谦让,就会争着推举胜过自己的人。所以如果争斗,世上就优劣难以区分,如果有了谦让的风气,那么贤能才智之人就会显现来了。在现在这时候,能够退自我修养,谦让的人就会多起来,谦让的人多了,即使想守着贫贱不官,也不可能了。如果奔走趋附想让别人对自己谦让,这就如同想向前走却向后倒退一样。”
淮南相刘颂上疏曰:“陛下以法禁宽纵,积之有素,未可一旦以直绳御下,此诚时宜也。然至于矫世救弊,自宜渐就清肃;譬犹行舟,虽不横截迅,然当渐靡而往,稍向所趋,然后得济也。”
淮南相刘颂上疏说:“陛下由于刑法禁令宽松放任,想改变这状况,但是这局面是平时日积月累形成的,不可能一下就能用公正的标准治理下民,这确实要等到时势所宜的机会。然而至于矫正世风,救治时弊,自然应当逐渐走向清廉整肃。这就好比行船,虽然不能径直渡过急,然而应当渐渐随着势往前走,一一地朝着自己要去的方向,然后就能渡过河去。
自泰始以来,将三十年,丹诸事业,不茂既往。以陛下明圣,犹未反叔世之敝,以成始初之隆,传之后世,不无虑乎!使夫异时大业,或有不安,其忧责犹在陛下也。
“自从泰始以来,已将近三十年了,各项事业却并没有比以往更加兴旺。凭着陛下的明圣,还没有纠正衰时代的弊病,以成就最初的隆盛,传之于后世,这难不值得忧虑吗?假使以后大业或许不安稳,那么忧虑与责任也还是在陛下。
臣闻为社稷计,莫若封建亲贤。然宜审量事势,使诸侯率义而动者,其力足以维带京邑;若包藏祸心,其势不足独以有为。其齐此甚难,陛下宜与达古今之士,共筹之。周之诸侯,有罪诛放其,而国祚不泯;汉之诸侯,有罪或无者,国随以亡。今宜反汉之敝,循周之旧,则下固而上安矣。
“我听说为国家打算,不如分封亲属与贤能之人。然而应当审度、衡量事情发展的趋势。假使诸侯服从正义而行动,其力量足以护卫京城,如果他们包藏祸心,那么他们的势力也不足以独立地有所作为。这件事情要整治好是很困难的,陛下应当与通达古今的人士在一起,共同地筹划这件事情。周代的诸侯,如果犯了罪就要遭到惩罚放逐,但其爵位不断绝。汉代的诸侯如果犯了罪或者没有儿,那么他的封国也就随之失去了。如今应当改变汉代的弊端,遵循周代的旧制度,那么下面巩固上面也就安定了。
天下至大,万事至众,人君至少,同于天日,是以圣王之化,执要于己,委务于下,非恶劳而好逸,诚以政宜然也。夫居事始以别能否,甚难察也;因成败以分功罪,甚易识也。今陛下每于造始而略于考终,此政功所以未善也。人主诚能居易执要,考功罪于成败之后,则群下无所逃其诛赏矣。
“天下极其大,万事极其多,而君王却极少,就像天空和太。因此圣明的君王实行教化,要自己掌握住本,把事务委托给手下去办理,这并不是好逸恶劳,实在是由于国家的制适宜于如此。理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去区分事情办得好还是不好,是很难观察来的,等到事情的发展显示了成功与失败,这时候再去区分功劳与罪过就很容易识别了。如今陛下常常是心于初始的构建却忽略对结局的考察,这正是治理的功效所以不完的原因。人君如果确实能够于平易而抓住本,于成功失败的结局之后考察功劳与罪过,那么手下的官员们就没有地方逃避奖赏与惩治的理了。
古者六卿分职,冢宰为师;泰、汉已来,九列执事,丞相都总。今尚书制断,诸卿奉成,于古制为太重。可众事付外寺,使得专之;尚书统领大纲,若丞相之为,岁终课功,校簿赏罚而已,斯亦可矣。今动皆受成于上,上之所失,不得复以罪下,岁终事功不建,不知所责也。
“古时候六卿分工,各司其职,冢宰是统领。秦、汉以来,九卿的职掌,由丞相总。现在事情都由尚书裁断,各官署奉行成规,与古时候的制度相比,尚书的事务太重。可以把众多的事务付各官署办理,使各官署有专门负责的权力。尚书统领本大纲,如同丞相所的,年终考查功效,校阅簿籍,实行赏罚而已,这也就可以了。现在动不动就接受上面的现成的决定,上面如果有失误、过错,就不能怪罪于下属,等到年终,没有功绩上的建树,也不知该由谁来承担责任。
夫细过谬妄,人情之所必有,而悉纠以法,则朝野无立人矣。近世以来为监司者,类大纲不振而微过必举,盖由畏避豪而又惧职事之旷,则谨密网以罗微罪,使奏劾相接,状似尽公,而挠法在其中矣。是以圣王不善碎密之案,必责凶猾之奏,则害政之,自然禽矣。夫创业之勋,在于立教定制,使遗风系人心,余烈匡幼弱,后世凭之,虽昏犹明,虽遇若智,乃足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