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达上,以刘氏表示之,曰:“外辅如公,内辅如后,朕复何忧!”赐等谷帛各有差,更命逍遥园曰纳贤园,李中堂曰愧贤堂。聪谓元达曰:“卿当畏朕,而反使朕畏卿邪!”
任等人仍然着泪不停地叩。刘聪才慢慢地说溃岛“朕近年以来,因为中了风,喜怒超过限度,不能自己控制。陈元达是忠臣,朕却没有看来。各位能够磕破让我了解他,确实是明辅佐之臣的职责。我的惭愧藏在心中,怎么敢忘掉呢?”说着让任等人整理好冠带鞋履坐下,又叫陈元达上来,把刘皇后的奏疏给他看,说:“在外有像您这样的人辅佐,在内有像皇后这样人辅佐,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赏赐给任等人不同数量的稻谷与布帛,把逍遥园改称为纳贤园,李中堂改称为愧贤堂。刘聪对陈元达说:“你本该怕朕,现在反倒使朕怕你了!”
[5]西夷校尉向沈卒,众推汶山太守兰维为西夷校尉。维率吏民北,向东;成将李恭、费黑邀击,获之。
[5]西夷校尉向沈去世。大家推举汶山太守兰维为西夷校尉。兰维带领官吏百姓向北发,想到东去。成汉将李恭、费黑共同攻打,擒获兰维。
[6]夏,四月,丙午,怀帝凶问至长安,皇太举哀,因加元服;壬申,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以卫将军梁芬为司徒,雍州刺史麴允为尚书左仆、录尚书事,京兆太守索为尚书右仆、领吏、京兆尹。是时长安城中,不盈百,蒿棘成林;公私有车四乘,百官无章服、印绶,唯桑版署号而已。寻以索为卫将军、领太尉,军国之事,悉以委之。
[6]夏季,四月,丙午(初一),晋怀帝被害的凶信传到长安,皇太举行哀悼,加冠冕。壬申(二十七日),即皇帝位,宣布大赦,改年号为建兴。任卫将军梁芬为司徒,雍州刺史麴允为尚书左仆、录尚书事,京兆太守索为尚书右仆,兼领吏、京兆尹。当时长安城中,不满百家,蒿草荆棘丛生,公室私家的车乘只有四辆,文武百官没有官服、印章绶带,只有授官桑木板和官署名号而已。不久任索为卫将军、兼太尉,军政大事,全委给索。
[7]汉中山王曜、司隶校尉乔智明寇长安,平西将军赵染帅众赴之,诏麴允屯黄白城以拒之。
[7]汉中山王刘曜、司隶校尉乔智明犯长安,平西将军赵染带领军队也赶去参战,晋朝诏令麴允到黄白城去抵御。
[8]石勒使石虎攻邺,邺溃,刘演奔廪丘,三台民皆降于勒。勒以桃豹为魏郡太守以抚之;久之,以石虎代豹镇邺。
[8]石勒派石虎攻打邺城,邺城溃败,刘演逃奔廪丘,三台的民全向石勒投降。石勒让桃豹担任魏郡太守行理。过了一段时间,又让石虎代替桃豹镇守邺城。
初,刘琨用陈留太守焦求为兖州刺史,荀藩又用李述为兖州刺史;述攻求,琨召求还。及邺城失守,琨复以刘演为兖州刺史,镇廪丘。前中书侍郎郗鉴,少以清节著名,帅平千余家避保峄山,琅邪王睿就用鉴为兖州刺史,镇邹山。三人各屯一郡,兖州吏民莫知所从。
当初,刘琨任用陈留太守焦求为兖州刺史,荀藩又任用李述为兖州刺史。李述想攻打焦求,刘琨就把焦求召回来。邺城失守后,刘琨又让刘演任兖州刺史,镇守廪丘。前中书侍郎郗鉴,年轻时就以清的节著名,带领平的一千多人家到峄山避防卫。琅邪王司睿任用郗鉴为兖州刺史,镇守邹山。这样,李述、刘演、郗鉴三人在一郡之内各守一,兖州的官吏百姓不知听从谁好。
[9]琅邪王睿以前庐江内史华谭为军谘祭酒。谭尝在寿依周馥。睿谓谭曰:“周祖宣何故反?”谭曰:“周馥虽死,天下尚有直言之士。馥见寇贼滋蔓,移都以纾国难,执政不悦,兴兵讨之,馥死未逾时而洛都沦没。若谓之反,不亦诬乎!”睿曰:“馥位为征镇,握兵,召之不,危而不持,亦天下之罪人也。”谭曰:“然,危而不持,当与天下共受其责,非但馥也。”
[9]琅邪王司睿任用前庐江内史华谭为军咨祭酒。华谭曾经在寿依附于周馥。司睿对华谭说:“周馥为什么反叛?”华谭说:“周馥虽然死了,天下仍还有直言之士。周馥看到盗窃贼越来越多,想迁都来解除困难,当局不兴,派兵征讨他,结果周馥死了还没有一个时辰,都城洛就沦陷了。如果说周馥反叛,不是冤枉吗?”司睿说:“周馥居征镇戍守地方的军事要职,掌握大的兵力,朝廷召他而他不朝,朝廷危险的时候而不能扶助,也算是天下的罪人。”华谭说:“是这样,朝廷危险而不能扶助,他应该与全国的将领一起受到责难,不仅仅是周馥一个人。”
睿参佐多避事自逸,录事参军陈言于睿曰:“洛中承平之时,朝士以小心恭恪为凡俗,以偃蹇倨肆为优雅,风相染,以至败国。今僚属皆承西台余弊,养望自,是前车已覆而后车又将寻之也。请自今,临使称疾者,皆免官。”睿不从。三王之诛赵王也,制己亥格以赏功,自是循而用之。上言“昔赵王篡逆,惠皇失位,三王起兵讨之,故厚赏以怀向义之心。今功无大小,皆以格断,乃至金紫佩士卒之,符策委仆隶之门,非所以重名,正纪纲也,请一切停之!”于寒微,数为正论,府中多恶之,为谯郡太守。
司睿的参佐幕僚大多逃避事务求得自己安逸,录事参军陈对司睿说:“洛太平安定的时候,朝臣们认为小心谨慎属守职责的是平庸,认为傲慢放纵是优雅,这风气行染,以致国家败亡。现在您的幕僚属下也都效法继承了洛时的弊病,修养名望自以为,这是前面的车已经翻了而后面的车又将重蹈覆辙。请求从今以后,接受职任却又称病不行使职责的,全免去他们的官职。”司睿不听。齐王司、成都王司颖、河间王司三王诛杀赵王司时,制定《己亥格》来奖赏功勋,从此沿习使用。陈上书说:“过去赵王司篡权叛逆、惠皇帝失去地位,三王举兵征讨他,因此用丰厚的奖赏来念响应举义的人心。现在功劳不论大小,都照《己亥格》来确定奖赏,结果造成本来是丞相等级官员佩带的金印紫绶挂到了一般士卒的上,用来调兵遣将的凭信符节,命官授爵的策书送给了仆从隶卒的家门之中,这不是重视国家礼仪制度、匡正法律纲纪的作法,请求把这一切都停下来!”陈贫寒低贱,多次行这样义正辞严的议论,王府中大多都厌恶他,于是派陈去担任谯郡太守。
[10]吴兴太守周,宗族盛,琅邪王睿颇疑惮之。睿左右用事者,多中州亡官失守之士,驾御吴人,吴人颇怨。自以失职,又为刁协所轻,耻恚愈甚,乃与其党谋诛执政,以诸南士代之。事,忧愤而卒,将死,谓其勰曰:“杀我者,诸伧也;能复之,乃吾也。”
[10]吴兴太守周,宗族很盛,琅邪王司睿对他很猜疑忌惮。而司睿边任职的,大多是中州地区丢弃官职逃离职守的士人,他们来理吴地的人,吴人都很怨愤。周自己因为失去职位,又被刁协所轻蔑,羞耻愤怒更加烈,于是就和他的属下密谋杀掉执政的大臣,而以南方人士取代他们。事情,周忧愤加而死。临死时,对他儿周勰说:“杀死我的是那些中州侉,能够实现我的设想的,就是我的儿。”
[11]石勒攻李恽于上白,斩之。王浚复以薄盛为青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