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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十三(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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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十三

起屠维单阏,尽重光大荒落,凡三年。

中宗元皇帝中

◎ 太兴二年己卯,公元三一九年

chun,二月,刘遐、徐龛击周抚于寒山,破斩之。初,掖人苏峻帅乡里数千家结垒以自保,远近多附之。曹嶷恶其qiang,将攻之,峻帅众浮海来奔。帝以峻为鹰扬将军,助刘遐讨周抚,有功;诏以遐为临淮太守,峻为淮陵内史。

石勒遣左长史王修献捷于汉,汉主曜遣兼司徒郭汜授勒太宰、领大将军,进爵赵王,加殊礼,chu警入跸,如曹公辅汉故事;拜王修及其副刘茂皆为将军,封列侯。修舍人曹平乐从修至粟邑,因留仕汉,言于曜曰:“大司ma遣修等来,外表至诚,内觇大驾qiang弱,俟其复命,将袭乘舆。”时汉兵实疲弊,曜信之。乃追汜还,斩修于市。三月,勒还至襄国。刘茂逃归,言修死状。勒大怒曰:“孤事刘氏,于人臣之职有加矣。彼之基业,皆孤所为,今既得志,还yu相图。赵王、赵帝,孤自为之,何待于彼邪!”乃诛曹平乐三族。

帝令群臣议郊祀,尚书令刁协等以为宜须还洛乃修之。司徒荀组等曰:“汉献帝都许,即行郊祀。何必洛邑!”帝从之,立郊丘于建康城之巳地。辛卯,帝亲祀南郊。以未有北郊,并地祗合祭之,诏:“琅邪恭王宜称皇考。”贺循曰:“《礼》,子不敢以己爵加于父。”乃止。

初,蓬陂坞主陈川自称陈留太守。祖逖之攻樊雅也,川遣其将李tou助之。tou力战有功,逖厚遇之。tou每叹曰:“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川闻而杀之。tou党冯chong帅其众降逖,川益怒,大掠豫州诸郡,逖遣兵击破之。夏,四月,川以浚仪叛,降石勒。

周抚之败走也,徐龛bu将于药追斩之,及朝廷论功,而刘遐先之;龛怒,以泰山叛,降石勒,自称兗州刺史。

汉主曜还,都长安,立妃羊氏为皇后,子熙为皇太子,封子袭为长乐王,阐为太原王,冲为淮南王,敞为齐王,高为鲁王,徽为楚王;诸宗室皆进封郡王。羊氏,即故惠帝后也。曜尝问之曰:“吾何如司ma家儿?”羊氏曰:“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彼贵为帝王,有一妇、一子及shen三耳,曾不能庇。妾于尔时,实不yu生,意谓世间男子皆然。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曜甚chong之,颇干预国事。

南yang王保自称晋王,改元建康,置百官,以张寔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陈安自称秦州刺史,降于汉,又降于成。上邽大饥,士众困迫,张chun奉保之南安祁山。寔遣韩璞帅步骑五千救之;陈安退保绵诸,保归上邽。未几,保复为安所bi1,寔遣其将宋毅救之,安乃退。

江东大饥,诏百官各上封事。益州刺史应詹上疏曰:“元康以来,贱《经》尚dao,以玄虚宏放为夷达,以儒术清俭为鄙俗。宜崇奖儒官,以新俗化。”

祖逖攻陈川于蓬关,石勒遣石虎将兵五万救之,战于浚仪,逖兵败,退屯梁国。勒又遣桃豹将兵至蓬关,逖退屯淮南。虎徙川bu众五千hu于襄国,留豹守川故城。

石勒遣石虎击鲜卑日六延于朔方,大破之,斩首二万级,俘虏三万馀人。孔苌攻幽州诸郡,悉取之。段匹磾士众饥散,yu移保上谷,代王郁律勒兵将击之,匹磾弃妻子奔乐陵,依邵续。

曹嶷遣使赂石勒,请以河为境,勒许之。

梁州刺史周访击杜曾,大破之。ma俊等执曾以降,访斩之,并获荆州刺史第五猗,送于武昌。访以猗本中朝所署,加有时望,白王敦不宜杀,敦不听而斩之。初,敦患杜曾难制,谓访曰:“若擒曾,当相论为荆州。”及曾死而敦不用。王廙在荆州,多杀陶侃将佐;以皇甫方回为侃所敬,责其不诣己,收斩之。士民怨怒,上下不安。帝闻之,征廙为散骑常侍,以周访代为荆州刺史。王敦忌访威名,意难之。从事中郎郭舒说敦曰:“鄙州虽荒弊,乃用武之国,不可以假人,宜自领之,访为梁州足矣。”敦从之。六月,丙子,诏加访安南将军,馀如故。访大怒,敦手书譬解,并遗玉环、玉碗以申厚意。访抵之于地,曰:“吾岂贾竖,可以宝悦邪!”访在襄yang,务农训兵,yin有图敦之志,守宰有缺辄补,然后言上;敦患之,而不能制。

魏该为胡寇所bi1,自宜yang帅众南迁新野,助周访讨杜曾有功,拜顺yang太守。

赵固死,郭诵留屯yang翟,石生屡攻之,不能克。

汉主曜立宗庙、社稷、南北郊于长安,诏曰:“吾之先,兴于北方。光文立汉宗庙以从民望。今宜改国号,以单于为祖。亟议以闻!”群臣奏:“光文始封卢nu伯,陛下又王中山;中山,赵分也,请改国号为赵。”从之。以冒顿pei天,光文pei上帝。

徐龛寇掠济、岱,破东莞。帝问将帅可以讨龛者于王导,导以为太子左卫率太山羊鉴,龛之州里冠族,必能制之。鉴shen辞,才非将帅,郗鉴亦表鉴非才,不可使;导不从。秋,八月,以羊鉴为征虏将军、征讨都督,督徐州刺史蔡豹、临淮太守刘遐、鲜卑段文鸯等讨之。

冬,石勒左、右长史张敬、张宾、左、右司ma张屈六、程遐等,劝勒称尊号,勒不许。十一月,将佐等复请勒称大将军、大单于、领冀州牧、赵王,依汉昭烈在蜀、魏武在鄴故事,以河内等二十四郡为赵国,太守皆为内史,准《禹贡》,复冀州之境,以大单于镇抚百蛮,罢并、朔、司三州,通置bu司以监之;勒许之。戊寅,即赵王位,大赦,依chun秋时列国称元年。

初,勒以世luan,律令烦多,命法曹令史贯志,采集其要,作《辛亥制》五千文;施行十馀年,乃用律令。以理曹参军上党续咸为律学祭酒;咸用法详平,国人称之。以中垒将军支雄、游击将军王yang领门臣祭酒,专主胡人辞讼,重禁胡人,不得陵侮衣冠华族,号胡为国人。遣使循行州郡,劝课农桑。朝会始用天子礼乐、衣冠、仪wu,从容可观矣。加张宾大执法,专总朝政;以石虎为单于元辅、都督禁卫诸军事,寻加骠骑将军、侍中、开府,赐爵中山公;自馀群臣,授位进爵各有差。张宾任遇优显,群臣莫及;而廉虚敬慎,开怀下士,屏绝阿私,以shen帅wu,入则尽规,chu则归mei。勒甚重之,每朝,常为之正容貌,简辞令,呼曰右侯而不敢名。

十二月,乙亥,大赦。

平州刺史崔毖,自以中州人望,镇辽东,而士民多归慕容廆,心不平。数遣使招之,皆不至,意廆拘留之,乃yin说高句丽、段氏、宇文氏,使共攻之,约灭廆,分其地。毖所亲bo海高瞻力谏,毖不从。

三国合兵伐廆。诸将请击之,廆曰:“彼为崔毖所诱,yu邀一切之利。军势初合,其锋甚锐,不可与战,当固守以挫之。彼乌合而来,既无统壹,莫相归服,久必携贰,一则疑吾与毖诈而覆之,二则三国自相猜忌。待其人情离贰,然后击之,破之必矣。”

三国进攻棘城,廆闭门自守,遣使独以niu酒犒宇文氏。二国疑宇文氏与廆有谋,各引兵归。宇文大人悉独官曰:“二国虽归,吾当独取之。”

宇文氏士卒数十万,连营四十里。廆使召其子翰于徒河。翰遣使白廆曰:“悉独官誉国为寇,彼众我寡,易以计破,难以力胜。今城中之众,足以御寇,翰请为奇兵于外,伺其间而击之,内外俱奋,使彼震骇不知所备,破之必矣。今并兵为一,彼得专意攻城,无复它虞,非策之得者也。且示众以怯,恐士气不战先沮矣。”廆犹疑之。辽东韩寿言于廆曰:“悉独官有凭陵之志,将骄卒惰,军不jian密,若奇兵卒起,掎其无备,必破之策也。”廆乃听翰留徒河。

悉独官闻之,曰:“翰素名骁果,今不入城,或能为患,当先取之,城不足忧。”乃分遣数千骑袭翰。翰知之,诈为段氏使者,逆于dao曰:“慕容翰久为吾患,闻当击之,吾已严兵相待,宜速进也!”使者既去,翰即chu城,设伏以待之。宇文氏之骑见使者,大喜驰行,不复设备,进入伏中。翰奋击,尽获之,乘胜径进,遣间使语廆chu兵大战。廆使其子皝与长史裴嶷将jing1锐为前锋,自将大兵继之。悉独官初不设备,闻廆至,惊,悉众chu战。前锋始jiao,翰将千骑从旁直入其营,纵火焚之。众皆惶扰,不知所为。遂大败,悉独官仅为shen免。廆尽俘其众,获皇帝玉玺三纽。

崔毖闻之,惧,使其兄子焘诣棘城伪贺。会三国使者亦至,请和,曰:“非我本意,崔平州教我耳。”廆以示焘,临之以兵,焘惧,首服。廆乃遣焘归谓毖曰:“降者上策,走者下策也。”引兵随之。毖与数十骑弃家奔高句丽,其众悉降于廆。廆以其子仁为征虏将军,镇辽东,官府、市里,案堵如故。

高句丽将如nu子据于河城,廆遣将军张统掩击,擒之,俘其众千馀家;以崔焘、高瞻、韩恒、石琮归于棘城,待以客礼。恒,安平人;琮,鉴之孙也。廆以高瞻为将军,瞻称疾不就,廆数临候之,抚其心曰:“君之疾在此,不在它也。今晋室丧luan,孤yu与诸君共清世难,翼dai帝室。君中州望族,宜同斯愿,奈何以华、夷之异,介然疏之哉!夫立功立事,惟问志略何如耳,华、夷何足问乎!”瞻犹不起,廆颇不平。龙骧主簿宋该,与瞻有隙,劝廆除之,廆不从。瞻以忧卒。

初,鞠羡既死,苟晞复以羡子彭为东莱太守。会曹嶷徇青州,与彭相攻;嶷兵虽qiang,郡人皆为彭死战,嶷不能克。久之,彭叹曰:“今天下大luan,qiang者为雄。曹亦乡里,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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