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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十三(4/10)

:“大司遣等来,外表至诚,内觇大驾弱,俟其复命,将袭乘舆。”时汉兵实疲弊,曜信之。乃追汜还,斩于市。三月,勒还至襄国。刘茂逃归,言死状。勒大怒曰:“孤事刘氏,于人臣之职有加矣。彼之基业,皆孤所为,今既得志,还相图。赵王、赵帝,孤自为之,何待于彼邪!”乃诛曹平乐三族。

[[2]石勒派左长史王向汉主献俘告捷,汉主刘曜派兼司徒郭汜授石勒为太宰、领大将军,晋升爵位为赵王,给予特殊礼遇,禁,如同曹辅佐汉室的旧制。拜王和他的副将刘茂为将军,封为列侯。王的舍人曹平乐随从王到粟邑,顺势留在汉国官,他对刘曜说:“大司石勒派王等人前来,外表至为忠诚,实则是窥察您的弱,等他回去报告后,将要袭击您。”当时汉军的确疲敝,刘曜相信了曹平乐所言,于是命人追回郭汜,在街市上杀了王。三月,石勒回到襄国。刘茂逃回,告知王死的情况,石勒大怒,说:“孤侍奉刘氏,已经超过了臣下该尽的本职。刘氏的基业,都是我所创下的。现在他志得意满,却反过来想算计我。赵王、赵帝,孤自己就能,哪里还要等他呢!”于是诛杀曹平乐三族。

[3]帝令群臣议郊祀,尚书令刁协等以为宜须还洛乃修之。司徒荀组等曰:“汉献帝都许,即行郊祀,何必洛邑!”帝从之,立郊丘于建康城之巳地。辛卯,帝亲祀南郊。以未有北郊,并地祗合祭之。诏:“琅邪恭王宜称皇考,”贺循曰:“《礼》,不敢以己爵加于父,”乃止。

[3]元帝令群臣商议郊祀之事,尚书令刁协等人认为应该等还都洛之后再举行。司徒荀组等人说:“汉献帝迁都许昌,上便举行郊祀,又何必等回到洛邑时!”元帝听从了荀组等人意见,在建康城的巳地建立郊祀园丘。辛卯(二十日),元帝亲自到南郊祭天,因为还没有北郊,所以连同地祗合并祭祀。元帝下诏说:“琅邪恭王应当称作皇考。”贺循说:“据《礼》,儿不敢把自己的爵位加在父亲上。”于是停止执行。

[4]初,蓬陂坞主陈川自称陈留太守。祖逖之攻樊雅也,川遣其将李助之。力战有功,逖厚遇之。每叹曰:“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川闻而杀之。党冯帅其众降逖。川益怒,大掠豫州诸郡,逖遣兵击破之。夏,四月,川以浚仪叛,降石勒。

[4]当初,蓬陂坞主陈川自称陈留太守,祖逖攻打樊雅之时,陈川派将李助战。李力战建功,祖逖对他另相看。李常常叹说:“能得到祖逖自己的主公,我死无遗憾。”陈川听说,杀了李。李的党徒冯率领

众投降祖逖,陈川更加恼怒,大肆攻掠豫州诸郡,祖逖派兵打败了他。夏季,四月,陈川占据浚仪背叛,投降石勒。

[5]周抚之败走也,徐龛将于药追斩之;及朝廷论功,而刘遐先之。龛怒,以泰山叛,降石勒,自称兖州刺史。

[5]周抚败逃时,是徐龛的将于药追上并杀了周抚,等到朝廷论功时,却是刘遐占先。徐龛生气,占据泰山背叛,投降石勒,自称兖州刺史。

[6]汉主曜还,都长安,立妃羊氏为皇后,熙为皇太;封袭为长乐王,阐为太原王,冲为淮南王,敞为齐王,为鲁王,徽为楚王;诸宗室皆封郡王。羊氏,即故惠帝后也。曜尝问之曰:“吾何如司家儿?”羊氏曰:“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彼贵为帝王,有一妇、一三耳,曾不能庇。妾于尔时,实不生,意谓世间男皆然。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曜甚之,颇预国事。

[6]汉主刘曜回到长安,定都于此,立后妃羊氏为皇后,儿刘熙为太。封儿刘袭为长乐王,刘阐为太原王,刘冲为淮南王,刘敞为齐王,刘为鲁王,刘徽为楚王,各宗室弟都封郡王。羊氏就是过去晋惠帝的皇后。刘曜曾经问她说:“我比起司家的孩怎么样?”羊氏说:“陛下是开基的圣主,他是亡国的昏君,怎么能相提并论!他贵为帝王时,只有一个夫人、一个孩和他自己三个人,竟然都不能庇护。我在那时实在是不想活了,以为世上的男人都是这样。自从了您的妻,才知天下自有大丈夫。”刘曜非常她,羊氏常预国事。

[7]南王保自称晋王,改元建康,置百官,以张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陈安自称秦州刺史,降于汉,又降于成。上大饥,士众困迫,张奉保之南安祁山。遣韩璞帅步骑五千救之;陈安退保绵诸,保归上。未几,保复为安所,遣其将宋毅救之,安乃退。

[7]南王司保自称晋王,改年号为建康,设置百官,任张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陈安自称秦州刺史,投降汉,后又投降成汉。上发生严重饥荒,士民困迫,张侍奉司保去南安的祁山。张派遣韩璞率领步、骑兵五千救援司保,陈安退守绵诸,司保回到上。不久,司保又被陈安,张派将宋毅救援,陈安才退军。

[8]江东大饥,诏百官各上封事。益州刺史应詹上疏曰:“元康以来,贱《经》尚,以玄虚弘放为夷达,以儒术清俭为鄙俗,宜崇奖儒官,以新俗化。”

[8]江南发生严重饥荒,元帝下诏让百官各自上书奏事。益州刺史应詹上疏说:“自元康年间以来,轻视经典,崇尚学,把玄虚弘放视作平达,把儒术、清俭看作鄙俗,应当尊崇和奖掖儒官,来革新风俗教化。”

[9]祖逖攻陈川于蓬关,石勒遣石虎将兵五万救之,战于浚仪,逖兵败,退屯梁国。勒又遣桃豹将兵至蓬关,逖退屯淮南。虎徙川众五千于襄国,留豹守川故城。

[9]祖逖在蓬关攻陈川,石勒派石虎率兵五万救援,两军在浚仪战,祖逖兵败,退军驻屯梁国。石勒又派桃豹率兵到达蓬关,祖逖退守淮南。石虎将陈川众五千迁徙到襄国,留下石豹守卫陈川故城。

[10]石勒遣石虎击鲜卑日六延于朔方,大破之,斩首二万级,俘虏三万余人。孔苌攻幽州诸郡,悉取之。段匹士众饥散,移保上谷,代王郁律勒兵将击之,匹弃妻奔乐陵,依邵续。

[10]石勒派遣石虎在朔方重创鲜卑族日六延,斩首二万,俘虏三万多人。孔苌攻取了幽州诸郡。段匹的士众因饥饿离散,段匹想移军保守上谷,代王郁律领兵准备攻击他,段匹丢弃妻儿女逃奔乐陵,依附邵续。

[11]曹嶷遣使赂石勒,请以河为境,勒许之。

[11]曹嶷派使者给石勒送去财,请求以黄河作为分界,石勒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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