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陈安被杀,十分恐惧,和兄弟杨向南逃往汉中,前赵镇西将军刘厚在后追袭,多所缴获,随后退军。前赵主刘曜任命大鸿胪田崧为镇南大将军、益州刺史,镇守仇池。杨难敌呈送人质向成汉清求投降,成汉的安北将军李稚因为接受了杨难敌的贿赂,于是没有把杨难敌遣送到成都。前赵军队退走后,李稚便让杨难敌回到武都,杨难敌于是凭仗地势险固,不再服从成汉。李稚对自己的失策为追悔,多次请求兵征讨杨难敌。李雄便派遣李稚的兄长、侍中、中领军李和李稚由白兵、征东将军李寿以及李的兄弟李由平兵,攻击杨难敌。成汉许多大臣谏,李雄不听。杨难敌发兵拒敌,李寿、李所无法前,而李、李稚率领的军队则长驱直,抵下辨。杨难敌派军队截断其退路,然后四面包围攻。李、李稚因过于,后援断绝,都被杨难敌所杀,死者数千。李即李的长,颇有才学和名望,李雄本想让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听说他死了,好几天吃不下饭。
[17]初,赵主曜长俭,次胤。胤年十岁,长七尺五寸,汉主聪奇之,谓曜曰:“此儿神气,非义真之比也,当以为嗣。”曜曰:“藩国之嗣,能守祭祀足矣,不敢长幼之序。”聪曰:“卿之勋德,当世受专征之任,非他臣之比也,吾当更以一国封义真。”乃封俭为临海王,立胤为世。既长,多力善,骁捷如风。靳准之,没于黑匿郁鞠。陈安既败,胤自言于郁鞠,郁鞠大惊,礼而归之。曜悲喜,谓群臣曰:“义光虽已为太,然冲幼儒谨,恐不堪今之多难。义孙,故世也,材过人,且涉历艰难。吾法周文王、汉光武,以固社稷而安义光,何如?”太傅呼延晏等皆曰:“陛下为国家无穷之计,岂惟臣等赖之,实宗庙四海之庆。”左光禄大夫卜泰、太太保韩广曰:“陛下以废立为是,不应更问群臣;若以为疑,固乐闻异同之言。臣窃以为废太,非也。昔文王定嗣于未立之前,则可也;光武以母失恩而废其,岂足为圣朝之法!向以东海为嗣,未必不如明帝也。胤文武才略,诚绝于世;然太孝友仁慈,亦足为承平贤主。况东者,民、神所系,岂可轻动!陛下诚如是,臣等有死而已,不敢奉诏。”曜默然。胤曰:“父之于,当之如一,今黜熙而立臣,臣何敢自安!陛下苟以臣为颇堪驱策,岂不能辅熙以承圣业乎!必若以臣代熙,臣请效死于此,不敢闻命。”因欷涕。曜亦以熙羊后所生,不忍废也,乃追谥前妃卜氏为元悼皇后。泰,即胤之舅也,曜嘉其公忠,以为上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太太傅;封胤为永安王,拜侍中、卫大将军、都督二禁卫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命熙于胤尽家人之礼。
[17]当初,前赵主刘曜有长刘俭,次刘胤。刘胤年方十岁,七尺五寸,汉主刘聪因此惊奇,对刘曜说:“你这个儿的神气,不是刘俭所能比拟的,应当让他当继承人。”刘曜说:“藩国臣民的继承人,能保守住祖先的祭祀就够了,我不敢破坏长幼的秩序。”刘聪说:“以你的功勋和德行,当会世世代代担任征伐的重任,不是别的臣所可比拟的,我当会另外封给刘俭一个诸侯国封号。”于是封刘俭为临海王,立刘胤为世。刘胤长大以后,力气很大,于箭术,勇猛、迅捷如风。靳准作的时侯,刘胤隐匿世,藏在匈族的黑匿郁鞠。陈安败亡后,刘胤把自己的世告诉郁鞠,郁鞠大吃一惊,照相应的礼仪对待,并送他归国。刘曜悲喜加,对群臣们说:“刘熙虽然成为太,但年龄幼小,拘谨柔顺,恐怕难以承受现今诸多的艰难。刘胤本来是我的世,才能气度众,而且涉历过许多艰难,我想效法周文王立武王和汉光武帝立明帝的作法,为巩固国家政权另外安排刘熙的地位,怎么样?”太傅呼延晏等人都说:“陛下为国家的长远命运考虑,岂只是我们这些臣有所依仗,实在也是祖先和国民的幸运。”左光禄大夫卜泰、太太保韩广则谏说:“陛下如果认为自己在太废立问题上的看法正确,就不应当再向臣下询问;如果觉得没有把握,当然乐于听到不同的意见。我们私下认为废除当今太是不对的。往昔周文王选定继承人,是在未立太之前,所以是可以的;汉光武帝因为太的生母失去恩因而废除太,哪里值得圣贤的朝廷效法!以往陛下立东海王刘熙为太,这未必便不如汉光武帝立明帝为太。刘胤的文才武略的确当世绝,但太的孝友仁慈,也足以成为承袭国家太平的贤惠君主。何况太与百姓和神灵相关联,怎可轻易变动!陛下如果真的想改立太,我们宁死也不敢遵奉诏令。”刘曜默默无语。刘胤言说:“父亲对儿的,应当无所偏颇,现在如果废黜刘熙改立我,我怎能心安!陛下只要认为我还可以为国效力,我难还不能帮助刘熙继承圣业吗?如果一定要让我替代刘熙,我请求立即死在这里,不敢听命。”随之泣泪,哀叹声。刘曜也因为刘熙是羊皇后所生,不忍心废黜,于是追谥刘胤的生母、前妃卜氏为元悼皇后。卜泰即刘胤的娘舅,刘曜为嘉奖他的公正和忠贞,任为上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太太傅。又封刘胤为永安王,授职为侍中、卫大将军、都督二禁卫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命令刘熙用对自家人的礼仪对待刘胤。
[18]张茂大城姑臧,修灵钧台。别驾吴绍谏曰:“明公所以修城筑台者,盖惩既往之患耳。愚以为苟恩未洽于人心,虽层台,亦无所益,适足以疑群下忠信之志,失士民系托之望,示怯弱之形,启邻敌之谋,将何以佐天,霸诸侯乎!愿亟罢兹役,以息劳费。”茂曰:“亡兄一旦失于,岂无忠臣义士尽节者哉!顾祸生不意,虽有智勇无所施耳。王公设险,勇夫重闭,古之也。今国家未靖,不可以太平之理责人于屯之世也。”卒为之。
[18]张茂在姑臧大兴土木,维修城墙,修筑灵钧台。别驾吴绍谏止说:“明公之所以修城墙、筑台,大概因为有鉴于以往遭到攻击的忧患。我以为只要臣民未曾普遍受到君上的恩泽,即使多层台上也没有什么好。只能够使臣下对自己的忠信志向产生疑虑,失去士民们寄托的期望,显示怯弱的情形,挑动起相邻的敌方来犯的念,这怎么能辅佐天,称霸诸侯呢!希望能急速废止这项工程,停止人力和钱财的大耗费。”张茂说:“亡兄张忽然死于非命,难没有忠臣义士想为他效死尽忠吗!只不过祸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突发,虽然智勇兼也无所施展罢了。王公设置险阻保守国家,勇夫多设关隘保守其地,这是古人之。现今国家不太平,不能在这举步维艰的时代用太平盛世的理去要求人。”始终没有停止修建工程。
[19]王敦从允之,方总角,敦其聪警,常以自随。敦尝夜饮,允之辞醉先卧。敦与钱凤谋为逆,允之悉闻其言;即于卧大吐,衣面并污。凤,敦果照视,见允之卧于吐中,不复疑之。会其父舒拜廷尉,允之求归省父,悉以敦、凤之谋白舒。舒与王导俱启帝,为之备。
[19]王敦的侄王允之,正当童年,王敦因他聪明机警,异常,经常让他跟随自己。王敦有次在夜晚饮酒,王允之以醉酒为由告辞先睡,王敦便和钱凤一起商讨叛之事,被王允之原原本本听到。王允之随即在睡卧的地方大吐,衣、脸面都沾上了污秽。钱凤走后,王敦果然持灯前来察看,见王允之睡卧在呕吐的污中,便不再有疑心。不久,适逢王允之的父亲王舒升任廷尉,王允之请求归省父亲,便将王敦、钱凤密谋的内容全告诉了王舒。王舒与王导一块儿禀报皇帝,私下为应付突变准备。
敦其宗族,陵弱帝室,冬,十一月,徙王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王舒为荆州刺史、监荆州沔南诸军事,王彬为江州刺史。
王敦想增加自己的宗族势力,削弱、欺凌皇室力量,冬季,十一月,调任王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长江西军务,王舒任荆州刺史、监察荆州、沔以南军务,王彬任江州刺史。
[20]后赵王勒以参军樊坦为章武内史,勒见其衣冠弊坏,问之。坦率然对曰:“顷为羯贼所掠,资财尽。”勒笑曰:“羯贼乃尔无邪!今当相偿。”坦大惧,叩泣谢。勒赐车、衣服、装钱三百万而遣之。
[20]后赵王石勒让参军樊坦任章武内史,石勒见他衣帽破旧,询问原因。樊坦未加思索,回答说:“不久前遭到羯族贼寇的抢劫,财然无存。”石勒笑着说:“羯族贼寇竞然这样蛮横无吗!现在我会偿还给你。”樊坦大为恐惧,着泪叩陪罪。石勒赐给他车、衣服及办装费三百万,派遣他上任。
[21]是岁,越斯叟攻成将任回,成主雄遣征南将军费黑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