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曾不若一羸，魏武荆州，杀以享军。”

东晋桓温自江陵发北伐，派督护武占据鲁，派辅国将军施驻扎在大河岸边，自己则率领大军随后发。他与同僚们登上大船的楼，遥望中原，有慨地说：“使神州大地沉沦，百年基业变为废墟，王衍等人不能不承担责任！”记室、陈郡人袁宏说：“时运有兴有废，难一定是这几个人的过错！”桓温脸一变说：“过去刘表有一千斤重的大，吃去的草料豆饼比一般的多十倍，然而拉车赶路时，竟不如一瘦弱有病的母。魏武帝曹荆州后，就把它杀掉让士兵吃了。”

八月，己亥，温至伊，姚襄撤围拒之，匿锐于北林中，遣使谓温曰：“承亲帅王师以来，襄今奉归命，愿敕三军小却，当拜伏左。”温曰：“我自开复中原，展敬山陵，无豫君事。来者便前，相见在近，无烦使人。”襄拒而战，温结陈而前，亲被甲督战，襄众大败，死者数千人。襄帅麾下数千骑奔于洛北山，其夜，民弃妻随襄者五千余人。襄勇而人，虽战屡败，民知襄所在，辄扶老携幼，奔驰而赴之。温军中传言襄病创已死，许、洛士女为温所得者，无不北望而泣。襄西走，温追之不及。弘农杨亮自襄所来奔，温问襄之为人，亮曰：“襄神明宇，孙策之俦，而雄武过之。”

八月，己亥（初六），桓温抵达伊，姚襄把包围洛的队撤下来抵抗桓温。他将锐队隐藏在伊以北的树林中，派使者去对桓温说：“承蒙您亲自率领帝王的军队前来，姚襄如今以归附天命，愿您敕令三军稍微退后，我们当夹拜迎。”桓温说：“我来开辟光复中原，察看拜谒皇陵，和你们无关。想来见面的随便前来，近在咫尺，无须麻烦使者。”姚襄凭借伊和桓温战，桓温将队列阵前，亲自披甲督战，姚襄的兵众被打败，死亡数千人。姚襄率领手下数千骑兵逃奔到洛北山。当晚，百姓抛弃妻儿女追随姚襄的有五千多人。姚襄勇猛而又护百姓，虽然他屡战屡败，但百姓一得知姚襄在哪里，就扶老携幼，急忙追赶投奔他。桓温的军队中传说姚襄因受伤已死，被桓温抓获的许昌、洛的男女民众，无不面向北方哭泣。姚襄向西逃走，桓温没有追上。弘农人杨亮从姚襄那里来投奔桓温，桓温问他姚襄的为人，杨亮说：“姚襄英明如神，怀宽广，如同孙策一样，而雄才武略却超过了孙策。”

周成帅众降，温屯故太极殿前，既而徙屯金墉城。己丑，谒诸陵，有毁坏者修复之，各置陵令。表镇西将军谢尚都督司州诸军事，镇洛。以尚未至，留颍川太守穆之、督护陈午、河南太守施以二千人戍洛，卫山陵，徙降民三千余家于江、汉之间，执周成以归。

周成率领兵众来投降，桓温把队屯驻在过去的太极殿前，接着又转移到金墉城。己丑（疑误），桓温拜谒各个陵墓，有被毁坏的就加以修复，并分别设置了看守陵园的陵令。上表请求任命镇西将军谢尚为都督司州诸军事，镇守洛。因为谢尚还未到达，就留下颍川太守穆之、督护陈午、河南太守施以二千人的兵力戍守洛，保卫皇陵。桓温把三千多家投降的百姓迁徙到长江、汉之间，押解着周成返回。

姚襄奔平，秦并州刺史尹赤复以众降襄，襄遂据襄陵。秦大将军张平击之，襄为平所败，乃与平约为兄弟，各罢兵。

姚襄逃奔到平，前秦并州刺史尹赤又率众投降了姚襄，姚襄于是占据襄陵。前秦大将军张平攻击姚襄。姚襄被张平打败，于是与他结为兄弟，各自罢兵休战。

[14]段龛遣其属段来求救，诏徐州刺史荀羡将兵随救之。羡至琅邪，惮燕兵之不敢。王腾寇鄄城，羡攻都，会霖雨，城坏，获腾，斩之。

[14]段龛派他的属下段来东晋求救，朝廷诏令徐州刺史荀羡统领军队跟随段前去救援。荀羡到达琅邪后，由于害怕前燕兵力的大而不敢继续前。王腾犯鄄城，荀羡便攻都，这时恰巧碰上连绵大雨，城墙被淋坏，荀羡擒获了王腾，把他杀掉了。

[15]冬，十月，癸巳朔，日有之。

[15]冬季，十月，癸巳朔（初一），现日。

[16]秦主生夜枣多，旦而有疾，召太医令程延，使诊之，延曰：“陛下无他疾，枣多耳。”生怒曰：“汝非圣人，安知吾枣！”遂斩之。

[16]前秦国主苻生晚上吃枣过多，第二天早晨不舒服，就召来太医令程延，让他号脉诊断。程延说：“陛下没有别的病，就是枣吃多了。”苻生大怒，说：“你不是圣人，怎么知我吃枣了！”随后就把程延杀了。

[17]燕大司恪围段龛于广固，诸将请急攻之，恪曰：“用兵之势，有宜缓者，有宜急者，不可不察。若彼我势敌，外有援，恐有腹背之患，则攻之不可不急。若我彼弱，无援于外，力足制之者，当羁縻守之，以待其毙；兵法十围五攻，正谓此也。龛兵尚众，未有离心；济南之战，非不锐也，但龛用之无术，以取败耳。今凭阻城，上下戮力，我尽锐攻之，计数日可，然杀吾士卒必多矣。自有事中原，兵不暂息，吾每念之，夜而忘寐，柰何轻用其死乎！要在取之，不必求功之速也！”诸将皆曰：“非所及也。”军中闻之，人人悦。于是为墙堑以守之。齐人争运粮以馈燕军。

[17]前燕大司慕容恪在广固包围了段龛，众将领请求上攻打，慕容恪说：“用兵的方法，有应该缓慢的时候，也有应该急速的时候，不能不仔细审度。如果敌我力量相当，而敌人又在外边有大的援军，这时恐怕有腹背受敌的危险，则攻打不能不急。如果我敌弱，敌人在外边又无援军，我们的力量足以制服他的时候，就应该包围并守住他，等待着敌人坐以自毙。兵法中的十围五攻，说的正是这个理。下段龛的兵力尚多，还没有现离心倾向。济南之战时，段龛的军队不是不锐，只是因为他用兵无术，所以才自取失败。如今他凭借险阻守城池，上上下下，齐心合力，我动用全锐队去攻打他，大约有几天也可以攻下来，然而我们士兵的伤亡也一定很多。自从中原发生战争以来，士卒们连短暂的休整也没有，每念及此，我便夜不能寐，怎么能轻易地使用让士卒们献的战术呢！重要的在于把城池攻下来，不必要求迅速成功！”众将领都说：“这些不是我们所能想到的。”军中士兵听说后，人人动喜悦，于是他们就筑墙，挖壕，用来守包围圈。齐地的人争先恐后地运来粮送给前燕的军队。

龛婴城自守，樵采路绝，城中人相。龛悉众战，恪破之于围里，先分骑屯诸门，龛自卫，仅而得，余兵皆没。于是城中气沮，莫有固志。十一月，丙，龛面缚降，并执朱秃送蓟。恪抚安新民，悉定齐地，徙鲜卑、胡、羯三千余于蓟。燕王俊朱秃五刑，以段龛为伏顺将军。恪留慕容尘镇广固，以尚书左丞鞠殷为东莱太守，章武太守鲜于亮为齐郡太守，乃还。

段龛环城自守，连砍柴的小路也被切断，城里人相残。段龛调动全兵力城战斗，被慕容恪在包围圈里打败。慕容恪事先就分派骑兵控制了各个城门，段龛经过只拼搏，仅得以逃回城内，其余的士兵全覆没。从此城里的兵众情绪沮丧，没人再有固守的斗志了。十一月，丙（十四日），段龛将两手反绑于后城投降，他和朱秃一起被押解送往蓟城。慕容恪抚安定新近归附的民众，全平定齐地，将三千多鲜卑族、胡族、羯族人迁徙到蓟城。前燕国主慕容俊用墨、劓、、、大辟五刑死朱秃，任命段龛为伏顺将军。慕容恪留下慕容尘镇守广固，任命尚书左丞鞠殷为东莱太守，任命章武太守鲜于亮为齐郡太守，然后返回。

殷，彭之也。彭时为燕大长秋，以书戒殷曰：“王弥、曹嶷，必有孙，汝善招抚，勿寻旧怨，以长源！”殷推求，得弥从立、嶷孙岩于山中，请与相见，结意分，彭复遣使遗以车衣服，郡民由是大和。

鞠殷是鞠彭的儿。鞠彭当时任前燕的大长秋官职，他写信告诫鞠殷说：“王弥、曹嶷，肯定有孙后代，你一定要很好地招纳抚他们，不要计较过去的怨恨，以防扩大祸的源。”鞠殷经过推问访察，在山中找到了王弥的侄王立、曹嶷的孙曹岩，便邀请他们前来相见，结下了厚的情谊。鞠彭又派使者给他们送去车衣服，东莱郡的百姓从此太平了。

荀羡闻龛已败，退还下邳，留将军诸葛攸、平太守刘庄将三千人守琅邪，参军谯国等将二千人守泰山。燕将慕容兰屯汴城，羡击斩之。

荀羡听说段龛已经失败，便退回到下邳，留下将军诸葛攸、平太守刘庄统率三千兵众守卫琅邪，参军谯国人等统率二千兵众守卫泰山。前燕将领慕容兰驻扎在汴城，荀羡攻打并杀掉他。

[18]诏遣兼司空、散骑常侍车等持节如洛，修五陵。十二月，庚戌，帝及群臣皆服缌，临于太极殿三日。

[18]东晋穆帝下诏，派兼司空、散骑常侍车等人带着符节前往洛，修整先帝的五座陵墓。十二月，庚戍（十九日），穆帝和群臣全都穿细麻布衣服，到太极殿哭泣谒拜三天。

[19]司州都督谢尚以疾不行，以丹尹王胡之代之。胡之，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