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人酒而犹有坐者!”引弓牢,杀之。群臣惧,莫敢不醉,偃仆失冠,生乃悦。
壬戌(疑误),苻生在太极殿宴请群臣,让尚书令辛牢掌酒官,正喝到尽兴时,苻生愤怒地说:“为什么不让人们尽力去喝而还有坐着的!”说着就拉开弓箭死了辛牢。群臣十分害怕,再也没有人敢不喝醉,全都横躺竖卧,衣冠不整,苻生这才兴了。
[3]匈大人刘务桓卒,弟阏立,将贰于代。二月,代王什翼犍引兵西巡临河,阏惧,请降。
[3]匈首领刘务桓去世,他的弟弟刘阏即位,准备要背叛代国。二月,代王拓跋什翼犍率兵西巡到达黄河岸边,刘阏害怕,便请求投降。
[4]燕太原王恪招抚段龛诸城。己丑,龛所署徐州刺史都公王腾举众降,恪命腾以故职还屯都。
[4]前燕太原王慕容恪招纳安抚段龛辖境内的各座城邑。己丑(疑误),段龛所设置的徐州刺史、都公王腾率领民众投降,慕容恪让王腾以旧有官职的份回去屯守都。
[5]秦征东大将军晋王柳遣参军阎负、梁殊使于凉,以书说凉王玄靓。负、殊至姑臧,张见之曰:“我,晋臣也;臣无境外之,二君何以来辱?”负、殊曰:“晋王与君邻藩,虽山河阻绝,风通会,故来修好,君何怪焉!”曰:“吾尽忠事晋,于今六世矣。若与苻征东通使,是上违先君之志,下隳士民之节,其可乎!”负、殊曰:“晋室衰微,坠失天命,固已久矣;是以凉之二王北面二赵,唯知机也。今大秦威德方盛,凉王若自帝河右,则非秦之敌;以小事大,则曷若舍晋事秦,长保福禄乎!”曰:“中州好言,向者石氏使车适返,而戎骑已至,吾不敢信也。”负、殊曰:“自古帝王居中州者,政化各殊,赵为诈,秦敦信义,岂得一概待之乎!张先、杨初皆阻兵不服,先帝讨而擒之,赦其罪戾,以爵秩,固非石氏之比也。”曰:“必如君言,秦之威德无敌,何不先取江南,则天下尽为秦有,征东何辱命焉!“负、殊曰:“江南文之俗,污先叛,化隆后服。主上以为江南必须兵服,河右可以义怀,故遣行人先申大好。若君不达天命,则江南得延数年之命,而河右恐非君之土也。”曰:“我跨据三州,带甲十万,西苞葱岭,东距大河,伐人有余,况于自守,何畏于秦!”负、殊曰:“贵州山河之固,孰若、函?民之饶,孰若秦、雍?杜洪、张琚,因赵氏成资,兵财富,有括关中、席卷四海之志,先帝戎旗西指,冰消云散,旬月之间,不觉易主。主上若以贵州不服,赫然奋怒,控弦百万,鼓行而西,未知贵州将何以待之?”笑曰:“兹事当决之于王,非所了。”负、殊曰:“凉王虽英睿夙成,然年在幼冲;君居伊、霍之任,国家安危,系君一举耳。”惧,乃以玄靓之命遣使称藩于秦,秦因玄靓所称官爵而授之。
[5]前秦征东大将军、晋王苻柳派参军阎负、梁殊使前凉,带去书信游说前凉王张玄靓。阎负、梁殊抵达姑臧,张见到他们说:“我是晋王朝的臣下。臣下不能有国外的情,二位何以前来辱见?”阎负、梁殊说:“晋王苻柳和您是邻国,虽然山河阻隔,但风俗相通,路接,所以前来和您修好,对此您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张说:“我竭尽忠诚事奉晋王朝,至今已有六代人了。如果与苻柳互通使节,这就是上违先辈的志向,下毁士人百姓的气节,怎么可以呢!”阎负、梁殊说:“晋王室衰微,丧失天命,已经很久了。所以凉国的两位先王向赵国称臣,这是识时务的。如今大秦正值威力德盛之时,凉王如果想在黄河以西自称为帝,那不是秦国的对手;如果想以小事大,那何不抛弃晋王室而事奉秦国,以求福禄长存呢!”张说:“中原人自其言。过去赵国石氏使臣的车辆刚刚返回,而攻的骑兵已经到达,我不敢相信你们。”阎负、梁殊说:“自古以来居中原的帝王,政事与教化各不相同,赵国施行诈,秦国则奉行信义,怎么能一概而论呢!张先、杨初全都是因为顽抗抵御,拒不降服,所以秦国的先帝才讨伐并擒获了他们,然而又赦免了他们的罪行,用官爵俸禄待他们,这本来就不是石氏可比的。”张说:“如果一定像你们所说的那样,秦国的威力德行所向无敌,为什么不先去夺取长江以南,那样天下就全归秦国所有了,征东将军为什么要辱赐恩命于我们呢!”阎负、梁殊说:“长江以南现在还是断发文之俗盛行,朝廷义衰落,就首先叛,教化隆盛,也最后才归服。主上认为长江以南必须靠武力征服,而黄河以西可以靠义安抚,所以派我们来先申明大义。如果您不察天命,那么长江以南尚有残数年的命运,而黄河以西恐怕就不是您的领土了。”张说:“我有跨越三州的领土,全副武装的十万军队,西有葱岭作依托,东有黄河作屏障,攻击别人尚且有余,何况是自我守卫,为什么要惧怕秦国呢!”阎负、梁殊说:“阁下领土内山河的险固程度,哪一个能比得上崤山和函谷关?百姓赖以生存的产的富饶程度,哪一样能比得上秦州和雍州?杜洪、张琚虽然占据了赵国的基业,兵财丰,大有括关中、席卷四海的志向,然而先帝战旗西指,顷刻间便冰消云散,一月之内,不知不觉就改换了君主。主上如果认为您不顺服,赫然发怒,兵百万,击鼓西行,不知您怎样对付。””张笑着说:“此事应当由凉王决定,不是我所能主的。”阎负、梁殊说:“凉王虽然从小就有英明智慧的风采,然而年龄幼小。阁下负伊尹、霍光那样的重任,国家的安危,全都维系在您的决断上了。”张害怕了,于是就以张玄靓的名义派遣使者,去向前秦称臣,前秦也就将张玄靓自称的官爵正式授予了他。
[6]将军刘度攻秦青州刺史王朗于卢氏;燕将军慕舆长卿轵关,攻秦幽州刺史哲于裴有氏堡。秦主生遣前将军新兴王飞拒度,建节将军邓羌拒长卿。飞未至而度退。羌与长卿战,大破之,获长卿及甲首二千余级。
[6]东晋将军刘度在卢氏攻打前秦青州刺史王朗。前燕将军慕舆长卿轵关,在裴氏堡攻打前秦幽州刺史哲。前秦国主苻生派前将军新兴王苻飞抵抗刘度,派建节将军邓羌抵抗慕舆长卿。苻飞还未到达,刘度就已撤退。邓羌与慕舆长卿战,打败了他,擒获慕舆长卿,并将二千多披甲士兵斩首。
[7]桓温请移都洛,修复园陵,章十余上;不许。拜温征讨大都督,督司、冀二州诸军事,以讨姚襄。
[7]桓温请求东晋朝廷将国都迁移到洛,修复帝王的陵墓,奏章递上去十多次,都未获许可。只授予桓温征讨大都督的官职,督察司、冀二州各军务,用以讨伐姚襄。
[8]三月,秦主生发三辅民治渭桥,金紫光禄大夫程肱谏,以为妨农;生杀之。
[8]三月,前秦国主苻生调集三辅的百姓去修建渭桥,金紫光禄大夫程肱对此加以劝谏,认为这样妨碍农耕,苻生把他杀死。
[9]夏,四月,长安大风,发屋木。秦中惊扰,或称贼至,门昼闭,五日乃止。秦主生推告贼者,刳其心。左光禄大夫平谏曰:“天降灾异,陛下当民事神,缓刑崇德以应之,乃可弭也。”生怒,凿其而杀之。卫将军广平王黄眉、前将军新兴王飞、建节将军邓羌,以平,太后之弟,叩固谏;生弗听,黄眉为左冯翊、飞为右扶风、羌行咸太守,犹惜其骁勇,故皆弗杀。五月,太后氏以忧恨卒,谥曰明德。
[9]夏季,四月,长安刮起一场大风,掀掉屋瓦,起树木。前秦王中一片惊恐混,有人说寇贼来了,因此门在大白天也关闭,一直持续了五天。前秦国主苻生追查谎称寇贼来了的人,要挖他的心。左光禄大夫平劝谏说:“天降灾祸,陛下应该关怀民众,奉事神灵,缓施刑罚,崇尚德,以此来应接天意,才能消除灾祸。”苻生听后大怒,凿开他的后把他杀死。卫将军广平王苻黄眉、前将军新兴王苻飞、建节将军邓羌都因为平是太后弟弟,叩恳切地劝谏。但苻生没有听从,并且将苻黄眉贬任到左冯翊,将苻飞贬任到右扶风,贬邓羌代理咸太守。只是念及他们作战勇猛,所以没有把他们全杀掉。五月,太后氏终因忧愤而死,谥号为明德。
[10]姚襄自许昌攻周成于洛。
[10]姚襄自许昌发到洛,攻打周成。
[11]六月,秦主生下诏曰:“联受皇天之命,君临万;嗣统以来,有何不善,而谤之音,扇满天下!杀不过千,而谓之残!行者比肩,未足为希。方当峻刑极罚,复如朕何!”
[11]六月,前秦国主苻生下达诏书说:“朕禀承上天之命,统治万,继承先统以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诽谤之言竟横行天下!杀人还没过千,就说这是残酷暴!现在行人还比肩踵,不能说稀少,正应当严明重刑,施以极罚,谁又能把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