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猛、平公苻的话，使鲜卑白虏胆敢放肆到这地步！”

[43]冬，十月，辛亥朔，日有之。

[43]冬季，十月，辛亥朔（初一），现日。

[44]乙丑，大赦。

[44]乙丑（十五日），东晋实行大赦。

[45]谢玄遣陵太守素攻秦青州刺史苻朗，军至琅邪，朗来降。朗，之从也。

[45]谢玄派陵太守素攻打前秦青州刺史苻朗，军队抵达琅邪，苻朗前来投降。苻朗是苻的侄。

[46]翟真在承营，与公孙希、宋敞遥相首尾。长乐公丕遣宦者冗从仆清河光祚将兵数百赴中山，与真相结。又遣平太守邵兴将数千骑招集冀州故郡县，与祚期会襄国。是时，燕军疲弊，秦势复振，冀州郡县皆观望成败，赵郡人赵粟等起兵柏乡以应兴。燕王垂遣冠军大将军隆、龙骧将军张崇将兵邀击兴，命骠骑大将军农自清河引兵会之。隆与兴战于襄国，大破之；兴走至广阿，遇慕容农，执之。光祚闻之，循西山走归邺。隆遂击赵粟等，皆破之，冀州郡县复从燕。

[46]翟真在承营，与公孙希、宋敞首尾相应。长乐公苻丕派宦官冗从仆清河人光祚带领数百兵众奔赴中山，与翟真相勾结。又派平太守邵兴带领数千骑兵招纳会集冀州过去的郡县，与光祚约期在襄国会合。这时，后燕的军队疲惫，而前秦的威势又重新振作，冀州的郡县全都观望成败，赵郡人赵粟等在柏乡起兵以响应邵兴。后燕王慕容垂派冠军大将军慕容隆、龙骧将军张崇带领兵众迎击邵兴，命令骠骑大将军慕容农带领军队从清河发，与他们会合。慕容隆与邵兴在襄国战，邵兴的军队大败，邵兴逃到了广阿，遇上了慕容农，抓获了他。光祚听说以后，沿着西山逃回邺城。慕容隆于是就攻击赵粟等人，把他们全都打败，冀州的郡县又归顺了后燕。

[47]刘库仁闻公孙希已破平规，大举兵以救长乐公丕，发雁门、上谷、代郡兵，屯繁。燕太太保慕舆句之文、零陵公慕舆虔之常时在库仁所，知三郡兵不乐远征，因作，夜攻库仁，杀之，窃其骏，奔燕。公孙希之众闻自溃，希奔翟真。库仁弟眷代领库仁众。

[47]刘库仁听说公孙希已经打败了平规的军队，想大举兵以救援长乐公苻丕，他动了雁门、上谷、代郡的军队，驻扎在繁。前燕太太保慕舆句的儿慕舆文、零陵公慕舆虔的儿慕舆常，这时在刘库仁，他们知三郡的军队不愿意远征，因此就反叛作，趁夜攻打刘库仁，把他杀掉了，偷了他的骏，逃奔后燕。公孙希的兵众听到叛的消息后自我溃散，公孙希投奔翟真。刘库仁的弟弟刘眷代替刘库仁统领众。

[48]秦长乐公丕遣光祚及参军封孚召骠骑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于晋以自救；蚝、腾以众少不能赴。丕退路穷，谋于僚佐。司杨膺请自归于晋，丕未许。会谢玄遣龙骧将军刘牢之等据，济太守郭满据台，将军颜肱、刘袭军于河北；丕遣将军桑据屯黎以拒之。刘袭夜袭据，走之，遂克黎。丕惧，必遣从弟就与参军焦逵请救于玄，致书称“假途求粮，西赴国难，须援军既接，以邺与之。若西路不通，长安陷没，请帅所领保守邺城。”逵与参军姜让密谓膺曰：“今丧败如此，长安阻绝，存亡不可知。屈节竭诚以求粮援，犹惧不获；而公豪气不除，方设两端，事必无成。宜正书为表，许以王师之至，当致南归；如其不从，可缚与之。”膺自以力能制丕，乃改书而遣之。

[48]前秦长乐公苻丕派光祚及参军封孚到晋征召骠骑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救援自己，张蚝、王腾因为兵力不足不能前往。苻丕退无路，便和僚属辅佐们商量。司杨膺请求自动归附东晋，苻丕不同意。恰好这时谢玄派龙骧将军刘牢之等占据，派济太守郭满占据台，派将军颜肱、刘袭驻军于黄河以北，苻丕派将军桑据驻扎在黎以抵抗他们。刘袭夜晚袭击桑据，赶跑了他，于是攻克了黎。苻丕害怕了，就派堂苻就与参军焦逵向谢玄请求救援，给他写信说：“想借路求粮，西赴国难，等到援军一到，就把邺城拱手。如果西路不通，长安失陷，请求您率领军队来保全守卫邺城。”焦逵与参军姜让秘密地对杨膺说：“如今惨败到如此地步，长安的音讯隔绝，存亡不得而知。丧失气节竭尽诚意以求取粮和援军，还害怕得不到。而你若不去掉情义气，态度左右摇摆，事情也终将无成。应该把书信改为表章，告诉他君王的军队到达时，就将投南归晋朝。如果苻丕不服从，可以迫捆绑他给晋朝。”杨膺自以为他的力量能够控制苻丕，于是就改写了书信后送走了。

[49]谢玄遣晋陵太守滕恬之渡河守黎。恬之，之曾孙也。朝廷以兖、青、司、豫既平，加玄都督徐、兖、青、司、冀、幽、并七州诸军事。

[49]谢玄派晋陵太守滕恬之渡过黄河戍守黎。滕恬之是滕的曾孙。东晋朝廷认为兖、青、司、豫各州已经平定，任命谢玄为都督徐、兖、青、司、冀、幽、并七州诸军事。

[50]后秦王苌闻慕容冲攻长安，会群僚议止，皆曰：“大王宜先取长安，建立本，然后经营四方。”苌曰：“不然。燕人因其众有思归之心以起兵，若得其志，必不久留关中，吾当移屯岭北，广收资实，以待秦亡燕去，然后拱手取之耳。”乃留其长兴守北地，使宁北将军姚穆守同官川，自将其众攻新平。

[50]后秦王姚苌听说慕容冲攻打长安，召集群臣商议是继续军，还是停止前，群臣们都说：大王应该先攻取长安，建立基，然后再经营四方。”姚苌说：“不对。燕人是因为他们的兵众思归心切才起兵攻，如果他们的志向得以实现，肯定不会在关中久留。我应当移驻九以北，广泛地储备粮、资，以等待秦国的灭亡，燕人的离去，然后就可以拱手获取关中。”于是姚苌就留下他的长姚兴守卫北地，让宁北将军姚穆守卫同官川，自己统率兵众攻打新平。

初，新平人杀其郡将，秦王缺其城角以耻之，新平民望以为病，立忠义以雪之。及后秦王苌至新平，新平太守南安苟辅降之，郡人辽西太守冯杰、莲勺令冯羽、尚书郎赵义、汶山太守冯苗谏曰：“昔田单以一城存齐。今秦之州镇，犹连城过百，柰何遽为叛臣乎！”辅喜曰：“此吾志也；但恐久而无救，郡人横被无辜。诸君能尔，吾岂顾生哉！”于是凭城固守。后秦为土山地，辅亦于内为之，或战地下，或战山上，后秦之众死者万余人。辅诈降以诱苌，苌将城，觉之而返；辅伏兵邀击，几获之，又杀万余人。

当初，新平人杀掉了本郡的将领，前秦王苻把他们的城墙去掉了一个角，用以羞辱他们，新平的贤俊豪杰都觉得这是一桩心病，想要建立忠义以洗涮耻辱。等到后秦王姚苌抵达新平，新平太守南安人苟辅想要投降，本郡人辽西太守冯杰、莲勺令冯羽、尚书郎赵义、汶山太守冯苗劝谏他说：“过去田单以一个城的力量保存了齐国。如今秦国的州镇，还有一百多城邑相连，为什么要匆忙地作叛臣呢！”苟辅兴地说：“这正是我的心愿。只是怕时间长了无人救援，郡中的百姓横遭无辜之祸。诸君尚能如此，我难还能怕死吗！”于是他们就凭借城墙固守。后秦的军队在城外修筑土山地，苟辅在城内也同样修筑，双方有时在地内战，有时在土山上战，后秦死亡的人有一万多。苟辅谎称投降以引诱姚苌，姚苌准备城，发觉以后返回去。苟辅预先埋伏的军队半路迎击，差一擒获了姚苌，又斩杀了一万多人。

[51]陇西士王嘉，隐居倒虎山，有异术，能知未然；秦人神之。秦王、后秦王苌及慕容冲皆遣使迎之。十一月，嘉长安，众闻之，以为有福，故圣人助之，三辅堡及四山氐、羌归者四万余人。置嘉及沙门安于外殿，动静咨之。

[51]陇西士王嘉，隐居在倒虎山，有异常之术，能预知未来，秦国人把他当作神仙。前秦王苻、后秦王姚苌以及慕容冲全都派使者去迎接他。十一月，王嘉长安，众人听说以后，认为苻有福，所以圣人帮助他，三辅地区的村镇军营以及依山而居的氐族、羌族人归附苻的有四万多人。苻把王嘉及僧人安安置在外殿，行动与否全都要向他们询问。

[52]燕慕容农自信都西击丁零翟辽于鲁，破之。辽退屯无极，农屯藁城以之。辽，真之从兄也。

[52]后燕慕容农从信都向西到鲁攻打丁零人翟辽，打败了他。翟辽退到无极县防守，慕容农驻扎在藁城以威他。翟辽是翟真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