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在新平的佛寺。张夫人、中山公苻诜全都自杀。后秦的将士全都为他们悲痛。姚苌想隐埋苻的名字，给苻定谥号为壮烈天王。

臣光曰：论者皆以为秦王之亡，由不杀慕容垂、姚苌故也。臣独以为不然。许劭谓魏武帝治世之能臣，世之雄。使治国无失其，则垂、苌皆秦之能臣也，乌能为哉！之所以亡，由骤胜而骄故也。魏文侯问李克，吴之所以亡，对曰：“数战数胜。”文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也，何故亡？”对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示朋不亡者也。”秦王似之矣。

臣司光曰：谈论这段历史的人都认为秦王苻的灭亡，是由于没有杀掉慕容垂、姚苌的缘故。臣唯独认为不是这样。许劭说魏武帝曹是太平盛世的能臣，混世的雄。假使苻治理国家不违背治国之，那么慕容垂、姚苌全都是秦国的能臣，怎么能作呢！苻之所以灭亡的原因，是由于屡次取胜后骄傲的缘故。魏文侯问李克关于吴国失败的原因，李克回答说：“经常征战又经常胜利。”魏文侯说：“经常征战又经常胜利，这是国家的福份，为什么灭亡了呢？”李克回答说：“经常征战则民众疲惫，经常胜利则主上骄傲，以骄傲的君主统治疲惫的民众，没有不灭亡的理。”秦王苻就与此相似。

[33]长乐公丕在邺，将西赴长安，幽州刺史王永在壶关，遣使招丕，丕乃帅邺中男女六万余西如潞川，骠骑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迎之晋。丕始知长安不守，已死，乃发丧，即皇帝位，追谥曰宣昭皇帝，庙号世祖，大赦，改元大安。

[33]长乐公苻丕在邺城，准备西赴长安，幽州刺史王永在壶关，派使者去招纳苻丕，苻丕就率领邺城中的男女六万多人向西到潞川，骠骑将军张蚝、并州

刺史王腾迎接他们晋。这时苻丕才知长安已经失守，苻已经死亡，于是便公开宣布了苻死亡的消息，他自己即皇帝位，给苻定谥号为宣昭皇帝

，庙号为世祖，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大安。

[34]燕王垂以鲁王和为南中郎将，镇邺。遣慕容农，历凡城，趣龙城，会兵讨馀岩，慕容麟、慕容隆自信都徇海、清河。麟击海太守封懿，执之，因屯历。懿，放之也。

[34]后燕王慕容垂任命鲁王慕容和为南中郎将，镇守邺城。派慕容农，经过凡城，开赴龙城，会合兵力讨伐余岩，慕容麟、慕容隆从信都发，带兵巡行海、清河。慕容麟攻打海太守封懿，抓获了他，顺势驻扎在历。封懿是封放的儿。

[35]鲜卑刘眷击破贺兰于善无，又破柔然于意亲山。眷罗辰言于眷曰：“比来行兵，所向无敌；然心腹之疾，愿早图之！”眷曰：“谁也？”罗辰曰：“从兄显，忍人也，必将为。”眷不听。显，库仁之也。

[35]鲜卑人刘眷在善无击败了贺兰，又在意亲山击败了柔然。刘眷的儿刘罗辰向刘眷言说：“近来的征战，所向无敌，然而对心腹之患，愿早作图谋！”刘眷说：“谁是心腹之患？”刘罗辰说：“堂兄刘显，是残酷无情的人，必将要作。”刘眷没有听从。刘显是刘库仁的儿。

顷之，显果杀眷自立。又将杀拓跋，显弟亢妻，之姑也，以告母贺氏。显谋主梁六眷，代王什翼犍之甥也，亦使其人穆崇、奚牧密告，且以其妻、骏付崇曰：“事，当以此自明。”贺氏夜饮显酒，令醉，使与旧臣长孙犍、元他、罗结轻骑亡去。向晨，贺氏故惊厩中群，使显起视之。贺氏哭曰：“吾适在此，今皆不见，汝等谁杀之邪？”显以故不急追。遂奔贺兰，依其舅贺讷。讷惊喜曰：“复国之后，当念老臣！”笑曰：“诚如舅言，不敢忘也。”

不久，刘显果然杀掉了刘眷而自立。又准备杀掉拓跋。刘显弟弟刘亢的妻，是拓跋的姑姑，她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拓的母亲贺氏。刘显的主谋梁六眷，是代王拓跋什翼犍的外甥，他也派其属穆崇、奚牧把消息秘密地报告了拓跋，并且把的妻、骏给穆崇说：“如果事情，就用这些来证明自己。”贺氏当晚让刘显喝酒，等他喝醉以后，让拓跋暗中与旧臣长孙犍、元他、罗结轻装骑逃走。第二天早晨，贺氏故意惊动厩中的匹，让刘显起来察看。贺氏哭泣着说：“我的儿们就在这里，现在全都不见了，你们谁杀了他们呢？”刘显因此没有急于追赶。拓跋于是就逃奔到贺兰，投靠了他的舅舅贺讷。贺讷惊喜地说：“恢复国家以后，还应该想着老臣！”拓跋笑着说：“确实像舅舅所说，不敢忘记。”

显疑梁六眷其谋，将囚之。穆崇宣言曰：“六眷不顾恩义，助显为逆，为掠得其妻，足以解忿。”显乃舍之。

刘显怀疑梁六眷了他的计谋，准备要把他囚禁起来。穆崇扬言说：“梁六眷不顾恩义，辅佐刘显却了叛逆之事，我夺取了他的妻、骏，足以解除愤恨。”刘显于是就不再理会梁六眷了。

贺氏从弟外朝大人贺悦举所以奉。显怒，将杀贺氏，贺氏奔亢家，匿神车中三日，亢举家为之请，乃得免。

贺氏的堂弟外朝大人贺悦带领所属众尊奉拓跋。刘显很气愤，准备杀掉贺氏，贺氏逃奔到刘亢家，在供奉着神像的车中躲藏了三天，刘亢全家人都为她求情，贺氏这才免于一死。

故南大人长孙嵩帅所七百余家叛显，奔五原。时拓跋君之渥亦聚众自立，嵩从之；乌渥谓嵩曰：“逆父之，不足从也。不如归。”嵩从之。久之，刘显所有，故中大人庾和辰奉贺氏奔。

过去的南大人长孙嵩率领众七百多家背叛了刘显，逃奔到五原。当时拓跋君的儿拓跋渥也聚众自立，长孙嵩想归附他。乌渥对长孙嵩说：“叛逆之父的儿，不值得归附，不如归附拓跋。”长孙嵩听从了他的意见。过了很久，刘显的族内发生祸，过去的中大人庾和辰侍奉着贺氏投奔跖跋。

贺讷弟染以得众心，忌之，使其党侯引七突杀；代人尉古真知之，以告，侯引七突不敢发。染疑古真其谋，执而讯之，以两车夹其，伤一目，不伏，乃免之。染遂举兵围圭，贺氏，谓染曰：“汝等于何置我，而杀吾乎！”染惭而去。

贺讷的弟弟贺染因为拓跋得人心，便忌恨他，让自己的党羽侯引七突杀掉拓跋。代国人尉古真知此事，把它告诉了拓跋，侯引七突不敢动手了。贺染怀疑尉古真了他的计谋。便把尉古真抓起来审讯，用两个车夹他的，伤害了他的一只睛，尉古真拒不承认，贺染就放了他。贺染于是就兵包围了拓跋，贺氏来对贺染说：“你们想要把我发落到什么地方，而要杀我的儿呢？”贺染惭愧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