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太守丁国，章武人王祖杀太守白钦，海人张申据城以叛；燕主垂命乐狼王温讨之。

[19]后燕叛将吴杀了后燕清河太守丁国，章武人王祖杀了太守白钦，海人张申占据城反叛，慕容垂命令乐狼王慕容温发兵去讨伐他们。

[20]苑川王国仁帅骑三万袭鲜卑大人密贵、裕苟、提三于六泉。秋，七月，与没弈、金熙战于渴浑川，没弈、金熙大败，三皆降。

[20]西秦苑川王乞伏国仁统领骑兵三万人袭击鲜卑落的首领密贵、裕苟、提等三所据守的六泉。秋天，七月，乞伏国仁与前秦安定都尉没弈、金熙，在渴浑川展开大战，没弈、金熙大败，鲜卑三个落也都归降了西秦。

[21]秦主登军于瓦亭，后秦主苌攻彭沛谷堡，之，谷奔杏城。苌还密，以太兴镇长安。

[21]前秦国主苻登在瓦亭集结军队，后秦国主姚苌攻卢胡人彭沛谷的堡垒，攻破后，彭沛谷逃奔杏城。姚苌则还兵密，派太姚兴镇守长安。

[22]燕赵王麟讨王于上谷，斩之。

[22]后燕赵王慕容麟发兵去上谷讨伐变民首领王，并杀了他。

[23]刘卫辰献于燕，刘显掠之。燕主垂怒，遣太原王楷将兵助赵王麟击显，大破之。显奔邑西山。魏王引兵会麟击显于弥泽，又破之。显奔西燕，麟悉收其众，获羊以千万数。

[23]朔方落首领刘卫辰向后燕献匹，被刘显抢走。后燕国主慕容垂然大怒，派遣太原王慕容楷率领兵协助赵王慕容麟攻刘显，把刘显打得大败。刘显逃奔到邑的西山区。魏王拓跋又带领兵与慕容麟一起在弥泽攻击刘显，再一次打败了他。刘显走投无路，投奔西燕。慕容麟接收了刘显残留下来的全兵，缴获、、羊等战利品成千上万。

[24]吕光将彭晃、徐炅攻张大豫于临洮，破之。大豫奔广武，王穆奔建康。八月，广武人执大豫送姑臧，斩之。穆袭据酒泉，自称大将军、凉州牧。

[24]后凉吕光带领彭晃、徐炅在临洮攻张大豫，大破张大豫军。张大豫逃奔广武，长史王穆逃奔建康。八月，广武人擒获张大豫押送到姑臧之后斩首。王穆则攻袭占据了酒泉，自称为大将军、凉州牧。

[25]辛已，立皇德宗为太，大赦。

[25]辛已（十八日），立皇司德宗为太，宣布大赦。

[26]燕主垂立刘显弟可泥为乌桓王，以抚其众，徙八千余落于中山。

[26]后燕国主慕容垂封立刘显的弟弟刘可泥为乌桓王，来安抚他残余的众，把八千多帐落的人迁到中山。

[27]秦冯翊太守兰椟帅众二万自频和宁，与鲁王纂谋攻长安。纂弟师劝纂称尊号，纂不从；师杀纂而代之，椟遂与师绝。西燕主永攻椟，椟请救于后秦，后秦主苌自救之。尚书令姚、左仆尹纬曰：“苻登近在瓦亭，将乘虚袭吾后。”苌曰：“苻登众盛，非旦夕可制；登迟重少决，必不能轻军。比两月间，吾必破贼而返，登虽至，无能为也。”九月，苌军于泥源。师逆战，大败，亡奔鲜卑。后秦尽收其众，屠各董成等皆降。

[27]前秦冯翊太守兰椟率领军队二万人，从频到和宁驻扎，跟鲁王苻纂谋划攻取长安。苻纂的弟弟苻师劝苻纂登极称尊当皇帝，苻纂没有听从。苻师杀了苻纂，取代了他的权位，兰椟于是与苻师断绝了来往。西燕国主慕容永攻兰椟，兰椟派人到后秦求救，后秦国主姚苌想要亲自带兵去救兰椟。尚书令姚、左仆尹纬对姚苌说：“苻登大军就屯聚在离我们最近的瓦亭，势将乘虚袭击我们的背后。”姚苌说：“苻登的军队虽然大，不是一两天内就可以到达的。苻登为人反应迟钝滞重而缺乏决断力，一定不会轻易地指挥大军迅速袭击我们。差不多两个月之内，我一定会打败贼兵慕容永而返回，那时虽然苻登兵到，也已没有什么可作为了。”九月，姚苌率兵来到泥源。苻师迎战，被打得大败，逃命到鲜卑。后秦收编了他的众，屠各人董成等也都投降。

[28]秦主登据胡空堡，戎、夏归之十余万。

[28]前秦国主苻登兵据守胡空堡，戎族人与汉人前来归附的有十多万人。

[29]冬，十月，翟辽复叛燕，遣兵与王祖、张申寇抄清河、平原。

[29]冬季，十月，翟辽又一次反叛后燕，派兵与王祖、张申的军队合，在清河、平原一带烧杀抢劫。

[30]后秦主苌击西燕王永于河西，永走。兰椟复列兵拒守，苌攻之；十二月，禽椟，遂如杏城。

[30]后秦国主姚苌率兵，在河西一带袭击西燕国主慕容永的队。慕容永撤退。兰椟又排开兵阵拒守，姚苌又来攻击他。十二月，姚苌生擒兰椟，于是杏城。

[31]后秦姚方成攻秦雍州刺史徐嵩垒，之，执嵩而数之。嵩骂曰：“汝姚苌罪当万死，苻黄眉斩之，先帝止之。授任内外，荣极矣。曾不如犬识所养之恩，亲为大逆。汝羌辈岂可以人理期也，何不速杀我！”方成怒，三斩嵩，悉坑其士卒，以妻赏军。后秦主苌掘秦主尸，鞭挞无数，剥衣倮形，荐之以棘，坎土而埋之。

[31]后秦将领姚方成攻前秦雍州刺史徐嵩的寨垒，攻克后抓住徐嵩，历数他的罪恶。徐嵩大骂说：“你们姚苌才是罪该万死，当初苻黄眉打算杀了他，幸亏先帝苻阻止，救了他一命，还任命他担任朝廷和地方的重要官职，荣耀都达到极。可是姚苌却不如犬那般知被主人养育的恩德，亲自大逆不的事。你们这些羌人怎么可以用人理来要求呢？为什么不快来杀我！”姚方成恼羞成怒，分三次斩杀徐嵩，把徐嵩的士卒全推到坑里活埋，又把这些士卒的妻女儿赏给自己的军卒。后秦国主姚苌把他的恩主、前秦国主苻的尸首挖来，用鞭打不计其数，并且剥掉了他的衣服，尸，用荆棘再包起来，挖了一个坑埋了起来。

[32]凉州大饥，米斗直钱五百，人相，死者太半。

[32]凉州发生了严重饥荒，普通的谷米每斗竟然值五百钱。人们饥饿难忍，现了人吃人的事。死亡的人超过总人的一半。

[33]吕光西平太守康宁自称匈王，杀湟河太守禧以叛。张掖太守彭晃亦叛，东结康宁，西通王穆。光自击晃，诸将皆曰：“今康宁在南，伺衅而动，若晃、穆未诛，康宁复至，退狼狈，势必大危。”光曰：“实如卿言。然我今不往，是坐待其来也。若三寇连兵，东西至，则城外皆非吾有，大事去矣。今晃初叛，与宁、穆情契未密，其仓猝，取之差易耳。”乃自帅骑三万，倍兼行，既至，攻之二旬，其城，诛晃。

[33]吕光的西原太守康宁，自称为匈王，刺杀了湟河太守禧后叛变。张掖太守彭晃也相继反叛，向东结康宁，向西通好王穆。吕光想亲自带兵去袭击彭晃，各位将领都说：“现在康宁在南方，等待着机会动手，如果彭晃、王穆还没有被诛，康宁又带兵杀到，我们就会退两难，境狼狈，局势一定会非常危险。”吕光说：“确实像你们所说的那样。但是我们现在如果不去打败他们，就是坐在这里等待他们来打我们。如果这三支匪寇联合起来，东西夹攻我们，城外就都不会属于我们所有了，大事也就无法挽救了。现在彭晃刚刚叛变，与康宁、王穆在情联络上还不亲密，我们采取乎他们意料的攻，使他们于仓猝之境，战胜他们就比较容易了。”于是他亲自率领骑兵三万人，以比平时加倍的速度急行军，到达张掖后猛烈攻二十天左右，攻破城池，杀了彭晃。

初，王穆起兵，遣使招敦煌士郭，叹曰：“今民将左衽，吾忍不救之邪！”乃与同郡索嘏起兵应穆，运粟三万石以饷之。穆以为太府左长史、军师将军，嘏为敦煌太守。既而穆听谗言，引兵攻嘏，谏不听，城大哭，举手谢城曰：“吾不复见汝矣！”还而引被覆面，不与人言，不而卒。吕光闻之曰：“二虏相攻，此成禽也，不可以惮屡战之劳而失永逸之机也。遂帅步骑二万攻酒泉，克之。屯凉兴，穆引兵东还，未至，众溃，穆单骑走，令郭文斩其首送之。

当初，王穆聚众起兵时，曾经派使节征召敦煌的隐士郭，郭叹息说：“现在黎民就要像戎人那样穿左边开襟的衣服了，我怎么能忍心不去拯救他们呢！”于是他与同郡人索嘏一起拉起队伍响应王穆，并给王穆运送去三万石粮用来款待他的队。王穆任命郭为太府左长史、军师将军，任命索嘏为敦煌太守。不久王穆便听信谗言，率领队去攻索嘏。郭尽力劝阻，王穆不听，郭只好辞职离城，挥泪大哭，并举起手来向城谢罪说：“我恐怕不会再看见你了！”回到家后，郭拉开被盖住自己的脸面，不跟别人说一句话，绝而死。吕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说：“两个匪寇自己互相攻击，这样就已成被捉之势了。我们万万不可因为害怕不断战斗的劳苦而失去一劳永逸的良机。”于是，他亲自统率步、骑兵二万人攻酒泉，攻克后，又军在凉兴集结。王穆见势只好带着自己的队向东撤退，还没有跑回自己的老巢，众便溃不成军。王穆只单骑逃走，县令郭文砍下他的首级送给了吕光。

十三年（戊、3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