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吾虽克其魁帅，余党未易猝平；今乌集而至，吾乘胜取之，可一举无余也。”揭飞等见后秦兵少，悉众攻之；苌固垒不战，示之以弱，潜遣其中军将军崇帅骑数百其后。揭飞兵扰，苌遣镇远将军王超等纵兵击之，斩揭飞及其将士万余级。恶地请降，苌待之如初。恶地谓人曰：“吾自谓智勇杰一时，而每遇姚翁辄困，固其分也！”

[6]夏季，四月，前秦镇东将军魏揭飞自称为冲天王，率领着氐人、胡人组成的队，在杏城向后秦安北将军姚当成发起攻击。镇军将军雷恶地此时也叛变后秦响应魏揭飞，在李镇袭击后秦镇东将军姚汉得。后秦国主姚苌打算自己亲自率军攻击魏揭飞，众大臣说：“陛下不担心近在六十里的敌苻登，却在忧虑远在六百里以外的魏揭飞，这是为什么？”姚苌说：“苻登不是上就可消灭的，我的城池也不是苻登上可以攻破的。但是雷恶地智谋韬略非常人可比，如果他向南结魏揭飞，向东结董成，而且占领杏城、李，并据守不去，那么，长安东北的一带就不是我们的了。”于是，姚苌秘密率领一支一千六百人的锐队奔赴那里。魏揭飞、雷恶地拥有众几万人，而且氐人、胡人前往投军的络绎不绝。姚苌每次看到一支军队前来，总是十分兴。他手下的大臣都觉得奇怪，问他为什么兴，姚苌说：“魏揭飞等人煽动诱惑那些一样险恶的贼人共同作恶，但他们的族和落却繁多纷，我虽然能够制服他们的首领主帅，但是他们的余党却不容易一下铲除。现在他们像乌鸦一样聚合到这里，我乘胜而来消灭他们，可以一网打尽没有遗漏。”魏揭飞等人发现后秦军的人数很少，便全军动攻击他们。姚苌则固守自己的堡垒，不与对方接战，把自己的力量微弱的假象有意暴给敌方，又暗地里派自己的儿中军将军姚崇率领骑兵几百名迂回到敌兵的背后，行偷袭。魏揭飞的队霎时作一团。姚苌趁机派镇远将军王超等人发动所有的兵力行攻击，斩杀魏揭飞以及他所属的将士一万多人。雷恶地请求投降，姚苌对待他像当初一样。雷恶地对人说：“我自己以为我的智谋勇力在目前是常人的，但是每次遇到姚翁就难以施展，这一定是我的命运！”

苌命姚当成于所营之地，每栅孔中辄树一木以旌战功。岁余，问之，当成曰：“营地太小，已广之矣。”苌曰：“吾自结发以来，与人战，未尝如此之快，以千余兵破三万之众，营地惟小为奇，岂以大为贵哉！”

姚苌命令姚当成在他的营地的每个栅栏小孔中都立一个木牌，用来表彰战功。一年多后，姚苌问这事怎么样了，姚当成说：“因为表功的木牌太多，因此显得营地就太小了，我已经把营地扩大了。”姚苌说：“我从成人以来，跟别人作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痛快，用一千多名兵卒击破三万多人的敌军，这真是军营只因为其小才是奇迹，怎么能够以军营大为可贵呢？”

[7]吐谷浑视连遣使献见于金城王乾归，乾归拜视连沙州牧、白兰王。

[7]吐谷浑汗国可汗慕容视连派遣使节晋见西秦金城王乞伏乾归。乞伏乾归任命慕容视连为沙州牧，封白兰王。

[8]丙寅，魏王会燕赵王麟于意辛山，纥突邻、击贺兰、纥奚三，破之，纥突邻、纥奚皆降于魏。

[8]丙寅（疑误），魏王拓跋与后燕赵王慕容麟在意辛山会合，共同攻贺兰、纥突邻、纥奚三个落，把他们全打得大败。纥突邻、纥奚两个落都向拓跋投降。

[9]秋，七月，冯翊人郭质起兵于广乡以应秦，移檄三辅曰：“姚苌凶，毒被神人。吾属世蒙先帝尧、舜之仁，非常伯、纳言之，即卿校、牧守之孙也。与其耻而存，孰若蹈而死。”于是三辅垒皆应之；独郑县人苟曜聚众数千附于后秦。秦以质为冯翊太守。后秦以曜为豫州刺史。

[9]秋季，七月，冯翊人郭质在广乡聚众起兵，来响应投靠前秦，并向三辅的百姓发布檄文说：“姚苌这个家伙凶恶残暴，他的祸害遍及天神和民众。我们世世代代蒙受先帝苻像尧和舜那样的恩德仁政，即使不是侍中、尚书一类官的儿，那么也应该是卿、校、牧、守之类的地方官员的孙了。与其忍受屈辱活着，不如为追求正义而死。”于是，三辅一带所有的民堡都起兵响应他的号召，惟独郑县人苟曜召集众数千人去归附了后秦。前秦任命郭质为冯翊太守。后秦则任命苟曜为豫州刺史。

[10]刘卫辰遣直力攻贺兰，贺讷困急，请降于魏。丙，魏王引兵救之，直力退。徙讷落，之东境。

[10]受后秦、西燕封爵的匈落首领刘卫辰，派遣自己的儿刘直力攻贺兰落。贺兰落首领贺讷境窘急，请求向魏投降。丙（三十日），魏王拓跋亲自率兵前去解救他，打退了刘直力。拓跋于是迁移贺讷的洛，把它安排在东边境一带。

[11]八月，刘牢之击翟钊于鄄城，钊走河北；又败翟辽于台，张愿来降。

[11]八月，东晋刘牢之在鄄城袭击翟钊的队，翟钊逃到了黄河以北。刘牢之又在台击败了翟辽军。叛将张愿重新回来投降。

[12]九月，北平人吴聚众千余，立沙门法长为天，破北平郡，转寇广都，白狼城。燕幽州牧王隆方葬其夫人，郡县守宰皆会之，众闻反，请隆还城，遣大兵讨之。隆曰：“今闾阎安业，民不思，等以诈谋惑愚夫，诱胁相聚，无能为也。”遂留葬讫，遣广平太守、广都令先归，续遣安昌侯将百余骑趋白狼城，众闻之，皆溃，穷捕，斩之。

[12]九月，北平人吴聚集一千多人的队，拥立一名叫法长的佛门和尚为天，攻破了北平郡，转而攻广都，突了白狼城。后燕幽州牧王慕容隆此时正在安葬他的妻，各郡县的官员都聚集在这里参加葬礼，大家一听说吴武装叛，纷纷请求慕容隆回城，派遣大队前去讨伐吴。慕容隆说：“现在，老百姓都安居乐业，并不希望发生战，吴等人用谎言和诈骗来迷惑愚昧的民众，在诱骗和裹胁之下，他们才能暂时聚在一起，本没有什么作为。”于是仍然留下来安葬完妻，派遣广平太守、广都令先行返回，接着又派安昌侯慕容带领一百余名骑兵奔袭白狼城。吴的众听说慕容隆派兵前来，霎时溃散。慕容严密搜捕吴，把他抓到后便斩了。

[13]以侍中王国宝为中书令，俄兼中领军。

[13]东晋任命侍中王国宝为中书令，不久，又兼任中领军。

[14]丁未，以吴郡太守王为尚书右仆。

[14]丁未（初一），东晋又调任吴郡太守王为尚书右仆。

[15]吐谷浑视连卒，视罴立。视罴以其父祖慈仁，为四邻所侵侮，乃督厉将士，建功业。冬，十月，金城王乾归遣使拜视罴沙州牧、白兰王；视罴不受。

[15]吐谷浑可汗、白兰王慕容视连去世，他的儿慕容视罴继位。慕容视罴认为他的父亲、祖父由于秉仁慈和善，而受到四周邻国的侵略欺侮，于是，他常常督促激励将士，加军事训练，打算以此建立功业。冬季，十月，西秦金城王乞伏乾归派遣使者委任慕容视罴为沙州牧，并封白兰王，慕容视罴拒绝接受。

[16]十二月，郭质及苟曜战于郑东，质败，奔洛。

[16]十二月，郭质的队与苟曜的队在郑县东展开激战。郭质战败，逃奔洛。

[17]越质诘归据平襄，叛金城王乾归。

[17]西秦国鲜卑落首领越质诘归据守平襄，背叛了金城王乞伏乾归。

十六年（辛卯、391）

十六年（辛卯，公元391年）

[1]，正月，燕置行台于蓟，加长乐公盛录行台尚书事。

[1]季，正月，后燕在蓟城设置行台，任命长乐公慕容盛录行台尚书事。

[2]金城王乾归击越质诘归，诘归降，乾归以宗女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