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集率领锐队二千人前来袭击秃发檀大营,秃发檀命令队暂时不要反击。等到王集的队全冲他的垒之中,他这才命令大军在营帐内外一同起火把,火光把黑夜照得像白天一样,同时又驱兵攻打王集的军队,斩杀了王集以及其他盔带甲的士兵三百多人。吕隆为此大为害怕,假装要和秃发檀互相好,并邀请他去中内园里去缔结盟约。秃发檀派秃发俱延城参加结盟仪式。秃发俱延怀疑后凉设有埋伏,因此捣毁了一园墙园中。吕超设下的伏兵果然向他偷袭,秃发俱延失去了战,只好步行逃走,凌江将军郭阻竭力奋战,抵挡后凉伏兵的追杀,秃发俱延才得免一死。秃发檀在显对后凉吕松太守孟发动猛攻。吕隆派遣广武将军苟安国、宁远将军石可带领骑兵五百人前去救援,但是,苟安国等人却因为害怕秃发檀队的大势力,很快便逃了回去。
[25]桓玄表其兄伟为江州刺史,镇夏;司刁畅为辅国将军、督八郡军事,镇襄;遣其将皇甫敷、冯该戍湓。移沮、漳蛮二千于江南,立武宁郡;更招集民,立绥安郡。诏征广州刺史刁逵、豫章太守郭昶之,玄皆留不遣。
[25]东晋荆州刺史桓玄向朝廷奏请,任命他的哥哥桓伟了江州刺史,镇守夏;任命司刁畅为辅国将军、督八郡军事,镇守襄。桓玄派他手下大将皇甫敷、冯该据守湓,行迁移沮、漳域的二千蛮族居民,到长江以南去居住,设置了武宁郡。他又把一些四狼的饥民招集在一起,增设了绥安郡。朝廷下诏书,征召广州刺史刁逵、豫章太守郭昶之京,桓玄都把他们留住,不让他们去。
玄自谓有晋国三分之二,数使人上己符端,以惑众;又致笺于会稽王曰:“贼造近郊,以风不得,以雨不致火,尽故去耳,非力屈也。昔国宝死后,王恭不乘此威统朝政,足见其心非侮于明公也,而谓之不忠。今之贵要腹心,有时清望者谁乎?岂可云无佳胜?直是不能信之耳!尔来一朝一夕,遂成今日之祸。在朝君皆畏祸不言,玄忝任在远,是以披写事实。”元显见之,大惧。
桓玄自以为已经拥有了东晋三分之二的疆土,所以多次让人向他呈上他可以君主的天命符征和吉兆,打算用这些来迷惑百姓;又给会稽王司写信说:“孙恩那些盗贼,上次近京城的近郊,因为风不顺而没有能够攻打来,又因为天下大雨,而没有机会运用火攻,所以在粮吃完之后,自然便回去了,并不是力量不足。过去,王国宝死了之后,王恭没有乘这时的威势,一步统领朝廷政务,这就完全可以让人看他的居心,并没有对您有丝毫的不敬和侮辱,但是,您却说他不忠。现在的朝中权要贵官,国家的心腹栋梁,孚众望声名远播的人,是谁?怎么能说没有更好的?只不过是您不能相信他罢了!从此以来,日复一日,才酿成像今天这样的祸患。在朝廷中的那些王公大臣们因为害怕大祸临,所以,不敢说话。桓玄我有愧远在外地任职,才有胆量揭这样的事实。”司元显看到了这封信,非常害怕。
张法顺谓元显曰:“桓玄承借世资,素有豪气,既并殷、杨,专有荆楚;第下之所控引止三吴耳。孙恩为,东土涂地,公私困竭,玄必乘此纵其凶,窃用忧之。”元显曰:“为之奈何?”法顺曰:“玄始得荆州,人情未附,方务绥抚,未暇他图。若乘此际使刘牢之为前锋,而第下以大军继,玄可取也。”元显以为然。会武昌太守庾楷以玄与朝廷构怨,恐事不成,祸及于己,密使人自结于元显,云“玄大失人情,众不为用,若朝廷遣军,己当为内应。”元显大喜,遣张法顺至京,谋于刘牢之;牢之以为难。法顺还,谓元显曰:“观牢之言,必贰于我,不如召杀之;不尔,败人大事。”元显不从,于是大治军,征兵装舰,以谋讨玄。
张法顺对司元显说:“桓玄继承凭借他家世的名望和资历,双向来有一豪气,已经吞并了殷仲堪、杨期,自己独霸了荆楚一带的广大地区,但是您所能控制的真正可以算属于您的疆界,也不过就是三吴之地罢了。孙恩制造祸,使东地区损失大,一片荒芜,朝廷、百姓积蓄枯竭,生活窘困,桓玄一定会乘此机会大肆施展他的恶凶残的手段,实现他的险目的。我心中以为这是值得我们忧虑的一件事。”司元显说:“对此我们能怎么办呢?”张法顺说:“桓玄刚刚把荆州占到手,当地百姓的人心和情也都并没有完全归附他,因此,他也正在努力平定局势,安定民心,没有功夫考虑别的事。如果乘着这个时候派遣刘牢之为前锋,而您随后亲自带领大队发征剿,那么,桓玄一定可以被我们消灭。”司元显以为这话很对。正好这时武昌太守庾楷因为桓玄与朝廷的权要结下仇怨,恐怕事情以后不能成功,大祸牵连自己,所以偷偷地派人前来,主动向司元显投靠,说:“桓玄非常不得人心,他的下也不太听从他的命令,如果朝廷这时派军队去征讨,那么我一定作内应。”司元显非常兴,上派遣张法顺到京去,找刘牢之商量。刘牢之却觉得征讨桓玄很困难。张法顺回来后,对司元显说:“我观察刘牢之的表情言谈,一定是与我们怀有二心,所以不如把他召到京城来杀掉。如果不这样,他就会败坏了我们的大事。”司元显没有听他的活。东晋朝廷从此开始大规模地整治训练上队,征选兵卒、装备战舰,准备用来对桓玄发动攻。
元兴元年(壬寅、402)
元兴元年(壬寅,公元402年)
[1],正月,庚午朔,下诏罪状桓玄,以尚书令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都督十八州诸军事、加黄钺,又以镇北将军刘牢之为前锋都督,前将军谯王尚之为后,因大赦,改元,内外戒严;加会稽王太傅。
[1]季,正月,庚午朔(初一),东晋朝廷下诏书,历数荆州刺史桓玄的罪状,任命尚书令司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都督十八州诸军事,并把黄钺也加授给了他。又任命镇北将军刘牢之为前锋都督,任命前将军谯王司尚之统率后卫队。又下令实行大赦,改年号。在都城内外戒严,任命会稽王司为太傅。
元显尽诛诸桓。中护军桓,骠骑长史王诞之甥也,诞有庞于元显,因陈等与玄志趣不同,元显乃止。诞,导之曾孙也。
司元显打算借此机会把桓氏家族的人全诛灭。中护军桓是骠骑长史王诞的外甥,王诞又很得司元显的信任,所以,他向司元显禀告了桓等人与桓玄的志趣完全不同,司元显才放弃了那个想法。王诞是王导的曾孙。
张法顺言于元显曰:“桓谦兄弟每为上耳目,宜斩之以杜谋。且事之济不,系在前军,而牢之反覆,万一有变,则祸败立至,可令牢之杀谦兄弟以示无贰心,若不受命,当逆为之所。”元显曰:“今非牢之,无以敌玄;且始事而诛大将,人情不安。”再三不可。又以桓氏世为荆土所附,桓冲特有遗惠,而谦,冲之也,乃自骠骑司除都督荆·益·宁·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以结西人之心。
张法顺对司元显说:“骠骑司桓谦兄弟常常当长江上游荆州方面的耳目,为桓玄提供情报,应该把他们斩了,来杜绝今后类似计谋的发生。而且此次军讨伐桓玄,能否达到预期目的,关键就在前锋队如何,但是刘牢之为人反复无常,万一他那里发生什么变化,那么我们的失败和大祸就会上到来。所以,您可以让刘牢之杀掉桓谦兄弟,来说明他和我们没有二心。如果他不接受命令,那么我们好在祸患到来之前,先打算好怎么办。”司元显说:“现在如果不是刘牢之,没有人可以与桓玄对敌。况且刚开始这件事,便诛杀自己的大将,容易使人心不得安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张法顺的请求,不加允许。他又因为桓氏家族世代都得到荆州一带居民的归附,桓冲尤其是为那里的百姓留下了很多好,而桓谦又是桓冲的儿,所以才把桓谦由骠骑司调任都督荆、益、宁、梁四州诸军事及荆州刺史,打算用这方法收买西地区百姓的人心。
[2]丁丑,燕慕容攻魏令支戍,克之,宿沓走,执魏辽西太守那颉。燕以为幽州刺史,镇令支,以中将军辽西豪为本郡太守。丁亥,以章武公渊为尚书令,博陵公虔为尚书左仆,尚书王腾为右仆。
[2]丁丑(初八),后燕中垒将军慕容向北魏戍守令支的队发动攻,攻克了令支,北魏将领宿沓逃走。莫容抓获了北魏辽西太守那颉。后燕国任命慕容为幽州刺史,镇守令支;任命中将军辽西人豪为他家乡辽西郡的太守。丁亥(十八日),后燕国又任命章武公慕容渊为尚书令,博陵慕容虔为尚书左仆,尚书王腾为右仆。
[3]戊,魏材官将军和突攻黜弗、素古延等诸,破之。初,魏主遣北大人贺狄献千匹求婚于秦,秦王兴闻已立慕容后,止狄而绝其婚;没弈、黜弗、素古延,皆秦之属国也,而魏攻之,由是秦、魏有隙。庚寅,大阅士,命并州诸郡积谷于平之乾以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