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主又遣万馀人从白沙渡河,屯濮南。
三月,壬,葬孝懿皇后于兴宁陵。
戊,魏兵虎牢,青州刺史东莞竺夔镇东城,遣使告急。
刁逵之诛也,其弥亡命。辛酉,弥帅数十人京城,太尉留府司陆仲元击斩之。
庚申,檀济军于彭城。
魏主又以典东西刘絜、门下奏事代人古弼、直郎徒河卢鲁元忠谨恭勤,使之给侍东,分典机要,宣纳辞令。太聪明,有大度。群臣时奏所疑,帝曰:“此非我所知,当决之汝曹国主也。”
魏主南巡垣岳,丙辰,至鄴。
魏主遣中领军代人娥清、期思侯柔然闾大将兵七千人会周几、叔孙建南渡河,军于碻磝。癸未,兗州刺史徐琰弃尹卯南走,于是泰山、平、金乡等郡皆没于魏。叔孙建等东青州,司之、季之先聚众于济东,皆降于魏。
辛亥,魏人筑平城外郭,周围三十二里。
沈约论曰:“蔡廓固辞铨衡,耻为志屈;岂不知选、录同,义无偏断乎!良以主暗时难,不居通之任。远矣哉!
辛丑,帝礼南郊。
己丑,诏南兗州刺史檀济监征讨诸军事,与王仲德共救之。庐陵王义真遣龙骧将军沈叔狸将三千人就刘粹,量宜赴援。秦王炽磐征秦州牧昙达为左丞相、征东大将军。
秦连虔与河西沮渠成都战,禽之。
魏叔孙建临淄,所向城邑皆溃。竺夔聚民保东城,其不城者,使各依据山险,芟夷禾稼。魏军至,无所得。济南太守垣苗帅众依夔。
先是,司楚之聚众在陈留之境,闻魏兵济河,遣使迎降。魏以楚之为征南将军、荆州刺史,使侵扰北境。德祖遣长社令王法政将五百人戍邵陵,将军刘怜将二百骑戍雍丘以备之。楚之引兵袭怜,不克。会台送军资,怜迎之,酸枣民王玉驰以告魏。丁酉,魏尚书稽引兵袭仓垣,兵吏悉逾城走,陈留太守冯翊严稜诣斤降。魏以王玉为陈留太守,给兵守仓垣。
魏于栗磾攻金墉,癸卯,河南太守王涓之弃城走。魏主以栗磾为豫州刺史,镇洛。
初,德祖在北,与公孙表有旧。表有权略,德祖患之,乃与通音问;密遣人说奚斤,云表与之连谋。每答表书,多所治定;表以书示斤,斤疑之,以告魏主。先是,表与太史令王亮少同营署,好轻侮亮;亮奏“表置军虎牢东,不得便地,故令贼不时灭。”魏主素好术数,以为然,积前后仇,使人夜就帐中缢杀之。
乙巳,魏主如灅南,遂如广宁。
十一月,魏太焘将兵屯上,使安定王弥与安同居守。
太即皇帝位,年十七,大赦,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立妃司氏为皇后。后,晋恭帝女海盐公主也。
魏主如乔山,遂东如幽州。冬,十月,甲戌,还。魏军将发,公卿集议于监国之前,以先攻城与先略地。奚斤先攻城,崔浩曰:“南人长于守城,昔苻氏攻襄,经年不。今以大兵坐攻小城,若不时克,挫伤军势,敌得徐严而来,我怠彼锐,此危也。不如分军抡地,至淮为限,列置守宰,收敛租谷,则洛、台、虎牢更在军北,绝望南救,必沿河东走;不则为囿中之,何忧其不获也!”公孙表固请攻城,魏主从之。于是奚斤等帅步骑二万,济河,营于台之东。
戊,长沙景王怜卒。
朝议以项城去魏不远,非轻军所抗,使刘粹召瑾还寿;若沈叔狸已,亦宜且追。粹奏:“虏攻虎牢,未复南向,若遽摄军舍项城,则淮西诸郡无所凭依。沈叔狸已顿,又不宜遽退。”时李元德帅散卒二百至项,刘粹使助瑾戍守,请宥其奔败之罪,朝议并许之。
乙丑,魏河南王曜卒。
嵩实姓,斤姓达奚,观姓丘穆陵,堆姓丘敦。是时,魏之群臣于代北者,姓多重复,及祖迁洛,始皆改之。旧史患其烦杂难知,故皆从后姓以就简易,今从之。
魏主服寒散,频年药发,灾异屡见,颇以自忧。遣中使密问白公崔浩曰:“属者日赵、代之分。朕疾弥年不愈,恐一旦不讳,诸并少,将若之何?其为我思后之计。”浩曰:“陛下秋富盛,行就平愈;必不得已,请陈瞽言。自圣代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选贤公卿以为师傅,左右信臣以为宾友;总万机,抚戎政。如此,则陛下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万岁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宄息望,祸无自生矣。皇焘年将周星,明睿温和,立以长,礼之大经,若必待成人然后择之,倒错天,则召之也。”魏主复以问南平公长孙嵩。对曰:“立长则顺,置贤则人服;焘长且贤,天所命也。”帝从之,立太平王焘为皇太,使之居正殿临朝,为国副主。以长孙嵩及山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崔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代人丘堆为右弼,坐西厢,东面;百官总己以焉”帝避居西,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会议臣曰:“嵩宿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斤辩捷智谋,名闻遐迩;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观达于政要,识吾旨趣;浩博闻识,察天人;霍虽无大用,然在公专谨。以此六人辅相太,吾与汝曹巡行四境,伐叛柔服,足以得志于天下矣。”
帝疾瘳,己未,大赦。
己未,诏征豫章太守蔡廓为吏尚书。廓谓傅亮曰:“选事若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羡之曰:“黄、散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复措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涂木署纸尾!”遂不拜。木,羡之小字也。选案黄纸,录尚书与吏沿书连名,教训廓云然。
庚戌,奚斤等急攻台,之。王景度走;景度司瓚为魏所执,不降而死。魏主以成皋侯苟儿为兗州刺史,镇台。
柔然寇魏边。二月,戊辰,魏筑长城,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馀里,备置戍卒,以备柔然。
时司州刺史德祖戍虎牢,东郡太守王景度告急于德祖,德祖遣司翟广等将步骑三千救之。
乙卯。魏主济
魏奚斤、公孙表等共攻虎牢,魏主自鄴遣兵助之。德祖于城内地七丈,分为六,魏围外;募敢死之士四百人,使参军范基等帅之,从中,掩袭其后。魏军惊忧,斩首数百级,焚其攻而还。魏兵虽退散,随复更合,攻之益急。奚斤自虎牢将步骑三千,攻颍川太守李元德等于许昌,魏以颍川人庚龙为颍川太守,戍许昌。
乙亥,诏封仇池公杨盛为武都王。
营王
◎ 景平元年癸亥,公元四二三年
河西王蒙逊遣前将军沮渠成都帅众一万,耀兵岭南,遂屯五涧。九月,秦王炽磐遣征北将军连虔等骑六千击之。
丁丑,太皇太后萧氏殂。
河西王蒙逊及吐谷浑王阿柴皆遣使贡。庚辰,诏以蒙逊为都督凉、秦、河、沙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凉州牧、河西王;以阿柴为督表诸军事、安西将军、沙州刺史、浇河公。
六月,壬申,以尚书仆傅亮为中书监、尚书令,以领军将军谢晦领中书令,侍中谢方明为丹尹。方明善治郡,所至有能名;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则以渐移变,使无迹可寻。
乙己,魏主畋于韩陵山,遂如汲郡,至枋。
秦、雍民南梁州;庚申,遣使送绢万匹,且漕荆、雍之谷以赈之。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王炽磐以折冲将军乞伏是辰为西胡校尉。筑列浑城于罗以镇之。
刁雍见魏主于鄴,魏主曰:“叔孙建等青州,民皆藏避,攻城不下。彼素服卿威信,今遣卿助之。”乃以雍为青州刺史,给雍骑,使行募兵以取青州。魏兵济河向青州者凡六万骑,刁雍募兵得五千人,抚士民,皆送租供军。
初,魏主闻祖克长安,大惧,遣使请和,自是每岁聘不绝。及祖殂,殿中将军沈范等奉使在魏,还,及河,魏主遣人追执之,议发兵取洛、虎牢、台。崔浩谏曰:“陛下不以刘裕欻起,纳其使贡,裕亦敬事陛下。不幸今死,遽乘丧伐之,虽得之,不足为。且国家今日亦未能一举取江南也,而徒有伐丧之名,窃为陛下不取。臣谓宜遣人吊祭,存其孤弱,恤其凶灾,使义声布于天下,则江南不攻自服矣。况裕新死,党与未离,兵临其境,必相帅拒战,功不可必。不如缓之,待其臣争权,变难必起,然后命将帅,可以兵不疲劳,坐收淮北也。”魏主曰:“刘裕乘姚兴之死而灭之,今我乘裕丧而伐之,何为不可!”浩曰:“不然。姚兴死,诸争,故裕乘衅伐之。今江南无衅,不可比也。”魏主不从,假司空奚斤节,加晋兵大将军、行扬州刺史,使督宋兵将军、州刺史周几、吴兵将军、广州刺史公孙表同寇。
斤等击翟广等于土楼,破之,乘胜虎牢;德祖与战,屡破之。魏主别遣黑槊将军于栗磾将三千人屯河,谋取金墉,德祖遣振威将军窦晃等缘河拒之。十二月,丙戌,魏主至冀州,遣楚兵将军、徐州刺史叔孙建将兵自平原济河,徇青、兗。豫州刺史刘粹遣治中瑾将步骑五百据项城,徐州刺史王仲德将兵屯湖陆。于栗磾济河,与奚斤并力攻窦晃等,破之。
德祖兵与公孙表大战,从朝至晡,杀魏兵数百。会奚斤自许昌还,合击德祖,大破之,亡甲士一千馀人,复婴城自守。
夏,四月,甲戌,魏立皇焘为太平王,拜相国,加大将军;丕为乐平王,弥为安定王,范为乐安王,健为永昌王,崇为建宁王,俊为新兴王。
,正月,己亥朔,大赦,改元。
魏建义将军刁雍寇青州,州兵击破之。雍收散卒。走保大乡山。
秋,七月,己酉,葬武皇帝于初宁陵,庙号祖。
五月,帝疾甚,召太诫之曰:“檀济虽有略,而无远志,非如兄韶有难御之气也。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谢晦数从征伐,颇识机变,若有同异,必此人也。”又为手诏曰:“后世若有幼主,朝事一委宰相,母后不烦临朝。”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济同被顾命。癸亥,帝殂于西殿。
帝清简寡,严整有法度,被服居,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至少。尝得后秦祖从女,有盛,颇以废事;谢晦微谏,即时遣。财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岭南尝献筒细布,一端八丈,帝恶其丽劳人,即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并制岭南禁作此布。公主适,遣送不过二十万,无锦绣之。内外奉禁,莫敢为侈靡。
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是后,大州率加都督,多者或至五十州,不可复详载矣。
奚斤等攻台,不,求益兵。魏主怒,切责之;壬辰,自将诸国兵五万馀人南天关,逾恒岭,为斤等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