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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三(10/10)

使竺灵秀助朱之守台,自帅大军拟河北,且曰:“昔人有连年攻战,失众乏粮,犹张胆争前,莫肯轻退。况今青州丰穰,济漕通,士饱逸,威力无损。若空弃台,坐丧成业,岂朝廷受任之旨邪!”彦之不从。护之,苗之也。

到彦之听说洛、虎牢失守,各路军队相继失败的消息,打算撤军。殿中将军垣护之写信给到彦之劝阻他,认为到彦之应派竺灵秀帮助朱之死守台,然后亲自统率军队攻黄河以北,还说:“过去,曾有人连年攻战,损兵折将,粮草断绝,仍然奋勇击,不肯轻易向后退却。何况如今青州粮丰收,粮草充足,济河漕运畅通,将士战都饱健,战斗力并没有受到削弱。如果白白地放弃台,坐视成功的大业丢失,岂不是辜负了朝廷的重托吗!”到彦之没有接受。垣护之是垣苗的儿

彦之焚舟步走,王仲德曰:“洛既陷,虎牢不守,自然之势也。今虏去我犹千里,台尚有兵,若遽舍舟南走,士卒必散。当引舟济,至耳谷,更详所宜。”彦之先有目疾,至是大动;且将士疾疫,乃引兵自清济。南至历城,焚舟弃甲,步趋彭城。竺灵秀弃须昌,南奔湖陆,青、兖大扰。长沙王义欣在彭城,将佐恐魏兵大至,劝义欣委镇还都,义欣不从。

到彦之打算烧毁战船步行撤退,安北将军王仲德说:“洛陷落,虎牢失守,这是必然的趋势。但是,现在敌人距我们还有千里之遥,台城又有兵把守,如果突然放弃战船步行逃走,士卒们一定会四溃散。我们应该乘战船济河,等到了耳谷的关,再作一步的决定。”到彦之原先就有病,这时更加严重,疼痛难忍。况且军中将士染上瘟疫的人也很多,到彦之于是率军从清,又南下抵达历城,焚毁战舟,抛弃铠甲,步行直奔彭城。兖州刺史竺灵秀也放弃须昌,南下逃往湖陆,青州、兖州陷于混。长沙王刘义欣这时正在彭城,他的将领们惧怕北魏大军大批攻来,都劝刘义欣放弃彭城返回京师,刘义欣没有听从。

魏兵攻济南,济南太守武萧承之帅数百人拒之。魏众大集,承之使偃兵,开城门。众曰:“贼众我寡,柰何轻敌之甚!”承之曰:“今悬守穷城,事已危急;若复示弱,必为所屠,唯当见以待之耳。”魏人疑有伏兵,遂引去。

北魏的军队开始攻济南,济南太守武人萧承之率领几百名士卒奋勇抵抗。北魏军队聚集城下,准备攻城。萧承之命令士卒们隐蔽起来,大开城门。萧承之的下说:“现在敌众我寡,怎么可以如此轻敌!”萧承之说:“我们困守一座被抛弃在敌人后方的孤城,情势危急。如果向敌人示弱,必定会遭到屠杀,只有摆大的姿态来等待敌人。”北魏兵看到这情形,怀疑城里有重兵埋伏,于是撤退。

[27]魏军围夏主数日,断其草。人饥渴。丁酉,夏主引众下鹑觚原。魏武卫将军丘眷击之,夏众大溃,死者万余人。夏主中重创,单骑走,收其馀众,驱民五万,西保上。魏人获主之弟丹杨公乌视、武陵公秃骨及公侯以下百余人。是日,魏兵乘胜攻安定,夏东平公乙斗弃城奔长安,驱略数千家,西奔上。

[27]北魏军队围攻赫连定已有几天,切断了源和粮草运输线。夏国的人饥渴加。丁酉(十五日),夏王赫连定率众冲下了鹑觚原。北魏武卫将军丘眷截击敌人,夏国军队全军溃败,被杀一万多人。赫连定也负重伤,只逃跑,途中又集结残兵败将,驱使老百姓五万人,向西退保上。魏军生擒赫连定的弟弟丹杨公赫连乌视武陵公赫连秃骨以及公、侯以下的贵族和大臣一百多人。这天,北魏军又乘胜攻安定,守城的夏国东平公赫连乙斗丢弃城池,逃奔长安。又行裹胁百姓数千家向西逃往上。

[28]戊戌,魏叔孙建攻竺灵秀于湖陆,灵秀大败,死者五千余人。建还屯范城。

[28]戊戌(十六日),北魏寿光侯叔孙建,攻刘宋兖州刺史竺灵秀据守的湖陆,竺灵秀大败,被斩杀的士卒达五千多人。叔孙建得胜收兵,驻防范城。

[29]己亥,魏主如安定;庚,还,临平凉,掘堑围之。安初附,赦秦、雍之民,赐复七年。夏陇西守将降魏。

[29]己亥(十七日),北魏国主拓跋焘抵达安定。庚(十八日),返回平凉城外,指挥将士在平凉城四周,挖沟堑,重重包围。拓跋焘又安抚问新归附的百姓,免除秦、雍二州百姓的赋役七年。夏国陇西守将向北魏军投降。

[30]辛丑,魏安颉督诸军攻台。

[30]辛丑(十九日),北魏冠军将军安颉督率各路军队攻打台。

[31]河西王蒙逊遣尚书郎宗舒等人贡于魏,魏主与之宴,执崔浩之手以示舒等曰:“汝所闻崔公,此则是也。才略之,于今无比。朕动止咨之,豫陈成败,若合符契,未尝失也。”

[31]北凉河西王沮渠蒙逊派遣尚书郎宗舒等人到北魏贡。拓跋焘设宴招待,拉住崔浩的手,向宗舒介绍说:“你们听说的崔先生,就是这位。他智略与才华的妙,举世无双。我的一举一动,都要征求他的意见。他预测战场上的成败,就象合在一起的符信一样,不差分毫,从来没有失误。”

[32]魏以叔孙建都督冀、青等四州诸军事。

[32]北魏朝廷任命叔孙建为都督冀州、青州等四州诸军事。

[33]魏尚书库结帅骑五千迎秦王暮末。秦卫将军吉毗以为不宜内徙,暮末从之,库结引还。

[33]北魏尚书库结率领骑兵五千,迎接西秦国王乞伏暮末。西秦卫将军乞伏吉毗认为不应内迁投靠北魏,乞伏暮末同意。库结只好领兵而回。

南安诸羌万余人叛秦,推安南将军、督八郡诸军事、广宁太守焦遗为主,遗不从;乃劫遗族长城护军亮为主,帅众攻南安。暮末请救于氐王杨难当。难当遣将军苻献帅骑三千救之,暮末与之合击诸羌。诸羌溃,亮奔还广宁,暮末军攻之。以手令与焦遗使取亮,十二月,遗斩亮首降,暮末遗号镇国将军。秦略太守弘农杨显以郡降夏。

南安的各羌族落一万余人背叛了西秦的统治,共同推举安南将军、督八郡诸军事、广宁太守焦遗为盟主,焦遗拒绝。羌族众于是劫持焦遗的族侄、长城护军焦亮为盟主,聚众攻打南安城。乞伏暮末向氐王杨难当请求援兵,杨难当派将军苻献率骑兵三千人,赶赴救援,与乞伏暮末合兵反击各羌族落军队的攻。羌军溃败,焦亮逃回广宁,乞伏暮末攻广宁。亲自下手令命焦遗诛杀焦亮。十二月,焦遗将焦亮斩首,城投降。乞伏暮末为焦遗加封号称镇国将军。西秦略太守弘农人杨显献郡城,投降夏国。

[34]辛酉,以长沙王义欣为豫州刺史,镇寿。寿土荒民散,城郭颓败,盗贼公行;义欣随宜经理,境内安业,不拾遗,城府完实,遂为盛藩。芍陂久废,义欣修治堤防,引河陂,溉田万余顷,无复旱灾。

[34]辛酉(初九),刘宋朝廷任命长沙王刘义欣为豫州刺史,镇守寿。寿土地荒芜,人民散,城垣坍塌,盗贼公开抢劫。刘义欣情况,采取适当的措施治理寿,不久,寿境内的人民就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城池固,仓廪充实,于是成了盛的藩镇势力。芍陂也早已残旧不堪,刘义欣修整堤防,引陂,溉农田一万余顷,从此没有再现旱灾。

[35]丁卯,夏上谷公社、广公度洛孤降,魏克平凉。

[35]丁卯(十五日),夏国上谷公赫连社、广公赫连度洛孤城投降,北魏军攻克了平凉。

关中侯豆代田得奚斤、娥清等,献于魏主。魏主以夏主之后赐代田,命斤膝行执酒以奉代田,谓斤曰:“全汝生者,代田也。”赐代田爵井陉侯,加散骑常侍、右卫将军,领内都幢将。

北魏关中侯豆代田,救了被俘司空奚斤、宗正娥清等,呈献给拓跋焘。拓跋焘把赫连定的皇后赏赐给豆代田,命令奚斤跪下用膝盖行走,向豆代田敬酒。拓跋焘对奚斤说:“是豆代田保全了你的命。”赐封豆代田为井陉侯,加授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兼领内都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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