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粲谋划假传皇太后的命令,派刘韫、卜伯兴率领廷禁卫军,攻打坐镇城的萧成,黄回等率军响应。刘秉、任候伯等同时赴赴石,商定壬申(二崐十三日)夜晚动发。可是刘秉胆小如鼠,恐慌不安,不知如何是好,中午稍过,便吩咐收拾行李,临发时,由于张过度,喝汤全都倾泻到脯上,双手发抖,不能自制。天还没黑,就用车拉着妇女和全财产,投奔石,私人卫队数百人,挤满街,车龙。到达石后,晋见袁粲,袁粲大惊说:“发生了什么事,提前赶来,这次大事必败无疑了!”刘秉说:“能见公一面,万死无怨!”孙昙听说后,也逃奔到石。丹丞王逊等跑去报告萧成,这事才彻底暴。王逊是王僧绰的儿。
成密使人告王敬则。时阁已闭,敬则开,卜伯兴严兵为备,敬则乃锯所止屋得,至中书省收韫。韫已成严,列烛自照。见敬则猝至,惊起迎之,曰:“兄何能夜顾?”敬则呵之曰:“小那敢作贼!”韫抱敬则,敬则拳殴其颊仆地而杀之,又杀伯兴。苏烈等据仓城拒粲。王蕴闻秉已走,叹曰:“事不成矣!”狼狈帅曲数百向石。本期开南门,时暗夜,薛渊据门之。蕴谓粲已败,即散走。
萧成秘密派人通知王敬则。当时,殿门已经关闭,王敬则打算开门去。而卜伯兴的队已战斗状态。于是王敬则用锯把木墙锯成一个逃,冲中书省去逮捕刘韫。刘韫已经好准备,火把通明,看见王敬则突然现,惊慌起立迎去,说:“老兄,怎么能晚上来?”王敬则骂:“好小,你竟敢叛徒!”刘韫突然抱住王敬则,王敬则用拳猛击刘韫的面颊,刘韫跌倒在地,被王敬则诛杀,王敬则又杀了卜伯兴。 苏烈等占领仓城,抵抗袁粲。王蕴听到刘秉先行逃走的消息,叹息说:“事情成功不了啦!”狼狈集结众数百人,奔向石。本来约定开南门去,可是正值黑夜,薛渊在城楼上发箭击,王蕴认为袁粲已经被捕,众霎时四逃走。
成遣军主会稽僧静帅数百人向石助烈等,自仓门得,与之并力攻粲。孙昙骁勇善战,台军死者百余人。王天生殊死战,故得相持。自亥至丑,僧静分兵攻府西门,焚之。粲与秉在城东门,见火起,还赴府。秉与二俣、陔逾城走。粲下城,烈烛自照,谓其最曰:“本知一木不能止大厦之崩,但以名义至此耳。”僧静乘暗逾城独,最觉有异人,以卫粲,僧静直前斫之。粲谓最曰:“我不失忠臣,妆不失孝!”遂父俱死。百姓哀之,谣曰:“可怜石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刘秉父走至额檐湖,追执,斩之。任候伯等并乘船赴石,既至,台军已集,不得,乃驰还。
萧成派军主会稽人僧静率数百人前往石,援助苏烈等,自仓门,与苏烈联合攻击袁粲。孙昙骁勇善战,朝廷军阵亡一百多人。王天生带众殊死搏斗,才得以阻止孙昙的反扑。从亥时苦战到丑时,朝廷将领僧静一分兵力,攻击袁粲总西门,纵火焚烧。袁粲与刘秉正在总东门城楼上,望见西门起火,打算返回总。刘秉跟两个儿刘俣、刘陔,墙逃走。袁粲下城后,命燃起火把,对他的儿袁最说:“本来就知,一木不能支持住大厦的倒塌,只是为了名分和义,才到今天这个地步。”僧静在黑夜掩护下,城墙,一个的提刀前。袁最发觉有外人,急忙用护住袁粲,僧静立刻上前,举刀猛砍,袁粲对袁最说:“我不失为忠臣,你不失为孝。”父同时被杀。民间百姓对这件事为哀悼,传歌谣说:“可怜石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刘秉父逃到额檐湖,被官军追上捉拿,斩首。任伯候等一起率领战船,前往石,到达时,朝廷大军已经聚集到,不能城,于是迅速撤回。
黄回严兵,期诘旦帅所领从御直向台门攻成。闻事,不敢发。成抚之如旧。王蕴、孙昙皆逃窜,先捕得蕴,斩之,其余粲党皆无所问。
黄回严守起兵时间,预计在天亮时,率队从御用大,直奔城城门,准备攻打萧成,听说事情已经漏,不敢发动。萧成待他跟从前一样。王蕴、孙昙分别逃亡,萧成先抓住了王蕴,斩首。袁粲的其他同党,则一律赦免。
粲典签莫嗣祖为粲、秉宣通密谋,成召诘之,曰:“袁粲谋反,何不启闻?”嗣祖曰:“小人无识,但知报恩,何敢其大事!今袁公已死,义不求生。”蕴嬖人张承伯藏匿蕴。成 并赦而用之。
袁粲的典签莫嗣祖为袁粲与刘秉的密谋充当联络,萧成把他召来责问:“袁粲叛变,你为什么不报告?”莫嗣祖回答说:“我地位卑下,没有见识,只知报恩,怎么敢漏大事。现在袁公已死,从义上说,我不要求活命崐。”王蕴的亲信张承伯窝藏王蕴。萧成一起赦免了莫嗣祖和张承伯,并仍留他们继续任职事。
粲简淡平素,而无经世之才;好饮酒,喜讽,居剧任,不肯当事;主事每往谘决,或咏对之。闲居卧,门无杂宾,情不接,故及于败。
袁粲的作风平易朴素,但是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嗜好饮酒,喜讽诵。负天下重任,却不肯过问事务。有关要事,尚书省主事请求他裁决时,他甚至声咏,作为回答。生活闲散舒适,来往除了权贵外,没有不相的宾客,对于人情世故,完全不懂,所以失败。
裴野论曰:袁景倩,民望国华,受付托之重;智不足以除,权不足以变,萧条散落,危而不扶。及九鼎既轻,三才将换,区区斗城之里,万死而不辞,盖蹈匹夫之节而无栋梁之矣。
裴野论曰:袁粲是民众的期望,国家的英,负重大责任,但智能不足以铲除恶,权术不足以理变局。政权萧条崩溃,他面对危险却无力扶持。等到国家衰败,天下将要改朝换代,袁粲困在斗大的小城之内,面对万死,而不推辞,这只是个人的节,而非栋梁之才。
[20]甲戌,大赦。
[20]甲戌(二十五日),刘宋大赦天下。
[21]乙亥,以尚书仆王僧虔为左仆,新除中书令王延之为右仆,度支尚书张岱为吏尚书,吏尚书王奂为丹杨尹。延之,裕之孙也。
[21]乙亥(二十六日),任命尚书仆王僧虔为左仆,新任中书令王延之为右仆,度支尚书张岱为吏尚书,吏尚书王奂为丹尹。王延之是王裕的孙。
刘秉弟遐为吴郡太守。司徒右长史张,永之也,遭父丧在吴,家素豪盛,萧成使伺间取遐。会遐召诣府,帅曲十余人直斋中,执遐,斩之,郡中莫敢动。成闻之,以告从父领军冲,冲曰:“以百一掷,手得卢矣。”成即以为吴郡太守。
刘秉的弟弟刘遐任吴郡太守。司徒右长史张是张永的儿,因父亲去世,在吴郡守丧,家族势力大,萧成命张伺机理刘遐。正巧,刘遐邀请张到郡府,张率曲十余人,直刘遐的书房,捉住刘遐,斩首,郡中没有人敢起来反抗。萧成得到报告,告诉了张的叔父中领军张冲,张冲说:“张以百之家作赌注,第一次手就赢得满贯。”萧成当即任命张为吴郡太守。
成移屯阅武堂,犹以重兵付黄回使西上,而以腹心。回素与王宜兴不协,恐宜兴反告其谋,闰月,辛巳,因事收宜兴,斩之。诸将皆言回握兵必反,宁朔将军桓康请独往刺之,成曰:“卿等何疑!彼无能为也。”
萧成指挥迁移到阅武堂,仍把重兵给黄回,派他西上讨伐沈攸之,但也在黄回周围安上自己的心腹。黄回一向跟王宜兴不和,唯恐王宜兴反告他叛变,闰十二月,辛巳(初二),寻找借,逮捕王宜兴,斩首。萧成手下的将领们都说黄回手握兵,一定谋反。宁朔将军桓康,请求独自前往观察刺探。萧成说:“你们不必多疑,他不会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