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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纪四(2/10)

戊寅,上疾亟,暂绝;太孙未,内外惶惧,百僚皆已变服。王矫诏立良,诏草已立。萧衍谓范云曰:“路籍籍,皆云将有非常之举。王元长非济世才,视其败也。”云曰:“忧国家者,唯有王中书耳。”衍曰:“忧国,为周、召,为竖刁邪?”云不敢答。及太孙来,王戎服绛衫,于中书省阁断东仗不得。顷之,上复苏,问太孙所在,因召东甲皆,以朝事委尚书左仆西昌侯鸾。俄而上殂,分以良兵禁诸门。鸾闻之,急驰至云龙门,不得,鸾曰:“有敕召我!”排之而,奉太孙登殿,命左右扶良;指麾署,音响如钟,殿中无不从命。知不遂,释服还省,叹曰:“公误我!”由是郁林王怨之。

魏主使录尚书事广陵王羽持节安抚六镇,发其突骑。丁亥,魏主辞永固陵;己丑,发平城,南伐,步骑三十馀万;使太尉丕与广陵王羽留守平城,并加使持节。羽曰:“太尉宜专节度,臣正可为副。”魏主曰:“老者之智,少者之决,汝无辞也。”以河南王为车骑大将军、都督关右诸军事,又以司空穆亮、安南将军卢渊、平南将军薛胤皆为副,众合七万午谷。胤,辩之曾孙也。

壬寅,魏主至肆州,见路民有跛、眇者,停驾劳,给衣

先是,蠲原之诏,多无事实,督责如故。是时西昌侯鸾知政,恩信两行,众皆悦之。

始为南郡王,从竟陵王良在西州,文惠太每禁其起居,节其用度。王密就富人求钱,无敢不与。别作钥钩,夜开西州后阁,与左右至诸营署中宴。师史仁祖、侍书胡天翼相谓曰:“若言之二,则其事未易;若于营署为异人所殴及犬所伤,岂直罪止一,亦当尽室及祸。年各七十,馀生岂足吝邪!”数日间,二人相继自杀,二不知也。所左右,皆逆加官爵,疏于黄纸,使盛带之,许南面之日,依此施行。

即位十馀日,即收王下廷尉,使中丞孔稚珪奏险躁轻狡,招纳不逞,诽谤朝政。求援于竟陵王良,良忧惧,不敢救。遂于狱赐死,时年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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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魏主至并州。并州刺史王袭,治有声迹,境内安静,帝嘉之。袭教民多立铭置侧,虚称其;帝闻而问之,袭对不以实。帝怒,降袭号二等。

大司安定王休执军士为盗者三人,以徇于军,将斩之。魏主行军遇之,命赦之,休不可,曰:“陛下亲御六师,将远清江表,今始行至此,而小人已为攘盗,不斩之,何以禁!”帝曰:“诚如卿言。然王者之,时有非常之泽。三人罪虽应死,而因缘遇朕,虽违军法,可特赦之。”既而谓司徒冯诞曰:“大司执法严,诸君不可不慎。”于是军中肃然。

会上不豫,诏良甲仗延昌殿侍医药;良以萧衍、范云等皆为帐内军主。戊辰,遣江州刺史陈显达镇樊城。上虑朝野忧遑,力疾召木府奏正声伎。良日夜在内,太孙间日参承。

郁林王之未立也,众皆疑立良,语喧腾。武陵王晔于众中大言曰:“若立民,则应在我;立嫡,则应在太孙。”由是帝凭赖之。直阁周奉叔、曹刚素为帝心膂,并使监殿中直卫;少日,复以刚为黄门郎。

侍太疾及居丧,忧容号毁,见者呜咽;裁还私室,即笑酣饮。常令女巫杨氏祷祀,速求天位。及太卒,谓由杨氏之力,倍加敬倍。既为太孙,世祖有疾,又令杨氏祷祀。时何妃犹在西州,世祖疾稍危,太孙与何妃书,纸中央作一大喜字,而作三十六小喜字绕之。

郁林王辩慧,容止,善应对,哀乐过人;世祖由是之。而矫情饰诈,怀鄙慝,与左右群小共衣,同卧起。

府募兵,版宁朔将军,使典其事。倾意招纳,得江西伧楚数百人,并有用。

壬午,称遗诏,以武陵王晔为卫将军,与征南大将军陈显达并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西昌侯鸾为尚书令;太孙詹事沈文季为护军。癸未,以竟陵王良为太傅;蠲除三调及众逋,省御府及无用池田、邸治。减关市征税。

臣光曰:“人主之于其国,譬犹一,视远如视迩,在境如在。举贤才以任百官,修政事以利百姓,则封域之内无不得其所矣。是以先王黈纩耳,前旒蔽明,其废耳目之近用,推聪明于四远也。彼废疾者宜养,当命有司均之于境内,今独施于路之所遇,则所遗者多矣。其为仁也,不亦微乎!况赦罪人以桡有司之法,尤非人君之也。惜也!孝文,魏之贤君,而犹有是乎!

初,与东海徐勉相识,每托人召之。勉谓人曰:“王君名望促,难可轻{敝衣}衣裾。”俄而及祸。勉由是知名。太学生会稽魏准,以才学为所赏;良,准鼓成其事。太学生虞羲、丘国宾窃相谓曰:“竟陵才弱,王中书无断,败在中矣。”及诛,召准舍人省诘问,惶惧而死,举皆青,时人以为胆破。

帝少养于良妃袁氏,慈甚著。及王有谋,遂良。大行太极殿,良居中书省,帝使虎贲中郎将潘敞领二百人仗屯太极西阶以防之。既成服,诸王皆良乞停至山陵,不许。

九月,壬,魏遣兼员外散骑常侍聪等来聘

侍世祖疾,言发泪下。世祖以为必能负荷大业,谓曰:“五年中一委宰相,汝勿措意;五年外勿复委人。若自作无成,无所多恨。”临终,执其手曰:“若忆翁,当好作!”遂殂。大敛始毕,悉呼世祖诸伎,备奏众乐。

遗诏曰:“太孙德日茂,社稷有寄。良善相毘辅,思弘治,内外众事,无大小悉与鸾参怀,共下意!尚书中事,职务本,悉委右仆王晏、吏尚书徐孝嗣;军旅之略,委王敬则、陈显达、王广之、王玄邈、沈文季、张瑰、薛渊等。”

世祖留心政事,务总大,严明有断,郡县久于其职,长吏犯法,封刃行诛。故永明之世,百姓丰乐,贼盗屏息。然颇好游宴,华靡之事,常言恨之,未能顿遣。

魏山景桓公尉元卒。

初,西昌侯鸾为太祖所,鸾俭素,车服仪从,同于素士,所居官名为严能,故世祖亦重之。世祖遗诏,使竟陵王良辅政,鸾知尚书事。良素仁厚,不乐世务,乃更推鸾,故遗诏云“事无大小,悉与鸾参怀”,良之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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