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巳,魏主诏车驾所经,伤民秋稼者,亩给谷五斛。
辛酉,追尊文惠太为文皇帝,庙号世宗。
世祖梓下渚,帝于端门内奉辞,辒辌车未端门,亟称疾还内。裁阁,即于内奏胡伎,鞞鐸之声,响震内外。丙寅,葬武皇帝于景安陵,庙号世祖。
戊辰,魏主济河;庚午,至洛;壬申,诣故太学观《石经》。
乙亥,邓至王像舒彭遣其旧朝于魏,且请传位于旧;魏主许之。
魏主自发平城至洛,霖雨不止。丙,诏诸军前发。丁丑,帝戎服,执鞭乘而。群臣稽颡于前。帝曰:“庙算已定,大军将,诸公更何云?”尚书李冲等曰:“今者之举,天下所不愿,唯陛下之。臣不知陛下独行,竟何之也!臣等有其意而无其辞,敢以死请!”帝大怒曰:“吾方经营天下,期于混壹,而卿等儒生,屡疑大计;斧钺有常,卿勿复言!”策将,于是安定王休等并殷勤泣谏。帝乃谕群臣曰:“今者兴发不小,动而无成,何以示后!朕世居幽朔,南迁中土;苟不南伐,当迁都于此,王公以为何如?迁者左,不者右。”安定王休等相帅如右。南安王桢曰:“‘成大功者不谋于众。’今陛下苟辍南伐之谋,迁都洛邑,此臣等之愿,苍生之幸也。”群臣皆呼万岁。时旧人虽不愿内徙,而惮于南伐,无敢言者;遂定迁都之计。
李冲言于上曰:“陛下将定鼎洛邑,宗庙室,非可上行游以待之。愿陛下暂还代都,俟群臣经营毕功,然后备文、鸣和鸾而临之。”帝曰:“朕将巡省州郡,至鄴小停,首即还,未宜归北。”乃遣任城王澄还平城,谕留司百官以迁都之事,曰:“今日真所谓革也。王其勉之!”帝以群臣意多异同,谓卫尉卿、镇南将军于烈曰:“卿意如何?”烈曰:“陛下圣略渊远,非愚浅所测。若隐心而言,乐迁之与恋旧,适中半耳。”帝曰:“卿既不唱异,即是肯同,不言之益。”使还镇平城,曰:“留台庶政,一以相委。”烈,栗磾之孙也。
先是,北地民支酉聚众数千,起兵于长安城北石山,遣使告梁州刺史智伯,秦州民王广亦起兵应之,攻执魏刺史刘藻,秦、雍间七州民皆响震,众至十万,各守堡以待齐救。魏河南王引兵击之,兵大败;支酉至咸北浊谷,穆亮与战,又败;智伯遣军主席德仁等将兵数千与相应接。酉等向长安,卢渊、薛胤等拒击,大破之,降者数万。渊唯诛首恶,馀悉不问,获酉、广,并斩之。
冬,十月,戊寅朔,魏主如金墉城,征穆亮,使与尚书李冲、将作大匠董尔经营洛都。己卯,如河南城;乙酉,如豫州;癸巳,舍于石济。乙未,魏解严,设坛于台城东,告行庙以迁都之意。大赦。起台。任城王澄至平城,众始闻迁都,莫不惊骇。澄援引古今,徐以晓之,众乃开伏。澄还报于台,魏主喜曰:“非任城,朕事不成。”
壬寅,尊皇太孙太妃为皇太后;立妃为皇后。
癸卯,魏主如鄴城。王肃见魏主于鄴,陈伐齐之策。魏主与之言,不觉促席移晷。自是遇日隆,亲旧贵臣莫能间也。魏主或屏左右与肃语,至夜分不罢,自谓君臣相得之晚。寻除辅国将军、大将军长史。时魏主方议兴礼乐,变华风,凡威仪文,多肃所定。
乙巳,魏主遣安定王休帅从官迎家于平城。
辛亥,封皇弟昭文为新安王,昭秀为临海王,昭粲为永嘉王。
魏主筑于鄴西,十一月,癸亥,徙居之。
御史中丞江淹劾奏前益州刺史刘悛、梁州刺史智伯赃货万,皆抵罪。初,悛罢广、司二州,倾赀以献世祖,家无留储。在益州,作金浴盆,馀称是。及郁林王即位,悛所献减少。帝怒,收悛付廷尉,杀之;西昌侯鸾救之,得免,犹禁锢终。悛,勔之也。
段译
世祖武皇帝下永明十一年(癸酉、493)
齐纪四 齐武帝永明十一年(癸酉,公元493年)
[1],正月,以骠骑大将军王敬则为司空,镇军大将军陈显达为江州刺史。显达自以门寒位重,每迁官,常有愧惧之,戒其勿以富贵陵人;而诸多事豪侈,显达闻之,不悦。休尚为郢府主簿,过九江。显达曰:“麈尾蝇拂是王、谢家,汝不须捉此!”即取于前烧之。
[1]季,正月,南齐任命骠骑大将军王敬则为司空,任命镇军大将军陈显达为江州刺史。陈显达总认为自己寒门,却担任这么显要的官职,所以,每次升官时,他都面带恐惧,表情羞愧,并且告诫他的儿,不要依仗自己富贵尊荣而欺凌他人。但是,他的儿们却常常追求豪华奢侈,陈显达听说后,非常不兴。他的儿陈休尚担任郢府主簿的官职,途经九江,陈显达说:“麈尾、蝇拂,这些都是王家、谢家那样的人使用的东西,你不需要拿着它。”说完,就把这些东西拿过来,当着儿的面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