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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纪八(10/10)

醉矣。”显达以年礼告退,宗不许。及王敬则反,时显达将兵拒魏,始安王遥光疑之,启追军还;会敬则平,乃止。及帝即位,显达弥不乐在建康,得江州,甚喜。尝有疾,不令治,既而自愈,意甚不悦。闻帝屡诛大臣,传云当遣兵袭江州,十一月,丙辰,显达举兵于寻,令长史庾弘远等与朝贵书,数帝罪恶,云“奉建安王为主,须京尘一静,西迎大驾。”

[27]当初,太尉陈显达因自己是帝、武帝时候的旧将,所以在明帝之时,心存危惧,自己使劲地贬损自己,经常乘坐一辆破破烂烂的车外时扈从的仪仗队也只有又弱又小的十多个人。一次,他曾经陪侍明帝宴饮,酒酣之时,启奏明帝要借用一下枕,明帝命令别人给他一个。枕拿来后,陈显达用手摸着枕说:“我年老衰,享受的荣华富贵已经足够了,只欠一个枕枕着而死,所以特意来向陛下乞求一个。”明帝听了陈显达这一番言语,不禁失,对他说:“您喝醉了。”陈显达以自己已经年届七十,而请求辞官,但是崐明帝不予准许。在王敬则反叛之时,陈显达正率兵抵抗北魏,始安王萧遥光怀疑陈显达,就启奏明帝,想把陈显达的军队召回,恰好王敬则叛被平定,于是就没有行。到了东昏侯即位之后,陈显达越发不愿意住在建康,被派江州刺史,他十分兴。陈显达曾经得病,但是他不让医治,不久自己好了,可是他心中却非常不兴。陈显达知了东昏侯多次诛杀大臣,并且听人传说朝廷肯定要派兵来袭击江州,所以,于十一月,丙辰(十五日),陈显达在寻起兵,命令长史庾弘远等人给朝廷中的新贵们送去一封信,信中列举了东昏侯的罪恶行径,并且说:“准备拥立建安王萧宝寅为帝,待京中诸害一除,就西迎建安王登基。”

乙丑,以护军将军崔慧景为平南将军,督众军击显达;后军将军胡松、骁骑将军李叔献帅军据梁山;左卫将军左兴盛督前锋军屯杜姥宅。

乙丑(二十四日),南齐任命护军将军崔慧景为平南将军,督率诸路军队攻击陈显达,后军将军胡松、骁骑将军李叔献统领军占据梁山,左卫将军左兴盛督率前锋军队驻扎在杜姥宅。

[28]十二月,癸未,以前辅国将军杨集始为秦州刺史。

[28]十二月,癸未(十二日),南齐任命从前的辅国将军杨集始为秦州刺史。

[29]陈显达发寻,败胡松于采石,建康震恐。甲申,军于新林,左兴盛帅诸军拒之。显达多置屯火于岸侧,潜军夜渡,袭城。乙酉,显达以数千人登落星冈,新亭诸军闻之,奔还,城大骇,闭门设守。显达执,从步兵数百,于西州前与台军战,再合,显达大胜,手杀数人,折;台军继至,显达不能抗,走,至西州后,骑官赵潭注刺显达坠,斩之,诸皆伏诛。长史庾弘远,炳之之也,斩于朱雀航。将刑,索帽著之,曰:“路结缨,吾不可以不冠而死。”谓观者曰:“吾非贼,乃是义兵,为诸军请命耳。陈公太轻事;若用吾言,天下将免涂炭。”弘远曜,抱父乞代命,并杀之。

[29]陈显达从寻发兵,在采石打败了胡松,消息传到建康,朝中一片震惊,惶恐不安。甲申(十三日),陈显达率到了新林,左兴盛统率诸路军队抵挡陈。陈显达在长江岸边设置了许多火堆,夜间率军偷渡过江,去袭击城。乙酉(十四日)陈显达带领数千人登上落星冈,驻守在新亭的诸路军队得知之后,往回跑,城之内大为恐惧,只好闭门设守。陈显达骑执槊,带领儿百名步兵,与朝廷军队开战,两次战,陈显达大胜,亲手斩杀好几人,但是不幸的是手中的槊折断了。这时,朝廷军队开过来了,陈显达抵抗不住,只好逃跑。陈显达逃到西州之后,骑官赵潭用手中之槊投刺他,陈显达中槊坠,被赵潭斩首。陈显达的几个儿也都伏法被斩。长史庾弘远是庾炳之的儿,在朱雀航被斩。将要行刑之时,庾弘远要来帽上,说:“当年路把冠缨系好而死。我也不可以不死去。”他又对观看的人说:“我不是反贼,而是起义军,为的是替诸军请命。陈显达太轻率了,如果他采纳了我的意见的话,天下就可以免于陷火之中了。”庾弘远的儿曜,抱着他的父亲乞求代父一死,但是与其父一并遭杀害。

帝既诛显达,益自骄恣,渐游走,又不人见之;每,先驱斥所过人家,唯置空宅。尉司击鼓蹋围,鼓击所闻,便应奔走,不暇衣履,犯禁者应手格杀。一月凡二十余辄不言定所,东西南北,无不驱。常以三四更中,鼓声四,火光照天,幡戟横路。士民喧走相随,老小震惊,啼号路,禁断,不知所过。四民废业,樵苏路断,吉凶失时,母寄产,或舆病弃尸,不得殡葬。巷陌悬幔为鄣,置仗人防守,谓之“屏除”,亦谓长“长围”尝至沈公城,有一妇人临产不去,因剖腹视其男女。又尝至定林寺,有沙门老病不能去,藏草间;命左右之,百箭俱发。帝有膂力,牵弓至三斛五斗。又好担幢,白虎幢七丈五尺,于齿上担之,折齿不倦。自制担幢校,伎衣饰以金玉,侍卫满侧,逞诸变态,曾无愧。学乘于东冶营兵俞灵韵,常著织成褶,金薄帽,执七宝,急装缚,凌冒雨雪,不避坑阱。驰骋渴乏,辄下,解取腰边蠡,酌饮之,复上驰去。又选无赖小人善走者为逐左右五百人,常以自随。或于市侧过亲幸家,环回宛转,周遍城邑。或雉,置雉场二百九十六,奔走往来,略不暇息。

东昏侯诛杀了陈显达之后,越发骄横恣意。他渐渐开始喜外游走,但又不想让人看见,每次外,总是事先把所要经过地方所住的人家赶走,只留崐下空房。他游时,先由尉司敲着鼓沿途走一大圈,居民们凡是听到鼓声,就应立即跑开,连衣服和鞋都来不及穿好,违反禁令的人就被随手格杀。一月之中,东昏侯要去二十多次,而且从来不说个的去,东西南北,无不去。他还常常在夜间三四更时分游,得鼓声四,火光照天,幡仪兵戟横路。这时,士人民众们喧叫奔路,前后相随,老人小孩惊慌失措,哭喊成一片,拥挤在路上,但是禁止通行,所以都不知可以经过。就这样,搞得四方的民众无法从业,连去打柴割草都无路可行,红白喜事不能行,一些妇不能把孩生在家里,甚至有的人抱病躲逃,结果死在路上,不能得到殡葬。东昏侯还让人在小巷和田间小悬挂布幔以成为的屏障,并且布置人手执兵守护,称作是“屏除”,也叫“长围”有一次,东昏侯来到沈公城,有一个妇人因临产而没有躲逃,于是剖开产妇的腹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又有一次,东昏侯来到定林寺,有一个老和尚因年老患病不能离去,藏在草丛中,他就命令随从用箭老和尚,百名弓手一起发。东昏侯臂力过人,能拉开三斛五斗力的弓。东昏侯还喜好方,七丈五尺的白虎,放在牙齿上着,把牙齿折断了还没玩够。东昏侯自己制械,表演时穿的服装上饰以金玉,每次表演侍卫站满两侧,使技能把戏,从来不到不好意思。东昏侯跟东冶营兵俞灵韵学骑,经常穿着编织的衣,不穿外服,薄金制的帽,手执七宝槊,戎装束,冒着雪,遇上陷坑,也不避开,总是一跃而过。他纵驰骋得渴乏了,就从上下来,解下腰侧挂的杓,盛喝一通,又上狂奔而去。东昏侯又选择那些善于长跑的无赖痞五百个,称为逐左右,经常让他们随而跑。他或者在市中自己亲近幸的人家中游玩,从这家转到那家,来回转悠,能转遍全城。他或者去郊外,布置了雉场二百九十六,奔走往来,从一到另一,忙得没有暇息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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