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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纪九(3/10)

天虎赍书与颖胄及其弟南康王龙颖达。天虎既行,衍谓张弘策曰:“用兵之,攻心为上。近遣天虎往荆州,人皆有书。今段乘驿甚急,止有两函与行事兄弟,云‘天虎’;及问天虎而无所说,天虎是行事心膂,彼间必谓行事与天虎共隐其事,则人人生疑。山惑于众,判相嫌贰,则行事退无以自明,必吾谋内。是驰两空函定一州矣。”

至江安,迟回十馀日,不上。颖胄大惧,计无所,夜遣呼西中郎城局参军安定席阐文、咨议参军柳忱,闭斋定议。阐文曰:“萧雍州蓄养士,非复一日。江陵素畏襄人,又众寡不敌,取之必不可制;就能制之,岁寒不为朝廷所容。今若杀山,与雍州举事,立天以令诸侯,则霸业成矣!山持疑不,是不信我。今斩送天虎,则彼疑可释。至而图之,罔不济矣。”忱曰:“朝廷狂悖日滋,京师贵人莫不重足累息。今幸在远,得假日自安。雍州之事,且藉以相毙耳。独不见萧令君乎?以兵数千,竟为群邪所陷,祸酷相寻。‘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且雍州士锐粮多,萧使君雄姿冠世,必非山所能敌。若破山,荆州复受失律之责,退无可,宜虑之。”萧颖达亦劝颖胄从阐文等计。诘旦,颖胄谓天虎曰:“卿与刘辅国相识,今不得不借卿!”乃斩天虎送示山,发民车,声云起步军征襄。山大喜。

甲寅,山至江津,单车白服,从左右数十人诣颖胄。颖胄使前汶太守刘孝庆等伏兵城内,山门,即于车中斩之。副军主李无履收馀众请降。

柳忱,世隆之也。颖胄虑西中郎司夏侯详不同,以告忱,忱曰:“易耳!近详求婚,未之许也。”乃以女嫁详夔,而告之谋,详从之。乙卯,以南康王宝教纂严,又教赦囚徒,施惠泽,颁赏格。丙辰,以萧衍为使持节都督前锋诸军事。丁巳,以萧颖胄为都督行留诸军事。颖胄有局,既举大事,虑心委己,众情归之。以别驾南宗夬及同郡中兵参军刘坦、咨议参军乐蔼为州人所推信,军府经略,每事谘焉。颖胄、夬各献私钱谷及换借富赀以助军。长法寺僧素富,铸黄金为龙数千两埋土中。颖胄取之,以充军费。

颖胄遣使送刘山首于萧衍,且言年月未利,当须明年二月兵。衍曰:“举事之初,所藉者一时骁锐之心。事事相接,犹恐疑怠;若顿兵十旬,必生悔吝。且坐甲十万,粮用自竭;若童立异,则大事不成。况分已定,安可中息哉!昔武王伐纣,行逆太岁,岂复待年月乎!”

戊午,衍上表劝南康王宝称尊号;不许。十二月,颖胄与夏侯详移檄建康百官及州郡牧守,数帝及梅虫儿、茹法珍罪恶。颖胄遣冠军将军天杨公则向湘州,西中郎参军南郡邓元起向夏。军主王法度坐不军免官。乙亥,荆州将佐复劝宝称尊号;不许。夏侯详之骁骑将军亶为殿中主帅,详密召之,亶自建康亡归。壬辰,至江陵,称奉德皇太后之令:“南康王宜纂承皇祚,方俟清,未即大号;可封十郡为宣城王、相国、荆州牧,加黄钺,选百官,西中郎府、南康国如故。须军次近路,主者备法驾奉迎。”

竟陵太守新野曹景宗遣亲人说萧衍,迎南康王都襄,先正尊号,然后将军;衍不从。王茂私谓张弘策曰:“今以南康置人手中,彼扶天以令诸候,节下前为人所使,此岂它日之长计乎!”弘策以告衍,衍曰:“若前涂大事不捷,故自兰艾同焚;若其克捷,则威振四海,谁敢不从,岂碌碌受人分者邪!”

初,陈显达、崔慧景之,人心不安。或问时事于上庸太守杜陵韦睿,睿曰:陈虽旧将,非命世才;崔颇更事,懦而不武;其赤族宜矣。定天下者,殆必在吾州将乎?”乃遣二自结于萧衍。及衍起兵,睿帅郡兵二千倍赴之。华山太守蓝田康绚帅郡兵三千赴衍。冯时居母丧,闻衍起兵,帅乡人弟胜兵者悉往赴之。梁、南秦二州刺史柳惔亦起兵应衍。惔,忱之兄也。

帝闻刘山死,发诏讨荆、雍。戊寅,以冠军长史刘浍为雍州刺史;遣骁骑将军薛元嗣、制局监暨荣伯将兵及过粮百四十馀船送郢州刺史张冲,使拒西师。元嗣等惩刘山之死,疑冲,不敢,停夏浦;闻西师将至,乃相帅郢城。前竟陵太守房僧寄将还建康,至郢,帝敕僧寄留守鲁山,除骁骑将军。张冲与之结盟,遣军主孙乐祖将数千人助僧寄守鲁山。

萧颖胄与武宁太守邓元起书,招之。张冲待元起素厚,众皆劝其还郢,元起大言于众曰:“朝廷暴,诛戮宰辅,群小用事,衣冠尽。荆、雍二州同举大事,何患不克!且我老母在西,若事不成,正受戮昏朝,幸免不孝之罪。”即日治严上,至江陵,为西中郎中兵参军。

湘州行事张宝积发兵自守,未知所附。杨公则克陵,军白沙,宝积惧,请降,公则长沙,抚纳之。

是岁,北秦州刺史杨集始将众万馀自汉中北,规复旧地。魏梁州刺史杨椿将步骑五千顿下辩,遗集始书,开以利害,集始遂复将其曲千馀人降魏。魏人还其爵位,使归守武兴。

段译

东昏侯下永元二年(庚辰、500)

齐纪九齐东昏侯永元二年(庚辰,公元500年)

[1],正月,元会,帝后方;朝贺裁竟,即还殿西序寝,自巳至申,百僚陪位,皆僵仆饥甚。比起就会,匆遽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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