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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纪十(10/10)

就急忙从北门跑去,想跑回后去,可是门已经关闭了。宦官黄泰平用刀砍伤了东昏侯的膝盖,他倒在了地上,张齐上来斩下了他的脑袋。张稷召集尚书右仆王亮等人列坐在殿前西边的钟下,命令群僚们签名,又命令人在黄绢上涂油,裹住东昏侯的首级,然后派遣国博士范云等人送到石。石卫将军王志叹息着说:“帽冠虽然破了,但怎能再用足踩呢?”他到中摘取树叶,用手搓成团吞服下去,假装气上不来闷过去了,不在册上签名。萧衍阅看送来的百官群僚们的签名册,见上面没有王志的名字,心里十分嘉许他。王亮是王莹的堂弟,王志是王僧虔的儿。萧衍与范云过去就有情,于是就把他留下来参加了自己的幕僚。王亮在东昏侯执政之时,靠耍两面派而取悦于朝廷。萧衍到了新林,百官群僚们都抄小去向他致意,唯独王亮没有派人去。东昏侯失败之后,王亮见萧衍,萧衍对他说:“朝廷倾覆而不加以匡扶,用你这宰相有何用呢?”王亮回答:“如果东昏侯可以扶持的话,明公您那里能有今日之举呢?”从城中来的人,有的被抢劫。杨公则亲自率领下列阵在东掖门,以便护送公卿士民们,所以城者大多由杨公则的营地经过。萧衍派张弘策先去清理中,封存了府库和各图籍。其时,城中珍宝之都是,张弘策严加曲,到秋毫无犯。潘贵妃以及臣茹法珍、梅虫儿、王之等四十一人全被收拘,给主官吏理。

[36]初,海陵王之废也,王太后居鄱王故第,号宣德。乙巳,萧衍以宣德太后令追废涪陵王为东昏侯,褚后及太诵并为庶人。以衍为中书监、大司、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扬州刺史,封建安郡公,依晋武陵王遵承崐制故事,百僚致敬;以王亮为长史。壬申,更封建安王宝寅为鄱王。癸酉,以司徒、扬州刺史晋安王宝义为太尉,领司徒。

[36]当初,海陵王被废之后,王太后居住在鄱王的旧宅中,号为宣德。乙巳(疑误),萧衍以宣德太后的名义,命令追封被废的涪陵王萧宝卷为东昏侯,褚皇后以及太萧诵并黜为庶人。萧衍被任命为中书监、大司、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扬州刺史,封为建安郡公,并且依照晋代武陵王司遵承制之例,行使皇帝的权力,百官群僚们向萧衍致敬。王亮被任命为长史。壬申(十二日),改封建安王萧宝寅为鄱王。癸酉(十三日),司徒、扬州刺史晋安王萧宝义被任命为太尉,兼任司徒。

己卯,衍屯阅武堂,下令大赦。又下令:“凡昏制谬赋、刑滥役外,可详检前原,悉皆除;其主守散失诸所损耗,立科条,咸从原例。”又下令:“通检尚书众曹,东昏时诸诤讼失理及主者淹停不时施行者,加讯辩,依事议奏。”又下令:“收葬义师,瘗逆徒之死亡者。”潘妃有国,衍留之,以问侍中、领军将军王茂,茂曰:“亡齐者此,留之恐贻外议。”乃缢杀于狱,并诛嬖臣茹法珍等。以女二千分赉将士。乙酉,以辅国将军萧宏为中护军。

己卯(十九日),萧衍驻阅武堂,下令大赦天下。萧衍又下令:“凡是错误的规章,荒谬的税赋,过分的刑罚和劳役,可以详细考察当初制订的原因,全废除。地方官吏负责掌而造成散失和损耗,应细地设立科目条例,一切都据原来的惯例。”又下令:“对尚书省各门的文案通检一遍,凡是在东昏侯时对各诉讼案件理不公的,以及主办人拖延不及时办理的,认真地加以讯问辨查,据事实论并奏上。”又下令:“收葬阵亡将士,对东昏侯军队中的死亡者也加以掩埋。”潘贵妃的姿容极其丽,萧衍想把她留下,就以这件事为侍中、领军将军王茂,王茂说:“使齐国亡掉的正是这个女人,您如果留下她,恐怕要招来外界的议论。”于是,萧衍下令把潘贵妃勒死在狱中,臣茹法珍等人也被诛杀。萧衍命令把两千女分赏给将士们。乙酉(二十五日),萧衍任命辅国将军萧为中护军。

衍之东下也,豫州刺史仙拥兵不附衍,衍使其故人姚仲宾说之,仙先为设酒,乃斩于军门以徇。衍又遣其族叔怀远说之,仙曰:“大义灭亲”,又斩之;军中为请,乃得免。衍至新林,仙犹于江西日抄运船。衍围城,州郡皆遣使请降,吴兴太守袁昂独拒境不受命。昂,之也。衍使驾郎考城江革为书与昂曰:“本既倾,枝叶安附?今竭力昏主,未足为忠;家门屠灭,非所谓孝。岂若翻然改图,自招多福!”昂复书曰:“三吴内地,非用兵之所;况以偏隅一郡,何能为役!自承麾旆届止,莫不膝袒军门。唯仆一人敢后至者,政以内揆庸素,文武无施,虽献心,不增大师之勇;置其愚默,宁沮众军之威。幸藉将军弘之大,可得从容以礼。窃以一餐微施,尚复投殒;况人之禄而顿忘一旦,非唯议不可,亦恐明公鄙之,所以踌躇,未遑荐璧。”昂问时事于武康令北地傅,曰:“昔元嘉之末,开辟未有,故太尉杀以明节。司徒当寄托之重,理无苟全,所以不顾夷险以徇名义。今嗣主昏,曾无悛改;荆、雍协举,乘据上,天人之意可知。愿明府虑,无取后悔。”及建康平,衍使豫州刺史李元履巡抚东土,敕元履曰:“袁昂素之门,世有忠节,天下须共容之,勿以兵威陵辱。”元履至吴兴,宣衍旨;昂亦不请降,开门撤备而已。仙闻台城不守,号泣谓将士曰:“我受人任寄,义不容降,君等皆有父母;我为忠臣,君为孝,不亦可乎!”乃悉遣城内兵降,余壮士数十,闭门独守。俄而兵,围之数十重。仙令士皆持满,兵不敢近。日暮,仙乃投弓曰:“诸君但来见取,我义不降。”乃槛送石。衍释之,使待袁昂至惧,曰:“令天下见二义士。”衍谓仙曰:“钩、斩祛,昔人所。卿勿以杀使断运自嫌。”仙谢曰:小人如失主犬,后主饲之,则复为用矣。”衍笑,皆厚遇之。丙戌,萧衍镇殿中。

萧衍东下之时,豫州刺史仙拥兵自守,不归附萧衍,萧衍就指派仙的熟人姚仲宾去游说他。仙先为姚仲宾摆了酒席,然后把他斩于军门之前,以向众人宣示决不投附萧衍。萧衍又派遣仙的族叔怀远去游说,仙对怀远说:“我要大义灭亲。”又要斩怀远,军中替怀远请求,才得以幸免。萧衍到达新林之时,仙还在长江西边每日拦截萧衍运粮的船只。萧衍围困城,各州郡都派遣使者来请求投降,只有吴兴太守袁昂在境内抗拒崐而不投降。袁昂是袁的儿。萧衍让驾郎、考城人江革给袁昂写了一封信,信中写:“树已经倒了,枝叶还依附什么?现在你为昏君竭力效命,并非是忠;到时家门遭受屠灭,非所谓孝。所以,还不如翻然醒悟,另有所图,给自己多造些福呢!”“袁昂回信说:“三吴邻近京畿,不是用兵的场所,况且以本郡如此偏隅之地,何能为麾下效力呢?自从承蒙麾下挥师前来京都之后,各州郡莫不遣使膝行袒于军门,请求投降。唯独在下一人敢于迟到,正是因为内心到自己庸碌平常,文武缺欠,所以虽然想要献心投诚,但并不能为大军增勇,把我这愚默之人放在一边,难会败坏军威。幸好由于将军气度弘大,才能让我从容地遵守礼仪。窃以为受他人一餐之微薄的施舍,尚且需投命殒相报;况且本人亨受朝廷禄,而岂能忘恩于一旦呢?我如果以投附,不但要招来众议,亦恐怕明公您也要加以鄙视。所以,我踌躇至今,没来得及璧而降。”袁昂向武康令、北地人傅征求对当前时局的看法,傅说:“从前元嘉末年的事,开天辟地以来所未有,所以太尉袁淑杀以明节。令尊司徒袁受重托之命,无有苟全之理,所以不顾夷险安危而弘扬义名节。如今继位皇帝昏庸暴,毫无悔改之可能,荆州和雍州共同举兵,占据着上风,天人之意由此而可知。愿明府大人加思虑,不要它日而后悔。”在建康平定之后,萧衍派豫州刺史李元履巡抚东南一带,他命令李元履说:“袁昂于有的门第,世代有忠节,对于这样的名节之士,天下须共容之,所以不要使用兵威凌辱他。”李元履到了吴兴,向袁昂宣读了萧衍的旨令,但袁昂还是不投降,只是打开城门,撤去守备而已。仙闻知皇城失守,哭泣着对将士们说:“我受朝廷委命,义不容降,而你们皆有父母,不可不顾及。所以,我来忠臣,你们,这样不也是可以的吗?”于是,他命令城内之兵全降,只留下壮士几十人,闭门而独守。不一会儿,外兵来了,前后把他围了数十重,仙命令壮士们都拉开弓箭,围兵们谁也不敢近前。如此对峙到天黑之时,仙才投下手中之弓,说:“各位只来抓捕我,我义不投降。”于是,仙被关在囚车中,押送到石。萧衍释放了仙,让他等袁昂到后一起来,对他们二人说:“二位之行为,让天下人见到了两位义士。”萧衍又时仙说:“小白不记仲旧仇,重耳亦不记寺人旧怨,而为过去的人所赞。您不要因杀了我派去的使者和阻断我的粮运的路而自己见外。”仙谢:“小人我就象失去主人的狗一样,被后来的主人所饲养,那么只好新主人所用了。”萧衍听得笑了,对仙和袁昂二人都给以优厚的待遇。丙戌(二十六日),萧衍镇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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