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礼驰归救之。诸将恐仲礼至则安陆难下,请急攻之,忠曰:“攻守势殊,未可猝;若引日劳师,表里受敌,非计也。南人多习军,不闲野战,仲礼师在近路,吾其不意,以奇兵袭之,彼怠我奋,一举可克。克仲礼,则安陆不攻自,诸城可传檄定也。”乃选骑二千,衔枚夜,败仲礼于3378,获仲礼及其弟礼,尽俘其众。岫以安陆,别将王叔孙以竟陵,皆降于忠。于是汉东之地尽于魏。
[5]西魏杨忠围攻安陆,柳仲礼急忙率军驰归救援。诸将担心柳仲礼的援兵抵达后安陆就难以攻克了,都要求赶快加攻。杨忠说:“攻和守所的情势很不相同,安陆是不能一下就攻克的;如果我军拖延时日,久攻疲劳,援兵一来,里外受敌,这可不是好办法。南方人大都习惯于战,对陆地野战不熟悉。柳仲礼的军队就在附近,我军其不意,以奇兵突袭,敌军懈怠,我军奋勇,一举可克。打败了柳仲礼,那么安陆就不攻自破了,诸城也就可以传檄而定。”于是选两千骑兵,为了防止喧嚣而暴意图,令所有的人中衔着小木,乘夜偷袭,在3378把柳仲礼打败了,促获了柳仲礼和他弟弟柳礼,把他的军队全俘虏了。岫献了安陆,别将王叔孙献了竟陵,都投降了杨忠。从此汉东之地全归于西魏。
[6]广陵人来嶷,说前广陵太守祖皓曰:“董绍先轻而无谋,人情不附,袭而杀之,此壮士之任也。今纠帅义勇,奉府君。若其克捷,可立桓、文之勋,必天未悔祸,犹足为梁室忠臣。”皓曰:“此仆所愿也。”乃相与纠合勇士,得百余人。癸酉,袭广陵,斩南兖州刺史董绍先;据城,驰檄远近,推前太舍人萧勔为刺史,仍结东魏为援。皓,暅之;勔,之兄也。乙亥,景遣郭元建帅众奄至,皓婴城固守。
[6]广陵人来嶷去游说前广陵太守祖皓说:“董绍先为人轻慢而缺乏谋略,人心不归附他,如果您发兵袭击并歼灭他,这可是壮士应有的义举呀。现在我想召集率领义勇之士,尊奉拥您去这件大事。如果这件事成功了,可以建立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千古勋业;即使他气数未尽,此事未成,也足以表示您是梁室的忠臣。”祖皓说:“这正是我的心愿。”于是和来嶷一起策划纠合勇士一百余人,癸酉(二十三日),袭击广陵,杀了南兖州刺史董绍先;占据南兖州,向远近各方发布告示,推举前太舍人萧勔为刺史,仍与东魏联合。祖皓是祖暅的儿。萧勔是萧的哥哥。乙亥(二十五日),侯景派郭元建带兵攻打南兖州,祖皓环城固守。[7]二月,魏杨忠乘胜至石城,江陵,湘东王绎遣舍人庾恪说忠曰:“詧来伐叔而魏助之,何以使天下归心!”忠遂停3379北,绎遣舍人王孝祀等送方略为质以求和,魏人许之。绎与忠盟曰:“魏以石城为封,梁以安陆为界,请同附庸,并送质,贸迁有无,永敦邻睦。”忠乃还。
[7]二月,西魏杨忠乘胜率兵抵达石城,意江陵。湘东王萧绎派舍人庾恪去劝说杨忠,说:“萧詧目无尊长,竟然攻叔父,而魏国帮助他,这怎么能使天下归心!”杨忠听了,就停兵于3379北。萧绎派舍人王孝祀送儿萧方略为人质以求和,西魏人答应了。萧绎与杨忠订立盟约,约定“魏国以石城为封疆,梁国以安陆为国界,请求照附庸关系,互送儿为人质,发展贸易以通有无,永远作为邻和睦相。”
[8]宕昌王梁弥定为其宗人獠甘所袭,弥定奔魏,獠甘自立。羌酋傍乞铁匆据渠株川,与渭州民郑五醜合诸羌以叛魏。丞相泰使大将军宇文贵、凉州刺史史宁讨之,擒斩铁匆、五醜。宁别击獠甘,破之,獠甘将百骑奔生羌巩廉玉。宁复纳弥定于宕昌,置岷州于渠株川,击巩廉玉,斩獠甘,虏廉玉送长安。
[8]宕昌王梁弥定被他宗族里的人獠甘所袭击,梁弥定奔逃到西魏,獠甘自立为王。羌族酋长傍乞铁匆盘据渠株川,与谓州人郑五醜纠合诸羌起兵背叛西魏。丞相宇文泰派大将军宇文贵、凉州刺史史宁发兵征讨,擒斩傍乞铁匆和郑五醜。史宁又移兵攻打獠甘,打败了他,獠甘带领百名骑兵投奔远在外而不辖属于西魏的羌族首领巩廉玉。史宁重新迎立梁弥定为宕昌王,在渠株川设置岷州,派兵击巩廉玉,斩獠甘,俘虏了巩廉玉,把他送往长安。
[9]侯景遣任约、于庆等帅众二万攻诸蕃。
[9]侯景派任约、于庆等带兵两万攻打梁室诸蕃王。
[10]邵陵王纶救河东王誉而兵粮不足,乃致书于湘东王绎曰:“天时、地利,不及人和,况于手足肱支,岂可相害!今社稷危耻,创痛,唯应剖心尝胆,泣血枕戈,其余小忿,或宜容贳。若外难未除,家祸仍构,料今访古,未或不亡。夫征战之理,唯求克胜;至于骨之战,愈胜愈酷,捷则非功,败则有丧,劳兵损义,亏失多矣。侯景之军所以未窥江外者,良为藩屏盘固,宗镇密。弟若陷,不戢兵刃,雍州疑迫,何以自安,必引魏军以求形援。弟若不安,家国去矣。必希解湘州之围,存社稷之计。”绎复书,陈誉过恶不赦,且曰:“詧引杨忠来相侵,颇遵谈笑,用却秦军,曲直有在,不复自陈。临湘旦平,暮便即路。”纶得书,投之于案,慷慨涕曰:“天下之事,一至于斯,湘州若败,吾亡无日矣!”
[10]邵陵王萧纶想救援河东王萧誉,但兵粮不足,于是写信给湘东王萧绎说:“天时、地利也比不上人和,何况弟兄犹如手足肱,岂可相互损害!现在国家于危难,蒙受耻辱,创伤大,痛苦殊,我辈只有剖心尝胆,泣血枕戈,发奋救危雪耻,其余的小怨恨,应该能互相谅解才是。如果外难未除,仍然在家族中构祸不止,观今鉴古,没有不灭亡的理。战争的理是不顾一切,只求能胜;至于骨相残的战争,则愈是获胜愈加残酷,大捷也不是什么功劳,战败则必然有所损失。动用武力,损害人义,亏失实在是太多了。侯景的军队之所以未敢犯长江以北,实在是因为我们梁朝诸藩互为屏护,象磐石一样牢固,宗室的镇守大而严密。您如果攻陷而不约束兵刃,雍州方面必然怀疑您将要,无以自安,势必引西魏的军队以为援手。这样必将给您造成威胁。您如果到不安定,那么梁朝的天下就完了。请您一定解除湘州之围,以保存国家社稷。”萧绎复信,逐条陈述萧誉过大恶极,法所不赦,并且说:“萧詧如果勾引杨忠来相侵的话,那我将象鲁仲连谈笑而却秦军一样轻而易举地打败他们。是非曲直明摆着,我就不再自陈了。临湘早上被攻下,晚上我就上路。”萧纶收到信,看后扔到案几上,慷慨涕地说:“天下之事,竟然糟到这个地步!湘州如果陷落,我就快灭亡了!”
[11]侯景遣侯鉴帅舟师八千,自帅徙兵一万,攻广陵,三日,克之,执祖皓,缚而之,箭遍,然后车裂以徇;城中无少长皆埋之于地,驰而杀之。以鉴为南兖州刺史,镇广陵。景还建康。
[11]侯景派侯鉴率领军八千人,自率步兵一万人,攻打广陵。打了三天,城破,抓住了祖皓,把他缚住用箭他,箭镞丛集遍,然后再把他车裂示众。城中民众不分老少都被埋在地里,让士兵来回纵奔驰,而杀之。侯景任命侯鉴当南兖州刺史,镇守广陵,他自己回建康。[12]丙戌,以安陆王大为东扬州刺史。省吴州。
[12]丙戌(初六),侯景任命安陆王侯大为东扬州刺史,裁省吴州。
[13]乙巳,以尚书仆王克为左仆。
[13]乙巳(二十五日),侯景任命尚书仆王克为左仆。
[14]庚寅,东魏以尚书令隆之为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