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将会怎样?”陆法和不作正面回答,却说:“人要是想摘果,最好等待果成熟的时候,那时不去碰它,它自己就掉下来。”问的人再三追问一定要他明言,陆法和莫测地回答:“也能胜也不能胜。”待到任约攻江陵时、陆法和自动请缨,要求去攻打任约,萧绎答应了。
壬寅,约至赤亭。六月,甲辰,僧、法和纵兵击之,约兵大溃,杀溺死者甚众,擒约送江陵。景闻之,乙巳,焚营宵遁。以丁和为郢州刺史,留宋仙等,众号二万,戍郢城;别将支化仁镇鲁山,范希荣行江州事,仪同三司任延和、晋州刺史夏侯威生守晋州。景与麾下兵数千,顺而下。丁和以大石磕杀鲍泉及虞预,沉于黄鹤矶。任约至江陵,绎赦之。徐文盛坐怨望,下狱死。州刺史余孝顷遣兄僧重将兵救鄱,于庆退走。
壬寅(三十日),任约抵达赤亭。六月,甲辰(初二),胡僧、陆法和指挥军队发动攻,打得任约的士兵四逃散,被杀被淹死的很多,任约被抓住送往江陵。侯景听到兵败消息,乙巳(初三),烧掉营帐,连夜逃跑了。侯景任命丁和为郢州刺史,留下宋仙等人率领二万属,驻守郢城。又派别将支化仁镇守鲁山,范希荣代理江州事务,仪同三司任延和和晋州刺史夏侯威生守晋州。侯景与下兵卒几千人,顺而下。丁和用大石砸死了鲍泉和虞预,把尸沉在黄鹤矶。任约被抓到江陵,萧绎赦免了他。徐文盛因心怀怨恨而获罪,下狱死去。州刺史余孝顷派他哥哥的儿余僧重带兵去救鄱,于庆退兵逃跑。
绎以王僧辩为征东将军、尚书令,胡僧等皆位号,使引兵东下。陆法和请还,既至,谓绎曰:“侯景自然平矣,蜀贼将至,请守险以待之。”乃引兵屯峡。庚申,王僧辩至汉,先攻鲁山,擒支化仁送江陵。辛酉,攻郢州,克其罗城,斩首千级。宋仙退据金城,僧辩四面起土山,攻之。
萧绎任命王僧辩为征东将军、尚书令,对胡僧等人也都晋位封号,让他们带兵东下。陆法和要求回江陵,到达后,对萧绎说:“侯景党,自然很快就会被平定,不必挂心了。但蜀地的贼兵将到了,请派兵遣将守卫险要之地,等待贼兵到来。”于是他就带兵驻守峡。庚申(十八日),王僧辩抵达汉,先攻下鲁山,抓获了支化仁送往江陵。辛酉(十九日),攻打郢州,攻克外城,斩首一千名。宋仙退守金城,王僧辩在城四周堆起土山,猛烈攻城。
豫州刺史荀朗自巢湖濡须邀景,破其后军,景奔归,船前后相失。太船枞浦,船中腹心皆劝太因此北,太曰:“自国家丧败,志不图生崐,主上蒙尘,宁忍违离左右!吾今若去,是乃叛父,非避贼也。”因涕泗呜咽即命前。
豫州刺史荀朗从巢湖兵到濡须一带阻截侯景,击败侯景的后卫队,侯景逃跑回来,船只前后失去了联络。太乘坐的船了枞浦,在船上心腹左右都劝太从这里投奔北方,太说:“自从亡国以来,我就立志报国,不图生存。现在皇上遭难,我怎么忍心离开他而去投奔北方!现在我如果跑了,就是背叛父亲,而不是躲避贼。”一边说一边痛哭涕,同时命令继续前。
甲,宋仙等困蹙,乞输郢城,还就景;王僧辩伪许之,命给船百艘以安其意。仙谓为信然,浮舟将发,僧辩命杜龛帅勇千人攀堞而上,鼓噪奄,军主宋遥帅楼船,暗江云合。仙且战且走,至白杨浦,大破之,周铁虎生擒仙及丁和,送江陵,杀之。
甲(二十二日),宋仙等到困难窘迫,要求献郢城,允许他们回到侯景那里。王僧辩装作答应他们的要求,命令给他们一百只船以稳定他们的情绪。宋仙信以为真,准备上船要走,王僧辩命令杜龛率领兵勇士一千人攀着城墙上的女墙爬了上去,边呐喊边袭击,军主帅宋遥率领楼船攻,楼船四合如云,长江面为之变暗。宋仙边战边逃,到白杨浦,被彻底打败了,周铁虎活捉了宋仙和丁和,送到江陵,杀了他们。
[24]庚午,齐主以司如,祖之旧,复以为太尉。
[24]庚午(二十八日),北齐国主洋因为司如是神武帝的旧臣,重新任命他为太尉。
[25]江安侯圆正为是西太守,宽和好施,归附者众,有兵一万。湘东王绎图之,署为平南将军。及至,弗见,使南平王恪与之饮,醉,因囚之内省,分其曲,使人告其罪。荆、益之衅自此起矣。
[25]江安侯萧圆正任西太守,他为人宽容和气,喜施舍,慕名去归附他的人很多,以致手中拥有一万军队。湘东王萧绎想吞并他,封他为平南将军。等他前来晋见时,又不见他,而让南平王萧恪陪他喝酒,等他喝醉了,就把他关在内省,却把他的曲分散编别的队,又指使人告发他的罪行。这一来,荆州与益州之间,萧绎与萧纪之间的战端就开始了。
[26]陈霸先引兵发南康,石旧有二十四滩,会暴涨数丈,三百里间,石皆没,霸先顿西昌。
[26]陈霸先带兵从南康发,江上的怪石过去形成二十四滩,但这时刚好碰上位暴涨了好几丈,三百里间,石都被淹没了。陈霸先驻了西昌。
[27]铁勒将伐柔然,突厥酋长土门邀击,破之,尽降其众五万余落。土门恃其盛,求婚于柔然,柔然兵可汗大怒,使人詈辱之曰:“尔,我之锻也,何敢发是言!”土门亦怒,杀其使者,遂与之绝,而求婚于魏;魏丞相泰以长乐公主妻之。
[27]敕勒将要讨伐柔然国,突厥族酋长土门发兵截击,打败了敕勒,他属下的五万多落全降服。土门仗着自己盛,就向柔然国求婚,柔然兵可汗然大怒,派人去责骂羞辱土门,说:“你本来是我的打铁的才,怎么胆敢说这求婚的话!”土门也然大怒,把柔然的使者杀了,从此与柔然绝,转而求婚于西魏,西魏丞相宇文泰便把长乐公主嫁给了他。
[28]秋,七月,乙亥,湘东王绎以长沙王韶监郢州事。丁亥,侯景还至建康。于庆自鄱还豫章,侯闭门拒之,庆走江州,据郭默城。绎以为兖州刺史。景悉杀弟。
[28]秋季,七月,乙亥(初四),湘东王萧绎任命长沙王萧韶监理郢州政事。丁亥(十六日),侯景回到建康。于庆从鄱回豫章,侯关上城门不让他。于庆跑到江州,占据了郭默城。萧绎任命侯为兖州刺史。侯景把侯的弟全杀了。
辛丑,王僧辩乘胜下湓城,陈霸先帅所三万人将会之,屯于丘。西军乏,霸先有粮五十万石,分三十万石以资之。八月,壬寅朔,王僧辩前军袭于庆,庆弃郭默城走,范希荣亦弃寻城走。晋熙王僧振等起兵围郡城,僧辩遣沙州刺史丁贵助之,任延和等弃城走。湘东王绎命僧辩且顿寻以待诸军之集。
辛丑(三十日),王僧辩乘胜攻下湓城,陈霸先率属三万人将要和他会师,屯驻在丘。王僧辩率领的西路军缺乏军粮,陈霸先有粮五十万石,分崐三十万石支援西路军。八月,壬寅朔(初一),王僧辩前锋队袭击于庆,于庆扔掉郭默城逃跑,范希荣也扔下寻城逃跑。晋熙人王僧振等起兵围攻郡城,王僧辩派沙州刺史丁贵去帮助他们。湘东王萧绎命令王僧辩暂且停顿在寻,等待各路大军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