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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纪六(10/10)

朝。

戊辰,始毕帅骑数十万谋袭乘舆,义成公主先遣使者告变。壬申,车驾驰雁门,齐王以后军保崞县。癸酉,突厥围雁门,上下惶怖,撤民屋为守御之,城中兵民十五万仅可支二旬,雁门四十一城,突厥克其三十九,唯雁门、崞不下。突厥急攻雁门,矢及御前;上大惧,抱赵王杲而泣,目尽

戊辰(初八),始毕可汗率领几十万名骑兵策划袭击炀帝的车驾。义成公主先派遣使者向炀帝报告发生了变故。壬申(十二日),炀帝的车驾迅速驰雁门城,齐王杨率领后军驻了崞县。癸酉(十三日),突厥军队包围了雁门郡,隋军上下惊惧恐怖,拆毁民房用作守卫城池的材料,城中有军、民十五万人,粮仅够供应二十天。雁门郡的四十一座城池,突厥军队已经攻破了其中的三十九座,只有雁门、崞县没被攻下,突厥军队急攻雁门,箭都到了炀帝面前,炀帝大为恐惧,抱着赵王杨杲哭泣,睛都哭了。

左卫大将军宇文述劝帝简锐数千骑溃围而,纳言苏威曰:“城守则我有余力,轻骑乃彼之所长,陛下万乘之主,岂宜轻动!”民尚书樊盖曰:“陛下乘危徼幸,一朝狼狈,悔之何及!不若据城以挫其锐,坐征四方兵使援。陛下亲抚循士卒,谕以不复征辽,厚为勋格,必人人自奋,何忧不济!”内史侍郎萧以为:“突厥之俗,可贺敦预知军谋;且义成公主以帝女嫁外夷,必恃大国之援。若使一介告之,借使无益,庸有何损。又将士之意,恐陛下既免突厥之患,还事丽,若发明诏,谕以赦丽、专讨突厥,则众心皆安,人自为战矣。”,皇后之弟也。虞世基亦劝帝重民赏格,下诏停辽东之役。帝从之。左卫大将军宇文述劝说炀帝选挑选几千名锐骑兵突围去,纳言苏威说:“据守城池我方还有余力,而轻骑则是对方的长,陛下是万乘之主,怎么可以轻易行动?”民尚书樊了盖说:“陛下在危境中侥幸保全,一旦于狼狈的境地,则追悔莫及!不如守城池挫败敌军的锐气,据守在城中,征召全国各地兵前来救援。陛下亲自抚士卒,宣布不再征伐辽东,重赏爵位,必定会人人奋勇争先,何愁不能成功!”内史侍郎萧认为“突厥的习俗,可汗的妻可以参与军机,况且义成公主是以皇帝女儿的份嫁给夷的,她肯定要依恃大国为后援。如果派一个使者通知公主,即便没有什么效果,又有什么损害呢?另外,将士们的心里,是怕陛下在免除了突厥的祸患后又去征伐丽,陛下如果明确下诏,宣布赦免丽的罪过,专事征伐突厥,那么大家心中安定,就会人自为战了。”萧是萧皇后的弟弟。虞世基也劝炀帝重重悬赏,下诏停止征伐辽东的兵役,炀帝只好采纳了这些意见。

帝亲巡将士,谓之曰:“努力击贼,苟能保全,凡在行陈,勿忧富贵,必不使有司刀笔破汝勋劳。”乃下令:“守城有功者,无官直除六品,赐百段;有官以次增益。”使者劳,相望于,于是众皆踊跃,昼夜拒战,死伤其众。

炀帝亲自巡视军队,他对将士们说:“你们要努力打击敌军,如果这次能够保全的话,凡是参加战斗的人都不愁没有富贵,一定不允许有关门的官吏耍刀笔吞没你们的功劳。”于是他下令:“守城有功的人,没有官职的直接授予六品官职,赏赐品百段;已有官职的人级别和赏赐依次增长。”他派问将士的使者络绎不绝。于是大家都踊跃杀敌,昼夜抗击突厥人,伤亡很重。

甲申,诏天下募兵。守令竞来赴难,李渊之世民,年十六,应募隶屯卫将军云定兴,说定兴多赍旗鼓为疑兵,曰:“始毕敢举兵围天,必谓我仓猝不能赴援故也。宜昼则引旌旗数十里不绝,夜则钲鼓相应,虏必谓救兵大至,望风遁去。不然,彼众我寡,若悉军来战,必不能支。”定兴从之。

甲申(二十四日),炀帝下诏招募天下之士,郡守县令都竞相应召赴难。李渊的儿李世民十六岁应募从军,隶属于屯卫将军云定兴的下。他劝云定兴多携带旗帜军鼓作为疑兵,说:“始毕可汗敢于举兵围困天,必定以为我方仓促无法救援,我们最好在白天展开旌旗几十里连绵不断,夜里则金鼓相闻。敌人一定以为我方大批援军到来,就会望风而逃。否则,敌众我寡,如果对方全军来战,我军必定无法支持。”云定兴采纳了李世民的建议。

帝遣间使求救于义成公主,公主遣使告始毕云:“北边有急。”东都及诸郡援兵亦至忻;九月,甲辰,始毕解围去。帝使人侦,山谷皆空,无胡,乃遣二千骑追蹑,至邑,得突厥老弱二千余人而还。

炀帝暗中派使者向义成公主求救,公主派人告诉始毕说:“北边境告急。”这时东都和各郡的援兵也都到达忻。九月,甲辰(十五日),始毕可汗解围退走,炀帝派人去侦察,山谷空无一人,没有空厥军队,才派两千名 骑兵在后面追踪突厥军队,隋兵追到邑,俘获突厥老弱两千人返回。

丁未,车驾还至太原。苏威言于帝曰:“今盗贼不息,士疲弊,愿陛下亟还西京,固本,为社稷计。”帝初然之。宇文述曰:“从官妻多在东都,宜便向洛,自潼关而。”帝从之。

丁未,(十八日),炀帝返回太原,苏威对炀帝说:“如今盗贼不息,士卒疲惫,希望陛下速返西京,巩固本是国家的长久之计。”炀帝开始认为这个意见很好,宇文述说:“跟从车驾的官员家属大都在东都,最好就便到洛去,从潼关。”炀帝采纳了这个建议。

冬,十月,壬戌,帝至东都,顾眄街衢,谓侍臣曰:“犹大有人在。”意谓向日平杨玄,杀人尚少故也。苏威追论勋格太重,宜加斟酌,樊盖固请,以为不宜失信,帝曰:“公情邪!”盖惧,不敢对。帝吝官赏。初平杨玄,应授勋者多,乃更置戎秩:建节尉为正六品,次奋武、宣惠、绥德、怀仁、秉义、奉诚、立信等尉,递降一阶。将士守雁门者万七千人,得勋者才千五百人,皆准平玄勋,一战得第一勋者一阶,其先无戎秩者止得立信尉,三战得第一勋者至秉义尉,其在行陈而无勋者四战一阶,亦无赐。会仍议伐丽,由是将士无不愤怨。

冬季,十月,壬戍(初三),炀帝到达东都。他斜着看看街上的人,崐对侍臣说:“还是大有人在。”他的意思是说过去平定杨玄的叛时杀人还少。苏威提到悬赏规格太重,应该再斟酌考虑。樊盖恳切请求遵守先前的许诺,认为不应失信于将士。炀帝说:“你打算收买人心吗?”樊了盖害怕了,不敢再答话。炀帝生吝惜官爵赏赐,当初平定杨玄时,应该论功授勋的人很多,他就改变军队的职位级别:规定建节尉为正六品,以下依次是奋武、宣惠、绥德、怀仁、秉义、奉诚、立信等尉,依次降低一级。参加保卫雁门的将士有一万七千人,可是得到勋位的才有一千五百人,都是比照平定杨玄时行赏的标准,打一仗得第一功的人晋升一级,此前没有军职的人仅授予立信尉的职位;打三次仗得第一功的人只作到秉义尉;那些虽在战场但未立功的人打四次仗晋升一级,也不赏赐品。正好炀帝又商议攻伐丽,因此将士们无不愤怒怨恨。

初,萧以外戚有才行,尝事帝于东,累迁至内史侍郎,委以机务。刚鲠,数言事忤旨,帝渐疏之。及雁门围解,帝谓群臣曰:“突厥狂悖,势何能为!少时未散,萧遽相恐动,情不可恕!”为河池郡守,即日遣之。候卫将军杨崇从帝在汾,知突厥必为寇,屡请早还京师,帝怒曰:“崇怯懦,惊动众心,不可居爪牙之官。”为离石郡守。崇,祖之族弟也。

当初,萧因为是外戚,又有才德行,曾经在炀帝为太时作他的僚臣,他屡次升迁作到内史侍郎,被委以机要重任。萧格刚耿直,几次谈论事情违背了炀帝的旨意,炀帝就逐渐疏远了他。雁门之围已解,炀帝对群臣说:“突厥狂妄逆悖,他们能怎么样!突厥人一会儿不散,萧就恐慌动摇,实不能宽恕!”于是调萧京,任为河池郡守,当天发。候卫将军杨崇跟随炀帝在汾,他知突厥人必定要来侵犯,几次请求炀帝早日返回京师,炀帝发怒说:“杨崇怯懦,惊扰动摇众心,不能让他为武臣。”于是炀帝将杨崇调任命为离石郡守。杨崇是文帝的族弟。

[9]杨玄,龙舟殿皆为所焚,诏江都更造,凡数千艘,制度仍大于旧者。

[9]杨玄时,龙舟殿都被他烧毁,于是炀帝下诏江都再造龙舟殿,共几千艘,规制比原来的还大。

[10]壬申,卢明月帅众十万寇陈、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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