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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一(10/10)

薛举锋。恰逢世民得疟疾,把军事委托给长史纳言刘文静、司殷开山,告诫二人说:“薛举孤军,粮不多,士卒疲惫,假如来挑战,小心不要应战。等我的病痊愈后,为你们打败他。”退下后,殷开山对刘文静说:“王爷担心您不能退敌,才说这番话。贼兵听到王爷有病,必然轻视我们,应该显示一下武力威慑敌人。”于是在西南列阵,仗着人多不加防备。薛举秘密袭唐军背后,壬(初九),在浅战,唐八位总都败下阵,士卒死亡十分之五六,大将军慕容罗、李安远、刘弘基均阵亡。世民带兵返回长安,薛举于是攻克,收拾唐兵尸首筑成台,刘文静等人均因此被罢官。

[47]乙卯,榆林贼帅郭和遣使来降,以为灵州总

[47]乙卯(十二日),榆林盗贼首领郭和派使节前来投降,唐任命郭和为灵州总

[48]李密每战胜,必遣使告捷于皇泰主,隋人皆喜,王世充独谓其麾下曰:“元文都辈,刀笔吏耳,吾观其势,必为李密所擒。且吾军士屡与密战,没其父兄弟,前后已多,一旦为之下,吾属无类矣!”以激怒其众。文都闻之,大惧,与卢楚等谋因世充朝,伏甲诛之。段达庸懦,恐其事不就,遣其婿张志以楚等谋告世充。戊午夜三鼓,世充勒兵袭嘉门。元文都闻变,奉皇泰主御乾殿,陈兵自卫,命诸将闭门拒守。将军跋野纲将兵,遇世充,下降之。将军费曜、田战于门外,不利。文都自将宿卫兵玄武门以袭其后,长秋监段瑜称求门钥不获,稽留遂久。天且曙,文都复引兵门逆战,还至乾殿,世充已攻太门得。皇甫无逸弃母及妻,斫右掖门,西奔长安。卢楚匿于太官署,世充之党擒之,至兴教门,见世充,世充令斩杀之;攻紫微门。皇泰主使人登紫微观,问:“称兵何为?”世充下谢曰:“元文都、卢楚等横见规图;请杀文都,甘从刑典。”段达乃令将军黄桃树执送文都。文都顾谓皇泰主曰:“臣今朝死,陛下夕及矣!”皇泰主恸哭遣之,兴教门,斩如卢楚,并杀卢、元诸。段达又以皇泰主命开门纳世充,世充悉遣人代宿卫者,然后见皇泰主于乾殿。皇泰主谓世充曰:“擅相诛杀,曾不闻奏,岂为臣之乎?公肆其力,敢及我邪!”世充拜伏涕谢曰:“臣蒙先皇采,粉骨非报。文都等苞藏祸心,召李密以危社稷,疾臣违异,积猜嫌;臣迫于救死,不暇闻奏。若内怀不臧,违负陛下,天地日月,实所照临,使臣阖门殄灭,无复遗类。”词泪俱发。皇泰主以为诚,引令升殿,与语久之,因与俱见皇太后;世充被发为誓,称不敢有贰心。乃以世充为左仆、总督内外诸军事。比及日中,捕获赵长文、郭文懿,杀之。然后巡城,告谕以诛元、卢之意。世充自嘉城移民尚书省,渐结党援,恣行威福。用兄世恽为内史令,居禁中,弟咸典兵,分政事为十,悉以其党主之,势震内外,莫不趋附,皇泰主拱手而已。

[48]李密每次打了胜仗,必定派人向皇泰主报捷,隋人都很兴,唯有王世充对他的下说:“元文都这些人,不过是办理文书的小吏,我看这形势,必定被李密捉去。而且我的队多次与李密作战,前前后后打死李密军士的父兄弟很多,一旦成了李密的下,我们这些人没一个能逃得掉!”想用这些话激怒他的下。元文都听说了,十分恐慌,和卢楚等人谋划,趁王世充朝时,埋伏士兵杀掉王世充。段达格胆小怕事,恐怕事情不成功,派女婿张志将卢楚等人的计划告诉了王世充。戊午(十五日)半夜三更时分,王世充率兵袭击嘉门。元文都听说发生变故,侍奉皇泰主至乾殿,安排军队自卫,命令诸将关闭城门抵御。将军跋野纲领兵战,遇到王世充,下投降。将军费曜、田在城外与王世充战,不利。元文都自己领宿卫兵准备玄武门,从背后袭击王世充,长秋监段瑜声称找不到门的钥匙,拖延了很长时间。天快亮了,元文都又打算领兵门迎战王世充,回到乾殿,王世充已攻破太。皇甫无逸抛下母亲和妻儿女,砍开右掖门,向西逃往长安。卢楚藏在太官署,被王世充下抓获,到兴教门,见王世充,王世充下令刀砍死卢楚;攻紫微门。皇泰主派人登上紫微观,问王世充:“举兵想什么?”王世充下谢罪说:“元文都、卢楚等对臣横加陷害,请杀了元文都,我甘愿受刑罚。”于是段达命将军黄桃树绑了元文都送给王世充。元文都冲着皇泰主说:“臣今天早上死,晚上就到陛下了!”皇泰主恸哭送他,兴教门,象卢楚一样被刀砍死,还杀了卢楚、元文都所有的儿。段达又以皇泰主的命令开门迎王世充,王世充用自己的人全替换了宿卫禁兵,然后殿见皇泰主。皇泰主对王世充说:“擅自举兵杀人,不曾闻奏,难是作臣的作法吗?阁下想逞武力,胆敢杀我吗?”王世充伏下拜泪谢罪:“臣蒙受先皇的提,粉碎骨也难报答。文都等人包藏祸心,想召李密危及社稷,又怕臣不同意,怀疑猜忌臣;臣被迫求生,来不及闻奏。如果怀有什么恶意,违背陛下,天地日月在上明鉴,让臣满门灭绝一个不留。”声泪俱下。皇泰主以为王世充是真心,令他上殿,和他谈了很久,又与王世充一同见皇太后;王世充披散发发誓,声言不敢有二心。于是以王世充为左仆,总督内外诸军事。到了中午,捉住赵长文、郭文懿,杀了二人。然后巡视全城,公布诛杀元、卢的原因。王世充从嘉城搬到尚书省,逐渐联结同党,恣意横行作威作福。用哥哥王世恽为内史令,住在内,弟都掌握兵权,把政事分为十,全给同党主持,势震内外,人人争相趋附,皇泰主闲着无事罢了。

[49]李密将朝,至温,闻元文都等死,乃还金墉。东都大饥,私钱滥恶,太半杂以锡环,其细如线,米斛直钱八九万。

[49]李密准备朝,行到温县,得知元文都等已死,又回到金墉城。东都极度缺粮,私铸钱泛滥,质量低劣,多半在铜钱中掺了锡钱,薄细如线,一斛米价值八九万钱。

[50]初,李密尝受业于儒生徐文远。文远为皇泰主国祭酒,自樵采,为密军所执;密令文远南面坐,备弟礼,北面拜之。文远曰:“老夫既荷厚礼,敢不尽言!未审将军之志为伊、霍以继绝扶倾乎?则老夫虽迟暮,犹愿尽力;若为莽、卓,乘危邀利,则无所用老夫矣!”密顿首曰:“昨奉朝命,备位上公,冀竭庸虚,匡济国难,此密之本志也。”文远曰:“将军名臣之,失途至此,若能不远而复,犹不失为忠义之臣!”及王世充杀元文都等,密复问计于文远。文远曰:“世充亦门人也, 其为人残忍褊隘,既乘此势,必有异图,将军前计为不谐矣。非破世充,不可朝也。”密曰:“始谓先生儒者,不达时事,今乃坐决大计,何其明也!”文远,孝嗣之玄孙也。

[50]当初,李密曾经跟随儒生徐文远学习。徐文远当了皇泰主的国祭酒,自己城打柴,被李密的下捉住;李密让徐文远朝南坐,自己尽弟的礼节,朝北拜徐文远。文远说:“老夫我既然受了厚礼,不敢不畅所言了!不知将军的志向是不是打算象伊尹、霍光那样扶助朝廷于危难之中?那老夫虽然年迈,仍愿意尽力相助;假如是象王莽、董卓,乘国家危难谋利,那老夫是没什么用的!”李密叩:“不久前奉了朝廷命令,位列上公,希望竭尽有限的能力,挽救国难,这才是密本来的愿望。”徐文远说:“将军您是名臣之,迷途才落到今天的局面,如果能趁走得不太远及早回,仍然不失为忠义之臣!”等到王世充杀了元文都等人,李密又向徐文远请教对策。徐文远说:“王世充也是我的弟,为人残忍狭隘,既造成这形势,必然有别的企图。将军您原来的计划不合适了。不打败王世充,不能朝。”李密说:“原来以为先生是儒生,不通时势,现在不门就定大计,又是多么贤明啊!”徐文远是徐孝嗣的玄孙。

[51]庚申,诏隋氏离游幸之所并废之。

[51]庚申(十七日),唐下诏废除隋代的皇帝离与行幸之

[52]戊辰,遣黄台公安抚山南。

[52]戊辰(二十五日),唐派遣黄台公李安抚山南。

[53]己巳,以隋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为刑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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