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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一(4/10)

通告各郡县,于是东起商洛,南至蜀,各地的郡县长官、盗贼首领、氐羌酋长,争相派遣弟见唐王请求归顺,有关衙门每天要回复数以百计的信函。

[2]王世充既得东都兵,击李密于洛北,败之,遂屯巩北。辛酉,世充命诸军各造浮桥渡洛击密,桥先成者先,前后不一。虎贲郎将王辩破密外栅,密营中惊扰,将溃;世充不知,鸣角收众,密因帅敢死士乘之,世充大败,争桥溺死者万余人。王辩死,世充仅自免,洛北诸军皆溃。世充不敢东都,北趣河,是夜,疾风寒雨,军士涉路冻死者又以万数。世充独与数千人至河,自系狱请罪,越王侗遣使赦之,召还东都,赐金帛、女以安其意。世充收合亡散,得万余人,屯嘉城,不敢复

[2]王世充获得东都兵,在洛北打败了李密,便驻札在巩县北面。辛酉(十五日),王世充命令各军分别搭设浮桥渡洛河向李密攻,先搭好桥的军队先攻击,各军前后不一致,虎贲郎将王辩突破李密军外层营墙,李密军营之中一片惊恐混,就要溃败,可王世充并不了解这一情况,号角收兵。李密乘机带领敢死者反攻,王世充大败,败军争相过浮桥,落淹死了一万多人。王辩阵亡,王世充只保得自己脱,洛北各军全线崩溃。王世充不敢回东都,率军北赴河。当晚,风狂雨冷,士兵趟上下都打了,一路冻死的又数以万计。跟随王世充到达河的只有几千人。王世充绑缚自己投狱请求治罪。隋越王杨侗派人赦免了王世充,召他回东都,赐给他金钱锦缎女安他。王世充召集逃散的旧,得一万多人,驻扎于嘉城,不敢再战。

密乘胜据金墉城,修其门堞、庐舍而居之,钲鼓之声,闻于东都;未几,拥兵三十万,陈于北邙,南门。乙丑,金紫光禄大夫段达、民尚书韦津兵拒之;达望见密兵盛,惧而先还,密纵兵乘之,军遂溃,韦津死。于是偃师、柏谷及河都尉独孤武都、检校河内郡丞柳燮、职方郎柳续等各举所降于密。窦建德、朱粲、孟海公、徐圆朗等并遣使奉表劝,密官属裴仁基等亦上表请正位号,密曰:“东都未平,不可议此。”

李密乘胜据金墉城,修复城门堞、房屋,住在城内,战鼓的声音由此传到东都。不久,李密拥兵三十万,在北邙列战阵,南边近东都上门。乙丑(十九日),隋金紫光禄大夫段达、民尚书韦津领兵抵御李密,段达一见李密军势盛,心中害怕,率先回逃,李密纵兵追击,隋军溃败,韦津死。于是隋偃师、柏谷及河都尉独孤武都、检校河内郡丞柳燮、职方郎柳续等各自率领下投降了李密。窦建德、朱粲、孟海公、徐圆朗等都派人奉表劝李密称帝,李密属下裴仁基等也上表请正位号。李密回答:“东都没有攻克,还谈不上这事。”

[3]戊辰,唐王以世建成为左元帅,秦公世民为右元帅,督诸军十余万人救东都。

[3]戊辰(二十二日),唐王以世李建成为左元帅,秦公李世民为右元帅,率领各路兵十余万救援东都。

[4]东都乏,太府卿元文都等募守城不公粮者散官二品;于是商贾执象而朝者,不可胜数。

[4]东都缺粮,隋太府卿元文都等人召募守城人,不吃公粮的散官二品,这一来手持象牙笏板上朝的商人,不计其数。

[5]二月,己卯,唐王遣太常卿郑元将兵商洛,徇南,左领军府司安陆元规徇安陆及荆、襄。

[5]二月,己卯(初四),唐王派太常卿郑元领兵从商洛攻取南;派左领军府司安陆人元规攻取安陆及荆州、襄州。

[6]李密遣房彦藻、郑等。东,分州县。以梁郡太守杨汪为上国、宋州总,又以手书与之曰:“昔在雍丘,曾相追捕,钩斩袂,不敢庶几。”汪遣使往来通意,密亦羁縻待之。彦藻以书招窦建德,使来见密。建德复书,卑辞厚礼,托以罗艺南侵,请捍御北垂。彦藻还,至卫州,贼帅王德仁邀杀之。德仁有众数万,据林虑山,四抄掠,为数州之患。

[6]李密派房彦藻、郑等人东行分别招各州县。李密以梁郡太守杨汪为上国、宋州总,给杨汪的亲笔信写:“过去我在雍丘曾遭您追捕,古人钩斩袂的不计前嫌,我不敢说已经仿效了!”杨汪派人与李密联系,李密也极尽笼络。房彦藻致书窦建德,请他来见李密,窦建德复信虽然言辞很谦卑、礼数很周全,但推托罗艺南下,请求守北边,不见李密。房彦藻回程走到卫州,贼帅王德仁截击并杀了他。王德仁有数万人,占据林虑山,四抢劫,是几个州县的祸患。

[7]三月,己酉,以齐公元吉为镇北将军、太原行军元帅、都督十五郡诸军事,听以便宜从事。

[7]三月,己酉(初四),唐王以齐公李元吉为镇北将军、太原行军元帅,都督十五郡诸军事,允许他有权随机行事。

[8]隋炀帝至江都,荒益甚,中为百余房,各盛供张,实以人,日令一房为主人。江都郡丞赵元楷掌供酒馔,帝与萧后及幸姬历就宴饮,酒卮不离,从姬千余人亦常醉。然帝见天下危,意亦扰扰不自安,退朝则幅巾短衣,策杖步游,遍历台馆,非夜不止,汲汲顾景,唯恐不足。

[8]隋炀帝到江都,更加荒中一百多间房,每间摆设都极尽豪华,内住女,每天以一房的女作主人。江都郡丞赵元楷负责供应酒饮,炀帝与萧后以及幸的女吃遍了宴会,酒杯不离,随从的一千多女也经常喝醉。不过炀帝看到天下大,心情也忧虑不安,下朝后常幅巾,穿短衣,杖散步,走遍行的楼台馆舍,不到晚上不止步,不停地观赏四周景,唯恐没有看够。

帝自晓占候卜相,好为吴语;常夜置酒,仰视天文,谓萧后曰:“外间大有人图侬,然侬不失为长城公,卿不失为沈后,且共乐饮耳!”因引满沈醉。又尝引镜自照,顾谓萧后曰:“好颈,谁当斫之!”后惊问故,帝笑曰:“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

炀帝通晓占卜相面,说江浙话,经常半夜摆酒,抬看星象,对萧后说:“外间有不少人算计侬,不过侬不失为长城公陈叔宝,卿也不失为沈后。我们姑且只享乐饮酒吧!”然后倒满杯喝得烂醉。炀帝还曾拿着镜照着,回对萧后说:“好一个颅,该由谁斩下来?”萧后惊异地问他为什么这样说,炀帝笑着说:“贵贱苦乐循环更替,又有什么好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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