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西逃,宇文智及说:“皇上虽然无,可是威令还在,你们逃跑,和窦贤一样是找死,现在实在是老天爷要隋灭亡,英雄并起,同样心思想反叛的已有数万人,乘此机会起大事,正是帝王之业。”司德戡等人同意他的意见。赵行枢、薛世良要求由宇文智及的兄长右屯卫将军许公宇文化及为首领,协商定了,才告诉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格怯懦,能力低下,听说后,脸都变了,直冒冷汗,后来又听从了众人的安排。
德戡使许弘仁、张恺备府,告所识者云:“陛下闻骁果叛,多酝毒酒,因享会,尽鸩杀之,独与南人留此。”骁果皆惧,转相告语,反谋益急。乙卯,德戡悉召骁果军吏,谕以所为,皆曰:“唯将军命!”是日,风霾昼昏。晡后,德戡盗御厩,潜厉兵刃。是夕,元礼、裴虔通直下,专主殿内;唐奉义主闭城门,与虔通相知,诸门皆不下键。至三更,德戡于东城集兵得数万人,举火与城外相应。帝望见火,且闻外喧嚣,问何事。虔通对曰:“草坊失火,外人共救之耳。”时内外隔绝,帝以为然。智及与孟秉于城外集千余人,劫候卫虎贲冯普乐布兵分守衢巷。燕王觉有变,夜,穿芳林门侧窦而,至玄武门,诡奏曰:“臣猝中风,命悬俄顷,请得面辞。”裴虔通等不以闻,执囚之。丙辰,天未明,德戡授虔通兵,以代诸门卫士。虔通自门将数百骑至成象殿,宿卫者传呼有贼,虔通乃还,闭诸门,独开东门,驱殿内宿卫者令,皆投仗而走。右屯卫将军独孤盛谓虔通曰:“何兵势太异!”虔通曰:“事势已然,不预将军事;将军慎毋动!”盛大骂曰:“老贼,是何语!”不及被甲,与左右十余人拒战,为兵所杀。盛,楷之弟也。千独孤开远帅殿内兵数百人诣玄览门,叩请曰:“兵仗尚全,犹堪破贼。陛下若临战,人情自定;不然,祸今至矣。”竟无应者,军士稍散。贼执开远,义而释之。先是,帝选骁健官数百人置玄武门,谓之给使,以备非常,待遇优厚,至以人赐之。司魏氏为帝所信,化及等结之使为内应。是日,魏氏矫诏悉听给使外,仓猝际制无一人在者。
司德戡让许弘仁、张恺去备府,对认识的人说:“陛下听说骁果想反叛,酿了很多毒酒,准备利用宴会,把骁果都毒死,只和南方人留在江都。”骁果都很恐慌,互相转告,更加速了反叛计划。乙卯(初十),司德戡召集全骁果军吏,宣布了计划,军吏们都说:“就听将军的吩咐!”当天,大风刮得天昏地暗,黄昏,司德戡偷御厩,暗地磨快了武。傍晚,元礼、裴虔通在下值班,专门负责大殿内;唐奉义负责关闭城门,唐奉义与裴虔通等商量好,各门都不上锁。到三更时分,司德戡在东城集合数万人,起火与城外相呼应,炀帝看到火光,又听到外面的喧嚣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裴虔通回答:“草坊失火,外面的人在一起救火呢。”当时城内外相隔绝,炀帝相信了。宇文智及和孟秉在城外面集合了一千多人,劫持了巡夜的候卫虎贲冯普乐,布署兵力分把守街。燕王杨发觉情况不对,晚上穿过芳林门边的闸,到玄武门假称:“臣突然中风,就要死了,请让我当面向皇上告别。”裴虔通等人不通报,而把杨关了起来。丙辰(十一日),天还没亮,司德戡给裴虔通兵,用来替换各门的卫士。裴虔通由门率领数百骑兵到成象殿,值宿卫士喊有贼,于是裴虔通又返回去,关闭各门,只开东门,驱赶殿内宿卫门,宿卫纷纷放下武往外走。右屯卫将军独孤盛对裴虔通说:“什么人的队伍,行动太奇怪了!”裴虔通说:“形势已经这样了,不关将军您的事,您小心些不要轻举妄动!”独孤盛大骂:“老贼,说的什么话!”顾不上披铠甲,就与边十几个人一起拒战,被兵杀死。独孤盛是独孤楷的弟弟。千独孤开远带领数百殿内兵到玄览门,敲请求:“武完备,足以破贼,陛下如能亲自临敌,人情自然安定;否则,祸事就在前。”竟然没有回答的人,军士逐渐散去。反叛者捉住独孤开远,又为他的忠义行为动而放了他。早先,炀帝挑选了几百名勇猛矫健的官,安置在玄武门,称为“给使”,以防备突然发生的情况,待遇优厚,甚至把女赐给给使。司魏氏得炀帝信任,宇文化及等人勾结她作内应。这天,魏氏假称圣旨放全给使,致使仓促之际玄武门没有一个给使在场。
德戡等引兵自玄武门,帝闻,易服逃于西。虔通与元礼兵排左阁,魏氏启之,遂永巷,问:“陛下安在?”有人,指之。校尉令狐行达刀直,帝映窗扉谓行达曰:“汝杀我邪?”对曰:“臣不敢,但奉陛下西还耳。”因扶帝下阁。虔通,本帝为晋王时亲信左右也,帝见之,谓曰:“卿非我故人乎!何恨而反?”对曰:“臣不敢反,但将士思归,奉陛下还京师耳。”帝曰:“朕方归,正为上江米船未至,今与汝归耳!”虔通因勒兵守之。
司德戡等人领兵从玄武门城,炀帝听到消息,换了衣服逃到西。裴虔通和元礼兵推撞左门,魏氏开,兵了永巷,问:“陛下在哪里?”有位人来指了炀帝的所在。校尉令狐行达刀冲上去,炀帝躲在窗后对令狐行达说:“你想杀我吗?”令狐行达回答:“臣不敢,不过是想奉陛下西还长安罢了。”说完扶炀帝下。裴虔通本来是炀帝作晋王时的亲信,炀帝见到他,对他说:“你不是我的旧吗!有什么仇要谋反?”裴虔通回答:“臣不敢谋反,但是将士想回家,我不过是想奉陛下回京师罢了。”炀帝说:“朕正打算回去,只为长江上游的运米船未到,现在和你们回去吧!”裴虔通于是领兵守住炀帝。
至旦,孟秉以甲骑迎化及,化及战栗不能言,人有来谒之者,但俯首据鞍称罪过。化及至城门,德戡迎谒,引朝堂,号为丞相。裴虔通谓帝曰:“百官悉在朝堂,陛下须亲劳。”其从骑,帝乘之;帝嫌其鞍勒弊,更易新者,乃乘之。虔通执辔挟刀门,贼徒喜噪动地。化及扬言曰:“何用持此,亟还与手。”帝问:“世基何在?”贼党文举曰:“已枭首矣!”于是引帝还至寝殿,虔通、德戡等白刃侍立。帝叹曰:“我何罪至此?”文举曰:“陛下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使丁壮尽于矢刃,女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专任佞谀,饰非拒谏:何谓无罪!”帝曰:“我实负百姓;至于尔辈,荣禄兼极,何乃如是!今日之事,孰为首邪?”德戡曰:“溥天同怨,何止一人!”化及又使封德彝数帝罪,帝曰:“卿乃士人,何为亦尔?”德彝赧然而退。帝赵王杲,年十二,在帝侧,号恸不已,虔通斩之,血溅御服。贼弑帝,帝曰:“天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锋刃!取鸩酒来!”文举等不许,使令狐行达顿帝令坐。帝自解练巾授行达,缢杀之。初,帝自知必及于难,常以罂贮毒药自随,谓所幸诸姬曰:“若贼至,汝曹当先饮之,然后我饮。”及,顾索药,左右皆逃散,竟不能得。萧后与人撤漆床板为小棺,与赵王杲同殡于西院珠堂。
天明后,孟秉派武装骑兵迎接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浑颤抖说不话,有人来参见,他只会低靠在鞍上连说:“罪过”表示谢。宇文化及到城门前,司德戡迎接他朝堂,称丞相。裴虔通对炀帝说:“百官都在朝堂,需陛下亲自去劳。”送上自己随从的坐骑,炀帝上,炀帝嫌他的鞍笼破旧,换过新的才上。裴虔通牵着缰绳提着刀城门,兵声动地。宇文化及扬言:“哪用让这家伙来,赶快回去结果了。”炀帝问:“虞世基在哪儿?”党文举说:“已经枭首了。”于是将炀帝带回寝殿,裴虔通、司德戡等兵刃站在边上。炀帝叹息:“我有什么罪该当如此?”文举说:“陛下抛下宗庙不顾,不停地巡游,对外频频作战,对内极尽奢侈荒。致使壮的男人都死于刀兵之下,妇女弱者死于沟壑之中,民不聊生,盗贼蜂起;一味任用佞,文过饰非,拒不纳谏,怎么说没罪!”炀帝说:“我确实对不起老百姓,可你们这些人,荣华富贵都到了,为什么还这样?今天这事,谁是主谋?”司德戡说:“整个天下的人都怨恨,哪止一个人!”宇文化及又派封德彝宣布炀帝的罪状。炀帝说:“你可是士人,怎么也这事?”封德彝羞红了脸,退了下去。炀帝的赵王杨杲才十二岁,在炀帝边不停地嚎啕大哭,裴虔通杀了赵王,血溅到炀帝的衣服上。这些人要杀炀帝,炀帝说:“天自有天的死法,怎么能对天动刀,取鸩酒来!”文举等人不答应,让令狐行达着炀帝坐下。炀帝自己解下练巾给令狐行达,令狐行达绞死了炀帝。当初,炀帝料到有遇难的一天,经常用罂装毒酒带在边,对幸的各位女说:“如果贼人到了,你们要先喝,然后我喝。”等到事真的来到,找毒酒时,左右都逃掉,竟然找不到。萧后和女撤下漆床板,成小棺材,把炀帝和赵王杨杲一起停柩在西院珠堂。
帝每巡幸,常以蜀王秀自随,囚于骁果营。化及弑帝,奉秀立之,众议不可,乃杀秀及其七男。又杀齐王及其二并燕王,隋氏宗室、外戚,无少长皆死。唯秦王浩素与智及往来,且以计全之。齐王素失于帝,恒相猜忌,帝闻,顾萧后曰:“得非阿孩邪?”化及使人就第诛,谓帝使收之,曰:“诏使且缓儿,儿不负国家!”贼曳至街中,斩之,竟不知杀者为谁,父至死不相明。又杀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右翊卫将军宇文协、千字文、梁公萧钜等及其。钜,琮之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