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的国祭酒凌敬规谏:“人臣各自为他们的主人效力,他们守城池不投降,是忠臣。现在大王杀了他们,用什么来勉励下呢?”窦建德生气地说:“我到了城下,他们还不投降,力尽被擒,怎么能放过他们?”凌敬说:“现在大王派大将士兴在易抵御罗艺,罗艺才到,士兴就投降,大王认为怎么样?”于是窦建德才醒悟,立即下令释放了他们。
[83]乙未,梁师都复寇延州,段德击破之,斩首二千余级,师都以百余里骑遁去。德以功拜国,赐爵平原郡公。州刺史城壮公梁礼战没。
[83]乙未(三十日),梁师都再次侵犯延州,段德打败了他,并杀死二千多人,梁师都率一百多骑兵逃遁。段德因功官拜国,赐爵平原郡公。州刺史城壮公梁礼阵亡。
[84]冬,十月,已亥,就加凉州总杨恭仁纳言;赐幽州总燕公罗艺姓李氏,封燕郡王。
[84]冬季,十月已亥(初四)唐加凉州总杨恭仁官为纳言;赐幽州总燕公罗艺姓李,封燕郡王。
辛丑,李艺破窦建德于衡。
辛丑(初六),李艺在衡打败窦建德。
[85]癸卯,以左武候大将军玉为梁州总。时集州獠反,玉讨之,獠据险自守,军不得,粮且尽。熟獠与反者皆邻里亲党,争言贼不可击,请玉还。玉杨言:“秋谷将熟,百姓毋得收刈,一切供军,非平贼吾不返。”闻者大惧曰:“大军不去,吾曹皆将馁死。”其中壮士乃贼营,与所亲潜谋,斩其渠帅而降,余党皆散,玉追讨,悉平之。
[85]癸卯(初八),唐任命左武候大将军玉为梁州总。当时集州獠民反叛,玉讨伐叛獠,獠民凭借险要固守,唐军队不能前,而且军粮尽。靠近边境的熟獠与反叛的獠民都是乡亲,争相言说无法攻打叛獠,请求玉回军。玉故意宣扬说:“秋谷即将成熟,百姓不得收割,一切供给军需,不平叛贼我不撤军。”听说此话的人大为惊恐,说:“大军不走,我们这些人都要被饿死。”其中的壮士便叛獠营地,和认识的叛獠暗中谋划,杀了叛獠领投降唐军,余众全溃散,玉追逐讨伐,全平定了叛獠。
[86]刘武周将宋金刚攻浍州,陷之,军势甚锐。裴寂怯,无将帅之略,唯发使骆驿,趣虞、泰二州居民城堡,焚其积聚。民惊扰愁怨,皆思为盗,夏县民吕崇茂聚众自称魏王,以应武周,寂讨之,为所败。诏永安王孝基、独孤怀恩、陕州总于筠、内史侍郎唐俭等将兵讨之。
[86]刘武周的将领宋金刚攻并攻克了浍州,军势很猛。裴寂格怯懦,没有将帅的才,只是不断地派使者,促虞、泰二州的居民城堡,并焚毁了他们的积蓄。百姓惊恐不安忧愁抱怨,都想去当盗,夏县居民吕崇茂聚众自称魏王,响应刘武周,裴寂去讨伐,被吕崇茂打败。唐下诏命令永安王李孝基、独孤怀恩,陕州总于筠、内史侍郎唐俭等人带兵讨伐吕崇茂。
时王行本犹据蒲反,未下,亦与武周相应,关中震骇。上手敕曰:“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秦王世民上表曰:“太原,王业所基。国之本;河东富实,京邑所资,若举而弃之,臣窃愤恨。愿假臣兵三万,必冀平殄武周,克复汾、晋。”上于是悉发关中兵以益世民所统,使击武周。乙卯,幸华。至长以送之。
当时王行本还占据着蒲反,没有被攻下,也与刘武周相互呼应,关中震惊,祖下亲笔敕书:“贼势到如此地步,很难与他们抗争,宜放弃黄河以东地区,谨守关西。”秦王李世民上表称:“太原是王业的基础,国家的本;河东地区富饶,京城靠它供给,如果全放弃,臣愤恨。希望给臣三万兵,必定可望消灭刘武周,收复汾、晋。”于是祖征发关中所有兵力扩充李世民的队,让他攻打刘武周。乙卯(二十日),祖驾临华,至长为秦王送行。
[87]窦建德引兵趣卫州。建德每行军,常为三,辎重、细弱居中央,步骑夹左右,相去三里许。建德以千骑前行,过黎三十里,李世遣骑将丘孝刚将三百骑侦之。孝刚骁勇,善槊,与建德遇,遂击之,建德败走;右方兵救之,击斩孝刚。建德怒,还攻黎,克之,虏淮安王神通,李世父盖、魏徵及帝妹同安公主。唯李世以数百骑走渡河,数日,以其父故,还诣建德降;卫州闻黎陷,亦降。建德以李世为左骁卫将军,使守黎,常以其父盖自随为质。以魏徵为起居舍人。州刺史王轨杀轨,携其首诣建德降。建德曰:“杀主大逆,吾何为受之!”立命斩,返其首于州。吏民悦,即日请降。于是其旁州县及徐圆朗等皆望风归附。已未,建德还州,筑万,徙都之。置淮安王神通于下博,待以客礼。
[87]窦建德带兵赴卫州。窦建德每次行军,经常将队分为三,辎重、家眷居中央,步兵骑兵在两边,相隔三里左右。窦建德带千名骑兵走在前面,过黎三十里,李世派骑兵将领丘孝刚率领三百骑兵侦察窦建德的军情。丘孝刚勇猛善战,善于骑使长枪,和窦建德遭遇,便攻击窦建德,窦建德败退,右边骑兵救援,攻打丘孝刚并杀了他。窦建德很气愤,回军攻打并攻陷了黎,俘虏了唐淮安王李神通、李世的父亲李盖、魏徵以及唐祖的妹妹同安公主。唯有李世带几百骑兵逃过黄河,几天后,李世又因为父亲被俘的缘故,返回黎投降了窦建德,卫州得知黎陷落,也投降了窦建德。窦建德任命李世为左骁卫将军,命他守卫黎,并把他的父亲李盖带在边作为人质。任命魏徵为起居舍人。唐州刺史王轨的仆杀了王轨,携带王轨的首级到窦建德投降。窦建德说:“仆杀死主人是大逆不,我怎被能接受他呢?”立即下令斩了那位仆,将王轨的首级送回州。州百姓受动,当天就请求投降。于是附近的州县以及徐圆朗等人都望风归附。已未(二十四日),窦建德返回州,修建万,将夏国都城迁到州,窦建德将唐淮安王李神通安置在下博,用宾客的礼节对待他。
[88]行军总罗士信帅勇士夜洛外郭,纵火焚清化里还。壬戌,士信青城堡。
[88]唐行军总罗士信率领勇士夜晚洛外城,放火焚烧清化里后返回营地。壬戌(二十七日),罗士信攻破青城堡。
[89]王世充自将兵徇地至台,临黎;尉氏城主时德睿、汴州刺史王要汉、亳州刺史丁叔则遣使降之。以德睿为尉州刺史。要汉,伯当之兄也。
[89]王世充亲自带领兵攻占土地到台,近黎;唐尉氏城主时德睿、汴州刺史王要汉、亳州刺史丁叔则派人投降了王世充。王世充任命时德睿为尉州刺史。王要汉是王伯当的兄长。
夏候端至黎,李世发兵送之。自澶渊济河,传檄州县,东至于海,南至于淮,二十余州,皆遣使来降。行至谯州,会汴、亳降于王世充,还路遂绝。端素得众心,所从二千人,虽粮尽不忍委去,端坐泽中,杀以飨士,因欷谓曰:“卿等乡里皆已从贼,特以共事之情,未能见委。我奉 王命,不可从卿;卿有妻,无宜效我。可斩吾首归贼,必获富贵。”众皆涕曰:“公于唐室非有亲属,直以忠义,志不图存。某等虽贼,心亦人也,宁肯害公以求利乎!”端曰:“卿不忍见杀,吾当自刎 。”众抱持 之,乃复同,潜行五日,馁死及为贼所击奔溃相失者太半,唯余五十二人同走,采豆生之。端持节未尝离,屡遣从者散,自求生,众又不可。时河南之地皆世充,唯杞州刺史李公逸为唐守,遣兵迎端,馆给之。世充遣使召端,解衣遗之,仍送除书,以端为淮南郡公、尚书少吏。端对使者焚书毁衣,曰:“夏候端天大使,岂受王世充官乎!汝吾往,唯可取吾首耳。”因解节旄怀之,置刃于竿,自山中西走,无复蹊径,冒践荆棘,昼夜兼行,得达宜,从者坠崖溺,为虎狼所,又丧其半;其存者鬓发秃落,无复人状。端诣阙见上,但谢无功,初不自言艰苦,上复以为秘书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