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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七(8/10)

龄和杜如晦。”李建成与李元吉又向祖诬陷他们二人,使他们遭到斥逐。

世民腹心唯长孙无忌尚在府中,与其舅雍州治中士廉、右候车骑将军三侯君集及尉迟敬德等,日夜劝世民诛建成、元吉。世民犹豫未决,问于灵州大都督李靖,靖辞;问于行军总李世,世辞;世民由是重二人。

李世民的亲信只剩下长孙无忌还留在秦王府中,他与他的舅舅雍州治中士廉、右候车骑将军三人侯君集以及尉迟敬德等人,日以继夜地劝说李世民诛讨李建成和李元吉,李世民犹豫不决。李世民向灵州大都督李靖问计,李靖推辞了;又向行军总李世问计,李世也推辞了。从此,李世民便重他们二人了。

会突厥郁设将数万骑屯河南,,围乌城,建成荐元吉代世民督诸军北征,上从之,命元吉督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等救乌城。元吉请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及秦府右三统军秦叔宝等与之偕行,简阅秦王帐下锐之士以益元吉军。率更丞王密告世民曰:“太语齐王:‘今汝得秦王骁将兵,拥数万之众,吾与秦王饯汝于昆明池,使壮士拉杀之于幕下,奏云暴卒,主上宜无不信。吾当使人说,令授吾国事。敬德等既汝手,宜悉坑之,孰敢不服!’”世民以言告长孙无忌等,无忌等劝世民先事图之。世民叹曰:“骨相残,古今大恶。吾诚知祸在朝夕,俟其发,然后以义讨之,不亦可乎!”敬德曰:“人情谁不其死!今众人以死奉王,乃天授也。祸机垂发,而王犹晏然不以为忧,大王纵自轻,如宗庙社稷何!大王不用敬德之言,敬德将窜草泽,不能留居大王左右,手受戮也!”无忌曰:“不从敬德之言,事今败矣。敬德等必不为王有,无忌亦当相随而去,不能复事大王矣!”世民曰:“吾所言亦未可全弃,公更图之。”敬德曰:“王今事有疑,非智也;临难不决,非勇也。且大王素所畜养勇士八百余人,在外者今已,擐甲执兵,事势已成,大王安得已乎!”

适逢突厥郁设带领数万骑兵驻扎在黄河以南,,包围乌城,李建成便推荐李元吉代替李世民督率各军北征突厥。祖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李元吉督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等人前去援救乌城。李元吉请求让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以及秦王府右三统军秦叔宝等人与自己一同前往,检阅并挑选秦王军中悍勇锐的将士,来增李元吉的军队。率更丞王秘密禀告李世民说:“太对齐王说:‘现在,你已经得到秦王骁勇的将领和悍的士兵,拥有数万人了。我与秦王在昆明池为你饯行,让勇士就在帐幕里摧折秦王的,将他杀死,上奏时就说他暴病亡,皇上该不会不相信。我自当让人言申说,使皇上将国家事务给我。尉迟敬德等人被你掌握以后,应该将他们悉数活埋,有谁敢不服呢!’”李世民将王的话告诉了长孙无忌等人,长孙无忌等人劝说李世民在事发以前设法对付他们。李世民叹息着说:“骨相互残杀,是古往今来的大丑事。我诚然知祸事即将来临,但我打算在祸事发动以后,再仗义讨伐他们,这不也是可以的吗!”尉迟敬德说:“作为人们的常情,有谁能够舍得死去!现在大家誓死拥大王,这是上天所授。祸患的机括就要发动,大王却仍旧态度安然,不为此事担忧。即使大王把自己看得很轻,又怎么对得起宗庙社稷呢!如果大王不肯采用我的主张,我就准备逃荒野了。我是不能够留在大王边,拱手任人宰割的!”长孙无忌说:“如果大王不肯听从尉迟敬德的主张,事情现在便没有指望了。尉迟敬德等人肯定不会再追随大王,我也应当跟着他们离开大王,不能够再事奉大王了!”李世民说:“我讲的意见也不能够完全舍弃,您再计议一下吧。”尉迟敬德说:“如今大王理事情犹豫不定,这是不明智的;面临危难,不能决断,这是不果敢的。况且,大王平时畜养的八百多名勇士,凡是在外面的,现在已经中,他们穿好衣甲,握着兵,起事的形势已经形成,大王怎么能够制止得住呢!”

世民访之府僚,皆曰:“齐王凶戾,终不肯事其兄。比闻护军薛实尝谓齐王曰:‘大王之名,合之成“唐”字,大王终主唐祀’齐王喜曰:‘但除秦王,取东如反掌耳。’彼与太未成,已有取太之心。心无厌,何所不为!若使二人得志,恐天下非复唐有。以大王之贤,取二人如拾地芥耳,奈何徇匹夫之节,忘社稷之计乎!”世民犹未决,众曰:“大王以舜为何如人?”曰:“圣人也。”众曰:“使舜浚井不,则为井中之泥,涂廪不下,则为廪上之灰,安能泽被天下,法施后世乎!是以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盖所存者大故也。”世民命卜之,幕僚张公谨自外来,取投地,曰:“卜以决疑;今事在不疑,尚何卜乎!卜而不吉,庸得已乎!”于是定计。

李世民就此事征求秦王府僚属的意见,大家都说:“齐王凶恶乖张,是终究不愿意事奉自己的兄长的。近来听说护军薛实曾经对齐王说:‘大王的名字,合起来可以成为一个唐字,看来大王终究是要主持大唐的祭祀的。’齐王喜地说:‘只要能够除去秦王,捉拿太就易如反掌了。’李元吉与太谋划作还没有成功,就已经有了捉拿太的心思。作的心思没个满足,又有什么事情来呢!假使这两个人如愿以偿了,恐怕天下就不再归大唐所有。凭着大王的贤能,捉拿这两个人就像拾取地上的草芥一般容易,怎么能够为了信守平常人的节,而忘记了国家大计呢!”李世民仍然没有决定。大家说:“大王认为虞舜是什么样的人呢?”李世民说:“是圣人。”大家说:“假如虞舜在疏浚井的时候没有躲过父亲与哥哥在上面填土的毒手,他便化为井中的泥土了,假如他在涂饰粮仓的时候没有逃过父亲和哥哥在下面放火的毒手,他便化为粮仓上的灰烬了,还怎么能够使自己恩泽遍及天下,法度传后世呢!所以,虞舜在遭到父亲用小笞打的时候便忍受了,在遭到父亲用大笞打的时候便逃走了,这恐怕是因为虞舜心里所想的是大事啊。”李世民让人卜算是否应该采取行动,恰好秦王幕府的僚属张公谨从外面来,便将甲拿过来扔在地上说:“占卜是为了决定疑难之事的,现在事情并无疑难,还占卜什么呢!如果卜算的结果是不吉利的,难就能够不采取行动了吗?”于是,大家便定下了采取行动的计划。

世民令无忌密召房玄龄等,曰:“敕旨不听复事王;今若私谒,必坐死,不敢奉教!”世民怒,谓敬德曰:“玄龄、如晦岂叛我邪!”取所佩刀授敬德曰:“公往观之,若无来心,可断其首以来。”敬德往,与无忌共谕之曰:“王已决计,公宜速共谋之。吾属四人,不可群行中。”乃令玄龄、如晦著士服,与无忌俱,敬德自他亦至。

李世民让长孙无忌秘密地将房玄龄等人召来,房玄龄等人说:“敕书的旨意是不允许我们大家再事奉秦王的。如果我们现在私下去谒见秦王,肯定要因此获罪致死,因此我们不敢接受秦王的教令!”李世民生气地对尉迟敬德说:“房玄龄与杜如晦难要背叛我吗!”他摘下佩刀给尉迟敬德说:“您前去察看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没有前来的意思,您可以砍下他们的颅,带着回来见我。”尉迟敬德前去,与长孙无忌一起晓示房玄龄等人说:“秦王已经将采取行动的办法决定下来了,您们最好赶前去秦王府共同计议大事。我们这四个人,不能够在街上同行。”于是让房玄龄与杜如晦穿上士的服装,与长孙无忌一同秦王府,尉迟敬德由别的路也来到了秦王府。

己未,太白复经天。傅奕密奏:“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上以其状授世民。于是世民密奏建成、元吉yín,且曰:“臣于兄弟无丝毫负,今杀臣,似为世充、建德报雠。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耻见诸贼!”上省之,愕然,报曰:“明当鞫问,汝宜早参。”

己未(初三),金星再次白天现在天空正南方的午位。傅奕秘密上奏说:“金星现在秦地的分野上,这是秦王应当拥有天下的征兆。”祖将傅奕的密状给了李世民。此时,李世民暗中奏陈李建成与李元吉yín嫔妃,而且说:“我丝毫也没有对不起哥哥与弟弟的地方,现在他们却打算杀死我,似乎是要为王世充和窦建德报仇。如今我冤而死,永远离开父皇,魂魄回到地下,如果见到王世充等人,实在到羞耻!”祖望着李世民,惊讶不已,回答说:“明天就审问此事,你最好及早前来朝参。”

庚申,世民帅长孙无忌等,伏兵于玄武门。张婕妤窃知世民表意,驰语建成。建成召元吉谋之,元吉曰:“宜勒府兵,托疾不朝,以观形势。”建成曰:“兵备已严,当与弟参,自问消息。”乃俱,趣玄武门。上时已召裴寂、萧、陈叔达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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