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乎!”时人是其言。
袁利贞远房侄孙袁谊任苏州刺史,自认为他的先辈自宋太尉袁淑以来为历朝皇帝尽忠;而琅邪王氏虽累世居于三公的位,但又成为历代篡权者的辅佐之臣。他耻与王氏相比,曾说:“著名家族之所以尊贵,是因为它世代守忠贞,有才和行的人相继不断。那些靠卖婚姻以求利禄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尊贵的呢!”当时人们赞同他的说法。
[3]裴行俭军既还,突厥阿史那伏念复自立为可汗,与阿史德温傅连兵为寇。癸巳,以行俭为定襄大总,以右武卫将军曹怀舜、幽州都督李文为副,将兵讨之。
[3]唐将裴行俭的军队返回后,突厥阿史那伏念又自立为可汗,与阿史德温傅联合兵侵扰唐朝边境。癸巳(二十三日),唐朝任命裴行俭为定襄大总,以右武卫将军曹怀舜、幽州都督李文为他的副手,领兵讨伐突厥。
[4]二月,天后表请赦杞王上金、鄱王素节之罪;以上金为沔州刺史,素节为岳州刺史,仍不听朝集。
[4]二月,天后武则天上表请求赦免杞王李上金、鄱王李素节的罪过;任命李上金为沔州刺史,李素节为岳州刺史,仍不许朝见皇帝。
[5]三月,辛卯,以刘仁轨兼太少傅,余如故。以侍中郝俊为太少保,罢政事。
[5]三月,辛卯(二十二日),唐朝任命刘仁轨兼任太少傅,原任职务不变;任命侍中郝俊为太少保,罢除相职。
少府监裴匪舒,善营利,奏卖苑中粪,岁得钱二十万缗。上以问刘仁轨,对曰:“利则厚矣,恐后代称唐家卖粪,非嘉名也。”乃止。匪舒又为上造镜殿,成,上与仁轨观之,仁轨惊趋下殿。上问其故,对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适视四有数天,不祥孰甚焉!”上遽令剔去。
少府监裴匪舒,善于营利,奏请卖苑中的粪,每年可收二十万缗钱。唐宗为此问刘仁轨,回答说:“利是很厚的,但恐怕后代说唐朝皇家卖粪,不是好名声。”于是停止卖粪。裴匪舒又为唐宗建造镜殿,落成后,唐宗与刘仁轨一起参观,刘仁轨受惊急忙下殿。唐宗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天上无二日,地上无二主,刚才看见四周墙上有几位天,还有什么比这更不祥的呢!”唐宗命令立即将镜剔去。
[6]曹怀舜与裨将窦义昭将前军击突厥。或告“阿史那伏念与阿史德温傅在黑沙,左右才二十骑以下,可径往取也。”怀舜等信之,留老弱于瓠芦泊,帅轻锐倍,至黑沙,无所见,人疲顿,乃引兵还。
[6]曹怀舜与偏将窦义昭率领前军击突厥。有人报告“阿史那伏念与阿史德温傅在黑沙,边只有不到二十名骑兵,可以直接去擒拿。”曹怀舜等相信这情报,于是将老弱留在瓠芦泊,率领轻锐队伍,以加倍的速度前,到达黑沙时,连人影也没看见,人困乏,只好领兵返回。
会薛延陀落西诣伏念,遇怀舜军,因请降。怀舜等引兵徐还,至长城北,遇温傅,小战,各引去。至横,遇伏念,怀舜、义昭与李文及裨将刘敬同四军合为方陈,且战且行;经一日,伏念乘便风击之,军中扰,怀舜等弃军走,军遂大败,死者不可胜数。怀舜等收散卒,敛金帛以赂伏念,与之约和,杀为盟。伏念北去,怀舜等乃得还。
这时候薛延陀落想往西投奔阿史那伏念,途中与曹怀舜军相遇,投降了曹军。曹怀舜等领兵缓慢地往回走,到长城北边,与阿史德温傅相遇,经过小规模战斗,各自撤退;至横,与阿史那伏念相遇,曹怀舜、窦义昭与李文及偏将刘敬同四军组合成方阵,且战且行。经过一天后,阿史那伏念趁顺风击唐军,唐军大,曹怀舜等收集被打散的士卒,收聚金帛贿赂阿史那伏念,同他议和,杀订盟。阿史那伏念北撤,曹怀舜等才得以返回。
夏,五月,丙戌,怀舜免死,岭南。
夏季,五月,丙戌(十八日),曹怀舜被免除死罪,放岭南。
[7]己丑,河源经略大使黑齿常之将兵击吐蕃论赞婆于良非川,破之。收其粮畜而还。常之在军七年,吐蕃畏之,不敢犯边。
[7]己丑(二十一日),河源经略大使黑齿常之领兵击,在良非川打败吐蕃论赞婆,获取他们的粮牲畜而返回。黑齿常之在军中七年,吐蕃人很害怕他,不敢犯唐朝边地。
[8]初,太原王妃之薨也,天后请以太平公主为女官以追福。及吐蕃求和亲,请尚太平公主,上乃为立太平观,以公主为观主以拒之。至是,始选光禄卿汾薛曜之绍尚焉。绍母,太宗女城公主也。
[8]当初,太原王王妃逝世,天后武则天请求让自己女儿太平公主为女士,为死者乞求冥福。后来吐蕃要求和亲,请求娶太平公主,唐宗便为她建立太平观,任她为观主,以拒绝吐蕃。到这时候,才选择光禄卿汾人薛曜的儿薛绍结婚。薛绍的母亲就是唐太宗的女儿城公主。
秋,七月,公主适薛氏,自兴安门南至宣坊西,燎炬相属,夹路槐木多死。绍兄以公主盛,忧之,以问族祖郎中克构,克构曰:“帝甥尚主,国家故事,苟以恭慎行之,亦何伤!然谚曰:‘娶妇得公主,无事取官府。’不得不为之惧也。”
秋季,七月,太平公主嫁薛家时,自兴安门南至宣坊西,火炬接连不断,路两边的槐树多被烧死。薛绍的哥哥薛因太平公主恩太盛,为忧虑,询问远房叔祖父郎中薛克构该怎么办,薛克构说:“皇帝的外甥娶公主,是皇家旧例,如果以恭敬谨慎的态度对待,又有什么关系!但有谚语说:‘娶妻得公主,无事抓官府’,不能不令人担忧。”
天后以妻萧氏及弟绪妻成氏非贵族,之,曰:“我女岂可使与田舍女为妯娌邪!”或曰:“萧氏,之侄孙,国家旧姻。”乃止。
天后武则天认为薛的妻萧氏和他弟弟薛绪的妻成氏不是贵族,想让薛家遗弃她们,说:“怎么能让我女儿与田舍翁的女儿作妯娌呢!”有人说:“萧氏,是萧的侄孙女,皇家的旧姻亲。”事情才算了结。
[9]夏州群牧使安元寿奏:“自调元年九月以来,丧一十八万余匹,监牧吏卒为虏所杀掠者八百余人。”
[9]夏州群牧使安元寿上奏说:“自调元年九月以来,夏州损失一十八万多匹,监督放牧的吏卒被敌人杀死和掠走的有八百多人。”
[10]薛延陀达浑等五州四万余帐来降。
[10]薛延陀达浑等五州四万余帐来投降唐朝。
[11]甲午,左仆兼太少傅、同中书门下三品刘仁轨固请解仆,许之。
[11]甲午(二十七日),左仆兼太少傅、同中书门下三品刘仁轨持请求解除自己的仆职务,获得批准。
[12]闰七月,丁未,裴炎为侍中,崔知温、薛元超并守中书令。
[12]闰七月,丁未(十一日),裴炎任侍中,崔知温、薛元超均守中书令。
[13]上征田游岩为太洗,在东无所规益。右卫副率蒋俨以书责之曰:“足下负巢、由之俊节,傲唐、虞之圣主,声区宇,名海内。主上屈万乘之重,申三顾之荣,遇以商山之客,待以不臣之礼,将以辅导储贰,渐染芝兰耳。皇太秋鼎盛,圣未周,仆以不才,犹参诤,足下受调护之寄,是可言之秋,唯唯而无一谈,悠悠以卒年岁,向使不餐周粟,仆何敢言!禄及亲矣,以何酬?想为不达,谨书起予。”游岩竟不能答。
[13]唐宗征召隐士田游岩为太洗,在东对太无所规劝教益。右卫副率蒋俨写信责备他说:“您依恃隐士巢父、许由那样的节,傲视唐尧、虞舜那样的圣君,声誉远播境外,名望传海内。皇上委屈万乘之尊,给您三顾茅庐的荣幸,待您像汉祖对商山四皓那样,对您不以臣下之礼相待,为的是请您辅导太,使他逐渐养成德。皇太年纪正当兴盛时期,圣人的德尚未完备。本人才智低下,还当众直言规劝,您受教育扶持太的重托,正是应当言的时候,却恭敬顺从而无一次言,悠闲地打发着岁月。如果您像伯夷、叔齐那样不周粟,我不敢说什么,可是您俸禄已惠及父母,将拿什么来酬答呢?我的想法很浅陋,恭敬地写下来希望得到您的教诲。”田游岩竟无言以对。
[14]庚申,上以服饵,令太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