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士宗城潘师正所居,上及天后、太皆拜之。乙丑,还东都。
[1]季,二月,癸丑(初八),唐宗到汝州温泉;戊午(十三日),到嵩山士三原人田游岩住所;己未(十四日),到士宗城人潘师正住所,唐宗、天后武则天、太都向他行礼。乙丑(二十日),唐宗等返回东都洛。
[2]三月,裴行俭大破突厥于黑山,擒其酋长奉职;可汗泥熟匐为其下所杀,以其首来降。
[2]三月,裴行俭大败突厥兵于黑山,擒获他们的酋长奉职;可汗泥熟匐被下杀死,他的下拿着他的脑袋前来投降。
初,行俭行至朔川,谓其下曰:“用兵之,抚士贵诚,制敌贵诈。前日萧嗣业粮运为突厥所掠,士卒冻馁,故败。今突厥必复为此谋,宜有以诈之。”乃诈为粮车三百乘,每车伏壮士五人,各持陌刀、劲弩,以羸兵数百为之援,且伏兵于险要以待之。虏果至,羸兵弃车散走。虏驱车就草,解鞍牧,取粮,壮士自车中跃,击之,虏惊走,复为伏兵所邀,杀获殆尽,自是粮运行者,虏莫敢近。
当初,裴行俭军到朔州,曾对他的下属说:“用兵之,安抚士卒要于诚心诚意,对付敌人就不惜虚伪欺诈。上次萧嗣业运送的军粮被突厥人掠夺,士卒受冻挨饿,所以失败。现在突厥人必然再用同一策略,应当用计策欺骗他们。”于是伪装运粮车三百辆,每辆车中潜伏壮士五人,各持大刀、弩,派老弱兵数百人跟车,又埋伏兵在险要等待敌人。敌人果然来抢粮车,跟车的老弱残兵弃车逃散。敌人把粮车赶到有草的地方,解鞍放,准备取车上的粮,这时壮士从车中,袭击他们。敌人受惊逃走,又受到伏兵阻击,几乎全被俘虏和杀死。从此,敌人再也不敢靠近唐军的运粮车队。
军至单于府北,抵暮,下营,掘堑已周,行俭遽命移就冈;诸将皆言士卒已安堵,不可复动,行俭不从,趣使移。是夜,风雨暴至,前所营地,丈余,诸将惊服,问其故,行俭笑曰:“自今但从我命,不必问其所由知也。”
裴行俭军到单于府以北,已近傍晚,宿营后,周围的壕沟已经挖好。裴行俭突然命令全军往岗上转移;诸将都说士卒已经安顿好,不可以再移动,裴行俭不答应,还促快转移。当夜,发生暴风雨,原来的营地一丈多。诸将既惊异又佩服,问他为何能预先知这情况,裴行俭笑着说:“今后只服从我的命令,不必问我怎么知的。”
奉职既就擒,余党走保狼山。诏尚书崔知悌驰传诣定襄宣将士,且区余寇,行俭引军还。
奉职被擒以后,他的余党退守狼山。唐宗命令尚书崔知悌乘驿站车,奔赴定襄,传达皇帝问将士的旨意,而且负责对付残余敌人,让裴行俭领军返回。
[3]夏,四月,乙丑,上幸紫桂。
[3]夏季,四月,乙丑(二十一日),唐宗来到紫桂。
[4]戊辰,黄门侍郎闻喜裴炎、崔知温、中书侍郎京兆王德真并同中书门下三品。知温,知悌之弟也。
[4]戊辰(二十四日),黄门侍郎闻喜人裴炎、崔知温、中书侍郎京兆人王德真都任同中书门下三品。崔知温就是崔知悌的弟弟。
[5]秋,七月,吐蕃寇河源,左武卫将军黑齿常之击却之。擢常之为河源军经略大使。常之以河源冲要,加兵戍之,而转输险远,乃广置烽戍七十余所,开屯田五千余顷,岁收五百余万石,由是战守有备焉。
[5]秋季,七月,吐蕃侵扰河源,左武卫将军黑齿常之把他们击退。唐朝提升黑齿常之为河源军经略大使。黑齿常之因为河源地要冲,打算增兵戍守,但运输路遥远而且艰险,于是增设烽火台戍守七十余,开屯田五千余顷,每年收获粮五百余万石,从此战争和防守都有足够的粮贮备。
先是,剑南募兵,于茂州西南筑安戎城,以断吐蕃通蛮之路。吐蕃以生羌为乡导,攻陷其城,以兵据之,由是西洱诸蛮皆降于吐蕃。吐蕃尽据羊同、党项及诸羌之地,东接凉、松、茂、等州,南邻天竺,西陷兹、疏勒等四镇,北抵突厥,地方万余里,诸胡之盛,莫与为比。
在这以前,剑南招募士兵,在茂州西南修筑安戎城,用它来阻断吐蕃通蛮的路。吐蕃用生羌人为向导,攻陷安戎城,并驻兵镇守,从此西洱诸蛮都投降吐蕃。吐蕃全据有羊同、党项及诸羌住地,东面连接唐朝的凉、松、茂、等州,南面与天竺相邻,西边攻陷兹、疏勒等四镇,北边抵达突厥,地方万余里,诸胡中最盛的也不能与之相比。
[6]丙申,郑州刺史江王元祥薨。
[6]丙申(二十四日),郑州刺史江李元祥去世。
[7]突厥余众围云州,代州都督窦怀哲、右领军中郎将程务将兵击破之。
[7]突厥余众围攻云州,唐朝代州都督窦怀哲、右领军中郎将程务领兵将他们打败。
[8]八月,丁未,上还东都。
[8]八月,丁未(初五),唐宗返回东都洛。
[9]中书令、检校鄯州都督李敬玄,军既败,屡称疾请还;上许之。既至,无疾,诣中书视事,上怒,丁巳,贬衡州刺史。
[9]唐朝中书令、检校鄯州都督李敬玄,打了败仗后,一再声称有病请求返回长安;唐宗批准他的请求。回来后,他本没有病,还到中书省办公。唐宗对他很为恼火,丁巳(十五日),贬他为衡州刺史。
[10]太贤闻中窃议,以贤为天后姊韩国夫人所生,内自疑惧。明崇俨以厌胜之术为天后所信,常密称“太不堪承继,英王貌类太宗”,又言“相王相最贵”天后尝命北门学士撰《少正范》及《孝传》以赐太,又数作书诮让之,太愈不自安。
[10]太李贤听到中私下议论说,他是天后武则天的韩国夫人所生,暗自疑惑畏惧。明崇俨凭借用诅咒制胜的迷信法术获得天后武则天的信任,常私下说“太不能够继承帝位,英王李哲的相貌像唐太宗”,又说“相王李相貌最显贵”天后武则天曾命北门学士撰《少正范》及《孝传》赏赐给太,又几次写信谴责他,太心里越来越不安。
及崇俨死,贼不得,天后疑太所为。太颇好声,与赵生等狎昵,多赐之金帛,司议郎韦承庆上书谏,不听。天后使人告其事。诏薛元超、裴炎与御史大夫智周等杂鞫之,于东坊搜得皂甲数百领,以为反;生又款称太使生杀崇俨。上素太,迟回宥之,天后曰:“为人怀逆谋,天地所不容;大义灭亲,何可赦也!”甲,废太贤为庶人,遣右监门中郎将令狐智通等送贤诣京师,幽于别所,党与皆伏诛,仍焚其甲于天津桥南以示士民。承庆,思谦之也。
及至明崇俨死去,捕不到杀死他的盗贼,天后武则天便怀疑这事是太所。太颇好音乐、女,与家赵生等亲近,多赏赐他们金帛,司议郎韦承庆上书规劝,太不听。天后武则天指使人告发这些事。唐宗命令薛元超、裴炎与御史大夫智周等一起审问太,在东坊搜查黑甲数百件,作为谋反证;赵生又供认太指使他杀死明崇俨。唐宗一贯喜太,迟疑不决,想赦免他,天后武则天说:“作为人而有叛逆之心,天地所不容。应该大义灭亲,怎么可以敕免!”甲(二十二日),废太李贤为平民,派遣右监门中郎将令狐智通等送李贤到京师,幽禁于别所,同党都被死,搜查的黑甲在洛天津桥南焚烧示众。韦承庆就是韦思谦的儿。
乙丑,立左卫大将军、雍州牧英王哲为皇太,改元,赦天下。
乙丑(二十三日),唐朝立左卫大将军、雍州牧英王李哲为太,更改年号,大赦天下。
太洗刘讷言常撰《俳谐集》以献贤,贤败,搜得之,上怒曰:“以《六经》教人,犹恐不化,乃俳谐鄙说,岂辅导之义邪!”讷言于振州。
太洗刘讷言曾经撰写《俳谐集》献给李贤;李贤的事情败,被搜查来。唐宗十分恼怒,说:“用《六经》教人,还恐怕不能化;竟然献戏谑取笑之类鄙俗杂说,哪里有辅导太的意思!”于是将刘讷言放振州。
左卫将军真行之政为太典膳丞,事与贤连,上以付其父,使自训责。政门,真行以佩刀刺其,真行兄侍郎审行又刺其腹,真行兄断其首,弃之中。上闻之,不悦,贬真行为睦州刺史,审行为渝州刺史。真行,士廉之也。
左卫将军真行的儿政任太典膳丞,与李贤的事有牵连。唐宗将他给他父亲,让他父亲自己教训责罚。政一门,真行先用佩刀刺他咽,真行的哥哥侍郎审行又刺他腹,真行哥哥的儿又砍下他的脑袋,并抛弃在路上。唐宗听说后,很不兴,贬真行为睦州刺史,贬审行为渝州刺史。真行是士廉的儿。
左庶、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坐阿附太,左迁普州刺史。其余僚,上皆释其罪,使复位,左庶薛元超等皆舞蹈拜恩;右庶李义琰独引咎涕泣,时论之。
左庶、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因逢迎依附太,被降职为普州刺史。其余太东的僚属,唐宗都赦免了他们的罪,并恢复他们的职位。对此,左庶薛元超等都手舞足蹈,拜谢皇恩;只有右庶李义琰承认过失而痛哭涕,得到舆论的称赞。
[11]九月,甲申,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王德真为相王府长史,罢政事。
[11]九月,甲申(初三),唐朝任命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王德真为相王府长史,罢除相职。